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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太爷弓着背,颤颤巍巍地行了礼,“太后说得极是。”
出了皇宫,上了宋府的暖轿,慧敏吊儿郎当地笑道:“舅太公,你说说那太后是不是太忘恩负义了,要不是宋府一直在暗地里帮衬一些,只怕她儿子也不会这般容易登上帝位,今时今日,竟有了过河拆桥的行至,借太皇太后的手将宋府的盾牌镇国公府除去,啧啧,不知往后还要做什么得寸进尺的事呢。”
宋老太爷阴着一双怨毒的三角眼,“那便劳烦慧敏你多多讨好太后,不让太后对宋府有什么过激的想法,不然,连你的身家性命都会受到威胁!”
慧敏闻言也不胆战,笑得更欢快,“舅太公,难道宋府就只有出卖男子的身体才能一飞冲天?宋渔是这样,我也是这样?长宣命好一些,嗯,虽然最后连尸身也没有了。”
果然如圣母皇太后所说的,太皇太后只想严惩镇国公府,并未有什么过分的要求,最后还说,“你把你皇叔未过门的媳妇,傅府大姑娘请了来,哀家有许多话要与她说呢,这孩子也是可怜的,这段时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心里定是不好受,正好哀家也难受的紧,正好,娘俩一起解闷。”
皇上安然地坐在太后附近耷拉着耳朵听训,当听见‘傅府大姑娘时候’,垂着的眼皮顿时有了光彩,却唯唯诺诺道:“皇祖母放心,孙儿一定会严惩镇国公府为皇叔报仇,一会,便将傅府大姑娘请过来与皇祖母解闷。”
傅祥贞等人收到了圣旨,墨书、红绡便将傅祥贞庄重的装扮起来,租用了一顶轿子,便往皇宫里去了。
来到了肃穆的皇宫,跟在引领太监身后的傅祥贞吃惊不已,这不是朝太后寝殿的路程,是谁假冒了太后的懿旨?可是傅祥贞也有自知之明,现在的自己是一点利用价值也没有,不会有人大费周章地再来算计她,除了福仪公主那样心里变态的女子,谁还会特别算计她傅祥贞?
走了许久,因着在皇宫里不能捧着暖炉,傅祥贞的双手已经冻得又红又僵,只心里存着李韫的事,便也毫不在意,也不再深思于路程为何不同这一点,傅祥贞的心里空荡荡的,只希望一个人静一静,皇宫的命令她不敢有违,但心里如针锥般的疼痛让她懒得去寻思。
到了一个小院子,太监退下了,傅祥贞与身边的丫鬟也不敢说话,只四处张望着,不知道‘那一位’主子到底在哪里。正当傅祥贞等人没头绪的时候,皇上领着一众宫女太监来了,那些跟在皇上后面的宫人离得不远不近,只要皇上与傅祥贞等人说话小声一些,宫人们也是听不见的。
“傅府大姑娘,别来无恙,想着朕与你见面之时还是在中秋时候,如今再相见,已经是物是人非,你也不要太难过,令尊不过是用性命洗刷自己的罪行,却算得上是一枚良臣了。”穿着团龙明黄常服的皇上缓缓从一角茂密的林丛中走了出来,笔挺的身姿、风流的品质、贵气逼人的明黄龙袍让人看了便再也不想移开眼睛。
傅祥贞心里空洞,只低头敛衽行礼,“皇上万福,民女不知皇上身在附近,未及远迎,皇上恕罪,因太后懿旨,民女才会进了宫来。”
皇上俯身看着娴静的傅祥贞,心里想着第一次见面便对此女有了好感,又因着误会而一度放弃,如今眼前再站着傅祥贞时,皇上便在想,这也许是我与傅姑娘的缘分,“朕自然知道,前面有一个月亮门,你传过去,而后,在经历一个暖廊,便到了太后的新寝宫‘居禧宫’了。”
傅祥贞躬身道谢,退下了。
俞心莲与皇上约好了在这里见面,不想竟然看见了这一场面,手中的帕子已然搅乱,恨得眼冒凶光,身边的小宫女也吓得哆哆嗦嗦的。
傅祥贞见太后之前,是展萍在屋子外候着的,展萍行了个礼便将人请进去了,傅祥贞到没觉着展萍的态度有些什么,只傅祥贞身后的红绡感觉到一股令自己头皮发麻的视线。
见了太后,傅祥贞又哭了一场,只差点喘不过气来,深夜,傅祥贞得了恩宠留在居禧宫里过夜,这个消息传出去,朝堂内外的想法便不一样了,傅霖是死了,豫亲王是死了,可太皇太后看着还能活个十几年,届时有了太皇太后撑腰,傅祥贞这个豫亲尊王妃还能风光十几年,傅延指不定便将傅府顶起来了。
过了几日,傅祥贞依然被太后挽留在居禧宫,本来傅府的走势良好,却又有消息传来,说当今皇上不满傅府所犯下的罪证,认为这样的贪官污吏的后代不配成为皇室中人,要将傅祥贞的准尊王妃身份虢夺,如果皇上真有这个意思,那么傅祥贞将是大晋开国以来最凄惨的皇室媳妇,还没享受一日的尊王妃荣宠呢,便要被皇室休弃了,太皇太后得知了这个事,怒火顿起,亲自领着宫女嬷嬷进了乾清宫,当场责问皇上,没想到皇上也不否认,还说宗人府已经同意,认为如此行事也是比照晋亲王,常府的那位还是正皇妃,在晋亲王还是二皇子的时候辛劳地侍奉过晋亲王,十年来孝顺宫里的长辈也是有目共睹的,都降为了侧皇妃,难道傅祥贞一个没有过门的女子比之十年如一日的皇妃更有尊崇?
