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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超载和驾驶人手不足,这几只小船犹如在粘稠的巧克力中缓缓游动,跑不起来。我立刻放下望远镜,拽过狙击步枪,搭在齐胸高的大石头上,急切地朝目标瞄去。那六艘小艇,前后衔接得非常紧凑,酷似连在一起的六节火车厢;狙击瞄准镜上的刻度,显示目标的距离为一千三百米。也就是说,我得在敌人超出两千一百米的距离之前,全部射杀掉他们。
此时,六艘小艇即将接近弯道,驾驶舱内的三个海盗摘下档位,放慢速度,在不足八十度的弯角处甩尾横渡。这是个比较好的射击机会,一是敌人的速度放慢了,子弹在长距离飞行中产生的误差较小;二是游艇侧位,把驾驶员暴露在挡风玻璃后面。
杰森约迪驾驶最前端的一艘小艇,其余五艘如同蛇尾巴,在后面摆来摆去,严重遮挡我的狙击视线。但艇队尾部横在弯道上的时间较长,倒数第二艘游艇左侧的窗户越来越面向我的枪口。镜孔中的T型瞄准线,逐渐对准闪现出来的人影。
艇窗里面,一个又高又瘦的家伙,戴着漆黑的墨镜,一边咬着白烟卷,一边手把方向盘,小心谨慎地控制着船体转换航道。他此时的神态,恢复了过去的心高气傲,远不是昨夜龟缩在甲板上的那副狼狈相。
“嗖!”一道白烈的火线,从峰顶飞射而去,就像当初射杀前来巡查的白色游艇一样。游艇上的无色玻璃,被阳光照的分外明亮,弹头穿过的瞬间,碎裂的玻璃渣没来得及松散掉落,咬烟卷的瘦高个儿便脑袋开花,一瓢腥浓的鲜血,涂喷上驾驶台及身后舱壁,烘托刺眼的红。
这名隔窗中弹的海盗,死后并未趴在方向盘上,但他拧紧的双手一松,控制方向的轮盘急速回转,致使后两艘游艇和前面四艘脱节,借助甩尾的惯性,哗啦一声漂向岸边,卡进树林中。
领队的杰森约迪通过倒船镜,很快察觉最后两艘满载武器的游艇掉队了。此时,他清醒地意识到两侧峰顶上的狙击手已全部阵亡,高峰狙击的控制权,又被对方重新夺了回去。
调转过去的四艘游艇,被分流的森林隔断并遮挡住了,狙击瞄准镜若再想捕捉两个活着的家伙,就得等到下一个弯道。
杰森约迪此刻一定很心痛,对我咬牙切齿,但他无法拖回那两艘脱节的游艇。好不容易装载上去的军火,虽然就在近前,却只能眼睁睁地瞅着,任其无奈地搁浅在岸边。
杰森约迪非常理智,他深知我手上的狙击步枪非常威猛,索性将四艘游艇抛锚在树林后面,迟迟不肯出现。这么耽搁下去可不是办法,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芦雅和伊凉了,不知那些女人此时怎么样。可是,我背上只有一条小皮筏,即使划游再快,也不及游艇最慢的速度。冥思苦想对策之际,在大河入海口处,突然冒出两个黑点,在我正观察着的望远镜中低空飞行。
霎时间,我的大脑传给双腿一个指令:跑。于是抓起狙击步枪,迅速朝树林深处猛钻。难怪杰森约迪遇袭后躲在森林后面不肯动,原来是在等待空中支援。我很清楚,两架被称为“空中悍马”的军用直升机从大老远的地方赶来,可不是来安慰这个海盗首领的,他们定会冲我伏击的山顶扑来。
假如直升机上配备了热感应系统,无论我在树林里奔跑多快,一眨眼工夫,便会被直升机上的重机枪打烂身体。
眼角两旁的大树,嗖嗖地擦肩而过。此时,若想利用钩绳下山,是根本来不及的,除非直接跳入山涧下的溪流中,但那和自杀无异,就算能直接落入水里,姿势稍差些也会被震碎五脏六腑,更不用说撞在其它物体上面了。
两架深绿色直升机像森林上空的鹰,它的出现,使我意识到两点,机枪,热导锁定仪器。我以极快的速度,在山顶上开始往回跑。因为在山涧的深处,有一片广阔的湖泊,岸上还有一眼难穷的苇荡。除了那里,再也没地方躲避这两架直升机的追杀了。
我奋不顾身地奔到湖边,掏出两个安全套,用牙齿咬开包装,迅速罩在枪管上。这时,我已经踩上岸边柔软的水草,脚下发吧叽吧叽的响声。当距离绿油油的芦苇荡只剩下五十米时,我回头望了一眼那两架追命的直升机,并深吸一口气,把没入湖水中的膝盖一弯,扎了进去,消失在燥热的旷野里。
