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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那棵长满桃子的桃树上,几只麻雀在枝头跳来跳去,闹得正欢,几个穿着条纹病服的病人,在草地上做着奇怪的动作,谁都不干扰谁,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第4节:第一章与玉有关的案件(2)
苗君儒没有说话,他的眼神望着桃树上的那几只麻雀,人要是像麻雀那样自由,那有多好?可是他不能,自从在那个小山村被人发现之后,他就失去了自由。
这几个月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他连想都不敢,一想起来,浑身就止不住地颤抖,实在太可怕了,一具具肿胀而扭曲的尸体,一张张青灰而干枯的面孔,那血一样的字体,夺人心魄的恐怖怪声
“老师,你没有事吧?”谢志强惊叫着上前,扶着浑身颤抖的老师。
守在门外的两个彪形大汉闻声进来,护士也进来,给苗君儒打了一针镇静剂,他很快稳定下来,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仍无神地望着窗外。
那两个彪形大汉见没有什么事情,返身回到了门口,很尽职地站在那里,他们有六个人,每八个小时换一班,任务是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苗君儒的病房。
谢志强有些悲怜地望了老师一眼,转身走了出去,他穿过走廊,下了楼来到门口,看见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礼帽的男人。
谢志强走上前问:“张警官,有没有他的消息?”
谢志强所说的他,是苗君儒的儿子苗永健,苗永健从小就跟着父亲苗君儒学考古,在国内的考古界,算是个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在苗君儒被人接回重庆的当天晚上,突然失踪了。
“和几个月前苗君儒失踪时一样,一点儿线索也没有!”张警官说,“你确定你老师回来的那个晚上,只有他和苗君儒在一起?”
“没有别人,那天晚上我不在。”谢志强说。
张警官的全名叫张晓泉,负责调查几个月前的失踪案件。在苗君儒失踪的时候,同时失踪的还有两个刚从国外归来没有多久的生物专家和地质专家,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可是几个月来,那些人就像在地球上失踪了一般,一点儿线索也没有。负责此案的张晓泉一心要查个水落石出。现在,失踪了数月的苗君儒出现了,但他的儿子却又离奇失踪,还有另外两个专家,仍没有下落。
凭着多年的办案经验,张晓泉觉得这失踪的几个人之间,肯定有什么关联,可惜他到现在都查不出其他的线索。唯一知道的,就是苗君儒失踪前,曾见过一个神秘的客人。他在警界,也算有些名气,曾经破过不少大案奇案,可在这个案件上,却有些束手无策,几个月来,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非要把这案子破了,否则于心不甘。
他虽然能够进得了医院,却没有办法进到苗君儒的特护病房,所想的问题当然也找不到答案。但是他从那些直接进入苗君儒特护病房的人身上,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整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第5节:第一章与玉有关的案件(3)
他在开始调查苗君儒失踪案件的时候,就认识了谢志强,他点燃了一根烟,接着问:“你知道那些来找你老师的,是什么人?”