太皇太后冷笑,“皇上忘了二皇子正妃为何被贬,还不是因着二皇子妃谋害二皇子府子嗣的缘故,本来陪着晋亲王身边便是她的尊崇,皇上这是想用侧妃常氏的尊崇来抵消她的罪孽!真是鲁莽!真是愚蠢!祥贞机灵聪敏的一个女子,先下父亲、夫君都一一走了,连唯一的尊崇皇上都要剥夺去了!这样的女子日后怎么嫁人?被皇家休弃的女子谁敢要!”
皇上却没有被太皇太后的言辞给撩拨心内的一点情绪,只见皇上起身将太皇太后扶至了侧位,谨慎立在一旁恭敬道:“那么孙儿便给宗人府说说,将那侧妃的位分也剥夺,正好一同整治秽乱的皇室内宅,给众人一个警醒,彰显皇室的尊严,孙儿现在有一件顶重要的事要与皇祖母说,老定国公去了,在听到豫皇叔出事之后……”
太皇太后看着唇红齿白的皇上,怔愣了许久,忽而吐出一口血来,从此便开始病重了。
傅祥贞只伺候了一日太皇太后,便再也见不着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临走的时候,太皇太后将一圈圈绕在手中的赤红玛瑙珠子脱了下来,用自己皱褶的手拉着傅祥贞娇嫩的龋模懊幌氲剑疵挥谢崛媚阏獍愦厦鞫碌呐霭Ъ业南备尽!被姑凰低瓯愫莺菘人粤艘换幔迪檎旮辖羟崆岣程侍罂菔莸暮蟊常纸庸艘豆霉门趵吹呐ㄅǖ囊┲侍笠∫⊥罚迪檎曛坏媒┩敫橹迷诖扒暗陌讣干希侍笄鬃越浅嗪炻觇咨狭烁迪檎甑氖稚希槿醯溃骸鞍Ъ沂敲挥懈7执庋谋Ρ戳耍嗑靡彩且阍岬亩鳎蝗绺四阏庋男」媚铮邢氯ァ!敝链吮惚丈涎劬Τ了チ恕�
傅祥贞准备出宫时,有个太监来说,“俞昭容想要见姑娘,请姑娘移步。”
芬芳缭绕的一个厅堂里,俞心莲细心地描画着弧度优美的指甲,傅祥贞恭谨地站立,连眉头都没有抬起,而身边的丫鬟也被遣在了院门外,俞昭容似是描画好了,终于站起身来,绕着傅祥贞走了一圈,冷笑道:“本宫还以为是什么样的绝色佳人呢,原来也不过如此,比本宫身边的丫鬟都不如,真不知皇上喜欢你什么!”
傅祥贞微微地皱了皱眉头,“昭容娘娘明察,民女与皇上只是偶然碰过一面。”
俞心莲一听,狠狠地在傅祥贞后腿拐了一下,傅祥贞不察,一个不留心便被拐到地上,砰的一声,傅祥贞觉得自己骨头似要裂开了,俞心莲微一弯腰,用纤瘦的手指勾起了傅祥贞的下巴,“看着本宫!”傅祥贞抬眼皮一看,心里震了一下,这是那个她曾经认为端庄的俞心莲!
“呵呵……”俞心莲见了傅祥贞惊恐诧异的眼眸,心里得意不已,“当时本宫是多么的卑微,活在你的耀眼下,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是你在本宫的前面比一条狗都不如!”
傅祥贞对俞心莲没来由的痛恨很疑惑,自己与俞心莲有过一面之缘,而且还没说过话呢,怎么就惹得这位姑奶奶的记恨了?
俞心莲还想扇傅祥贞几个耳光,不想一个宫女急急跑来,“娘娘,皇上与淑妃娘娘来了,快走到院门了。”
俞心莲讶异,这个时候来了?不过俞心莲反应也很快,将傅祥贞一把扶了起来,还在傅祥贞耳边警告道:“若是你敢胡说八道,本宫让你全家都死!”
皇上来了,算是说得上话曾经的好姐妹也来了,宋寄柳拉着傅祥贞的手好一阵亲热,俞心莲在一旁颇为不自在,皇上只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