在冰凉的水下潜泳,衣物裹得人特别别扭,身体仿佛灌了铅,行动笨重且迟缓。我根本没时间脱去衣服再入水,那样会被直升机缠住逃命的尾巴,后果不堪设想。活下来是最重要的,我顾不得水下有什么猛兽虫蝎,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钻。
山林里虽然燥热,但水下却冷得人毛骨悚然,四周漆黑一片,我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耳膜和鼻腔灌满冷水,暂失视觉、听觉和嗅觉。一股空气在我的肺部来回翻腾,好似燃烧着的一把火。
八大杀手(一) 芦苇荡上空的铁鹰
4。芦苇荡上空的铁鹰
我现在不能睁眼,必须提防微生虫对视力的伤害。为了不让悬浮在湖面上的直升机看到我潜在水下并缓缓游动的身影,我至少要下潜三米,同时还要利用深层湖水给身体降温,让自己在敌人的热感应仪器上变得模糊,直至消失。
背在身后的两把步枪,一到水下,它们的重量便令我的浮力大大降低,我只能使出更大的力气,以更快的速度,保持身体向芦苇荡方向安全过渡,但这更损耗胸腔内残余的氧分子。尤其是步枪背带,千万别挂到什么异物,因为四周漆黑冰冷,即使我能拔出匕首割断纠缠,但却会浪费很多时间。潜游不到可遮掩头部的芦苇荡底下,我万不能出水换气,湖面不知有多少颗子弹在等待着猎杀我呢。
当我头部顶撞到无数细长的苇管儿,心里一阵惊喜,我知道终于潜到了芦苇荡边缘。一鼓作气,又朝里面猛钻了几米,再顺着细长的草根垂直出水,减少泛起的水波。这个时候,我已缺氧到了极限,疲惫不堪到了极限,哪怕有一只蜻蜓落在我头上,轻轻踩我一脚,都有可能使我呛水。
可是,敌人的直升机反应很快,因为它蕴藏的科技含量,绝不会让原始的奔跑速度占到便宜,必须时刻提防。
鼻子一拱出令人窒息的湖水,我猛地深吸一口气,让干瘪的胸腔重新撑起来,让几乎熄火的心脏重新跳动。涟漪圈圈泛起,向四周扩散,四五根细长的芦苇笔直树立在眼前,我的睫毛犹如两把刷子,扑闪扑闪地摩擦着翠绿的苇杆儿。
“嘟突嘟突嘟突”后脑勺传来直升机马达和螺旋桨的声音。很显然,敌人正悬浮在湖面上,那两个驾驶员及上面的机枪手,此刻一定在守株待兔,看我在水下到底能憋多久,只要目标浮出水面,他们便抠动扳机,将我打死在湖面上。
我刚才扎入湖泊时候,故意给飞抵到山头的两架直升机看到,然后才深吸一口气,愤然潜入水底。这虽然很冒险,无法摆脱敌人的追击,但我又必须这么做。
因为,我既需要冷却身体,又不能让敌人看不到我潜藏的范围,那样他们极有可能飞到湖泊对岸,对树林进行地毯式搜索。这群手握强大火力的海盗,很容易发现悬吊在树林里的十个巨型巢穴,至于他们会不会朝这种怪异的东西扫射几百颗大头儿子弹,就只能去问上帝了。
从我扎入湖泊,坐在直升机上的海盗就盯紧水面。足足五分钟过去,悬在湖面上的敌人,仍未发现有人冒出头来呼吸。按照常识,成人的肺活量再大,也无法一口气潜到对岸的树林中。所以,这群狡猾的家伙立刻调整螺旋桨,使直升机像高空滑翔的苍鹰,身子斜着一掠,朝茂密宽广的芦苇荡斜飞过来。这时,我已用匕首削好了一根苇管儿,料到他们接下来要玩的花招。
“突突突突突突”两架摆好尾翼的直升机,犹如两辆开进麦田的收割机,做好了席卷这片芦芦苇荡的准备。直升机腹部的两挺机枪,咆哮着喷吐火苗,杀伤力威猛的加载型子弹,酷似播散下来的种子,又似横扫过钢琴键盘的手指,覆盖式地从芦芦苇荡一头扫向另一头。
芦苇荡的面积实在是太大了,即使敌人的火力密集且射程惊人,但还是力不从心。叼住削好的苇管儿,我把脸悄悄没入水下,双手抓着苇根,垂直起落,既不使芦苇异常晃动,又可使身体慢慢下潜,如同沉底的青蛙,直到蹲进河泥里。
两架呼啸的直升机依旧一左一右,并驾齐驱,他们扫射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