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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脚踹在我的肚子上,巨大的惯性将我推了出去坐在地上,我从地上爬了起来,甩开拉我的四姨和四姨夫,顺手抓起摔在地上的烟灰缸,冲过去,朝着二叔头上就是一锤,咚,二叔重重倒在地上,我骑在他的身上,咚。。咚。。咚。。
我发了疯似的狂砸,二叔脸上的血溅了我一身,他越挣扎我越兴奋,那玻璃烟灰缸,击打在头骨上的闷重声,流出的红色液体;让我觉的异常过瘾。
随后他身体开始自然反射似的阵挛,我望着沾满鲜血的双手,那一刻我突然清醒许多。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那声音就象在医院里,听到的声音一样低沉厚重,那声音仿佛从地狱传出来的一样
“对,就是这样,尽情享受复仇带来的快感吧!
然而在我耳边又响起,另外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声“韩冰,你知道你再干什么吗?快住手。
显然低沉厚重的声音掩盖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声,我寒着脸盯着二娘。
她被吓破了胆,惊恐地望着我,我从她瑟瑟发抖的脸上,看出一种魄惊心的恐惧。
然而她胆怯的眼神竟不敢直视我,只敢用眼角警惕我的动向,她脸色煞白她站那里一动不动,生怕自己哪怕有一丝动作,就会引起我疯狂的报复似的,呆若木鸡。
而我当时却象中了魔咒一样,握着滴着血液的烟灰缸,步步沉重地向她走去。
二娘惊声尖叫,那声音格外尖锐凄惨,她哆嗦地往后退,一不小心,整个人摔在地上。
我冲过去,朝着脑门就是一锤,鲜血顺着她的额头往外冒。
就在这时爷爷一把抓住我的手,:
“建民,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你的怨气依然没有散去吗?难道你要看着家破人亡你才满意吗,如果要偿命,我这把老骨头跟着你走?
爷爷猛然间向墙上撞,我一把拽着他,随后象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坐在地上。
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全家人象陌生人一样望着我。
我搂着哭泣的母亲,望着倒在血泊中尸体一样的二叔,又望了望躺在地上装死的二娘。
随后几个警察走了进来,一个胖胖的警官说:
“这怎么回事,谁报得警,二娘象遇见神灵似的,瞬间从地上爬起,跑过去指着我说:“就是,,,就是他冰冰,把我男人打死了,你们快把他抓走。
那胖胖警官反感的望着她说:“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随后胖警察蹲地上,试了试二叔的呼吸,用对讲机喊道:“
指挥中心,指挥中心,我是城区巡逻中队二分队,西普口12户家中有人受伤,请迅速联系救护车。
几个警察提着我的胳膊,我把拽了起来。
我母亲抱着我不松手,父亲此时已失去了他惯有的冷静,他说:“警察同志,这是我们的家事,我们自己处理,不麻烦你们了。
二娘这时候才从恐惧中走出来,撒泼说:,这x养的野孩子,他打死我丈夫,你们敢不抓他,我就到市公安局上访,我父亲是阳北市报社的领导,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们局长打电话,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爷爷和四姨四姨夫也恳求胖警官:“别把我带走,说这是家庭纠纷,不是什么事,自行处理。
胖警官一副坚定的神情,“你看人都伤成这样,还家庭纠纷呢,家庭纠纷有打成这样的吗?