他望向特护大楼后面的平顶山,山上树木郁郁葱葱,一派生机,整个医院背山临江,风景怡人,这里原来是一所法国人开的小型医院,规模并不大。1938年开始,随着各地避难的人潮涌入重庆,这里渐渐成了达官显贵们的疗养场所,再后来,一些在政治上备受倾轧,失去昔日辉煌的人,来到这里接受心理上的治疗。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就成了重庆市的精神病院。前面两栋住院大楼,是一些普通的人,而后面特护大楼里住着的,都是在政治上比较敏感的人物。
“那些人好像有很大的来头。”谢志强说。外面的那些记者,早把眼光盯住了他,所以他每次都是偷偷地来,偷偷地离开。
两人走到葡萄架下,见特护大楼的旁边,一些穿着便衣的男人,警觉地走来走去,不让任何人接近大楼。
“你好像有什么事情想对我说。”张晓泉说。他已经从谢志强的神色上看出来了。
“哦,没有什么,我先走了!”谢志强说完就离开了。
张晓泉离开的时候,隐约看到特护大楼四楼的一个窗前,似乎有什么人在看着他,当他正眼望去的时候,却找不着了。
回到警察局,张晓泉被局长告之,失踪案不需要再查了。
“为什么?”张晓泉望着局长,“难道我们这几个月来的辛苦,都白费了,现在刚好找到一点头绪,苗君儒不是”
局长摆了摆手,不让张晓泉再说下去,“是上面的意思,你接手另一宗案子吧!”局长接着说,“刚刚接到报案,重庆大学老校区内死了一个女教授,是原来北京大学的,抗战胜利后,还没有来得及回去。”
“我马上去!”张晓泉转身离开。
1929年重庆大学创办的时候,校址就在菜园坝,1933年搬到了现在的沙坪坝嘉陵江畔。抗战开始后,北京、天津、南京、上海等地的一些学校,先后迁到了重庆,并重新开设课堂,这样一来,使得重庆市区的一些学校变得空前的拥挤,被迫启用原来荒废的校园。就这样,北京大学与另外几所大学的师生,被安排在了菜园坝的老校区。抗战胜利后,由于战事等诸多原因,很多师生还没有来得及迁回去。
张晓泉走上楼,脚下的木板传来不堪重负的“嘎吱”声,这座两层小楼坐落在校区的偏僻处,平时就很少有人来,原先这里住了不少人,后来陆续搬走了,楼上楼下就剩下两户人家。
小楼外墙的砖面经多年的雨水冲刷已经剥离,整个看上去很残旧,加上被两旁高大树木笼罩着,很少见到阳光,使整栋楼显得黑暗和阴森。楼板上倒还整洁,是时常有人打扫的缘故。
第6节:第一章与玉有关的案件(4)
死者就在二楼尽头一间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间里,张晓泉走进去,看到窗口下边有一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整个房间两边是两排书架,书架上和地上都摆满了书,几乎没有让人落脚的地方,就只在靠窗的那边拉了一个布帘,布帘的后面是一张简易的床,就是死者休息的地方了。由于事先交代过,死者还没有被抬走。
地板上全是血,都已经凝固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很刺鼻的血腥味。
张晓泉已经闻惯了这种味道,他掀开白布,看到一张风韵犹存的脸,这女人看上去最多不超过四十岁,实际上她已经五十四岁了,兴许是保养得体的原因,岁月的沧桑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死者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伤口在颈部,并不深,但已经割断了动脉,流血过多而死。
“她叫廖清,是1937年从北京大学迁来的,也是考古学的专家,凶手是用这把刀杀了她,”一个警官小心地拿着一把看似刀子的工具,“她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很久了,住在楼下的人说,半夜的时候听到楼上有很大的声响。”
张晓泉戴上手套,接过凶器,这是考古人用的小铲,一般情况下,这种小铲的铲头不会太锋利,可是眼下这把铲的铲头,好像被人特意磨过。
“据楼下的人说,昨天晚上,好像有一个男人来找过她,”那个警官说,“而且听到他们发生了争吵,但是没有多久,那个男人就走了!楼下的人还说,好像听到他们在说什么玉,还有父亲什么的,反正听得不是很明白!”
“玉?父亲?”张晓泉望向死者,看到死者脸上的神态很安详,他突然想到,死者为什么要自杀?
通常情况下,被杀的人,脸上的神色不是惊恐就是痛苦,只有自杀的人,才死得这么心安理得。
“她有什么亲人?”张晓泉问。
“身边只有一个女儿,叫程雪梅,是《嘉陵晚报》的记者,”那个警官说,“我们和报社联系过了,报社那边说前些天安排她去采访苗君儒,可是这几天,她没有去上班。”
张晓泉一愣,难道又一个人失踪了?
苗君儒与死者都是北京大学的考古学教授,一个疯了,一个自杀,他们二人是什么关系?他们的儿女,在短短数天内,先后失踪,这里面究竟有何联系?
那个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