他说完话,我就被两个警察押着上了警车,我坐在车里望着母亲那痛不欲生的样子,父亲和爷爷无助的神情。
我咬着牙勉强地笑了笑,等警车缓缓开动,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后,我不争气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
胖警官嘲笑地望着我说:“你也有脸哭,你打人的时候怎么不哭,现在知道害怕了,我望着银色发亮的手铐,拭干眼角,:
“我害怕,我害怕什么?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我的说得话显然出乎胖警官的意料,或许在他以往的经验中,我应该在此时说些软话,装着很害怕的样子,满足他们高高在上的自豪感。
胖警官扬手给我一巴掌,他那张肥手结实而有力,打的我眼冒金花。
我挣扎着想要反击,却发现自己愚蠢之极,我象一个被绑着四肢的羔羊,在警车内被那几个警察一顿暴打,我被反拷在颠簸的笼子里,送到西普口派出所。
那胖警官下车后,和派出所的一个瘦高个值班的民警一阵寒暄,把我从车上提了下来,将我关到一间狭小的笼子里。
第二天一早,一个高子警察,把我带到派出所东侧的一间屋子里。
那房屋不大有些昏暗,房间最里面有一道铁门,铁门里有一座审讯椅,绿白相间的墙壁,有些让人莫名其妙的紧张。
一股潮湿味迎面而来,我被一个胖警官按在审讯椅上,双手被审讯椅卡在胸前,双脚被审讯椅特制的插槽固定,我几乎动弹不得。
“你给我老实点,乱动什么,我抬头望着高个子警官,他四十多岁张着一张四方脸,眉骨隆起眉毛又黑又粗,他身材匀称肩膀上挂着两杠三星,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威武。
我问:“我犯什么法,你这样绑我,把我松开。
高个子警官,托着下巴严肃的说,:
“你涉嫌故意伤害,现依法将你扭送到西普口派出所,你听明白吗?
我咬着下嘴唇,一副不可思议的口气,:“我故意伤害,我二娘如果你羞辱我妈,我能打他们。
高个子警官吼:“那按你的意思,他们骂你母亲,你就可以打他,甚至可以拿烟灰缸伤人。那照你这个逻辑,以后谁敢骂你,你就要打谁是不是?
我解释说:“我伤人,如果他们不羞辱我家人,我不会动手。
高个子警官显得有些不耐烦,他从上衣里掏出一支笔,又从抽屉里抽出几张询问笔录,说道:
“姓名,年龄,学历;家庭住址?
在面对正义的代表,我还是显得没有底气,我象小学生自报家门似的说:”我叫韩冰,今年17岁,学历初中,家住阳北市大骨堆殡仪馆家属院一单元302。
等我说完,高个子警官抬头看了我一眼说:
“你住在殡仪馆家属院,愿不得程胖子说你是个子犟驴,你小子心理素质挺不错。
突然他话锋一转:“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样,在我这里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你老实点,对大家都没坏处。
我愣愣地望着他一言不发,他旁边那个胖警官站起身走过来,一把扯住我的头发,吼:
“邢所长问你话呢?你听不见是吧?我抿着嘴斜眼,瞪着扯我头发的胖警官,一副发狠的表情与他对视,
我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呸~马屁精,有种还打我啊!
“你tm的你骂谁~
邢所长吼一声,小程你干什么,放开他。
那个叫小程的胖警官,表情僵硬地松开手盯着我,“你继续给老子犟,老子有时间陪你玩,说完他转身回到邢所长身边。
随后一个警察走了进来,在邢所长耳边小声说:“分局曹局长电话。邢所长放下手中的钢笔,跟着那个警察出了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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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抢救
姓程的警官,撇了一眼眼望着我说:“你小子让你拽好,我看你能蹦多久,有你哭的时候。我那时压根不知道他说这话,预示着我将面临什么后果。我懒的和他浪费口舌。抬头望着墙上,鲜红的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突然想起武校里,飞鹏的一句玩笑话,“坦白从宽,新疆搬砖,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我嘿嘿干笑了几声,邢所长出去接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回来了。
他表情凝重的说:“你竟然还有脸笑,你真是无知的让人可怜。
他把桌子上的询问笔录,揉在手里丢进纸篓,又抽出一张新纸在上面郑重的写着:
“韩冰,男,17岁,学历初中,家住阳北市大骨堆殡仪馆家属院一单元302。
因涉嫌故意杀人,被巡警扭送到西普口派出所。
他写完后抬头看着我说,
“韩冰,因你是未成年人,我将根据法律规定,在对你进行讯问笔录时,需要你的监护人在场,希望你现在好好回忆事情经过,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的问话,你是否听明白?
故意杀人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