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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袆道:“饿了十天的狼也是狼!饿得越厉害就越是要吃人!”
秦小楼点头。
吴袆道:“听说那赵平桢带着一万将士和数千百姓南下,中了金人的奸计,被杀的全军覆没。哼,这说明他根本就不会用兵。”
秦小楼心中一奇,不动声色道:“吴兄有何高见?”
吴袆得意洋洋地抠了抠踏在椅子上的脚丫:“当年我跟骠骑将军张方混的时候,张方贪功,赢了一小仗就带着我们一干兄弟追,结果中了敌人诱敌深入之计,大军被打散了。我领着三五百个兄弟,几十里的路回到樊城,途中被金兵袭击七次,我次次都把他们打跑了。哈!张方带出去的大军此战几乎全军覆没,我领的兄弟们是唯一一支活着回去的队伍!”
秦小楼急急问道:“你是怎么应对偷袭的?”
吴袆道:“我让老弱残兵背着鹿角走在最外围,一旦遇到骑兵,在鹿角的保护下中间的队伍迅速列阵。骑兵除了速度快,冲击力强,并没有其他优点,若是两方具严阵以待,只有不会用兵的将领才会让骑兵冲击步兵阵的正面。”
秦小楼奇道:“你立了这么大的功,没有因此受封?”
“立功?”吴袆嗤笑道:“主将死了,我却没死,不被军法处置已是万幸,何来立功一说?”
秦小楼沉默半晌,在桌上留下一锭银子当做吴袆的酒资,起身道:“吴兄,我与你相见恨晚,还欲多听些吴兄的高见,吴兄可愿随我回府?”
吴袆略吃了一惊,吊着眼角将秦小楼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嘲讽道:“小娘皮,你要陪大爷乐一乐?”
费元早已看出秦小楼绝非普通百姓,这是忙暗地里使力偷拽吴袆的衣角提醒他,奈何吴袆已醉的没了眼力,还冲着秦小楼轻薄的笑。
秦小楼淡然道:“吴兄和我回去,自有真正的小娘皮任你挑。”
费元已是满头大汗,战战兢兢道:“大、大人,我这外甥喝醉了酒,你千万别同他一般计较。”
秦小楼不怒自威地扫了他一眼,道:“你放心,我自不会与他为难。”
秦小楼带着吴袆回了府,先将这个醉的神志不清的家伙安排在厢房睡了,随即果然支使下人去万香楼召了两个漂亮姑娘入府。
等吴袆一觉睡醒,只见自己左手搂着一个,右手抱着一个,姑娘身上的香气直往他鼻子里窜,激的他恶狠狠打了个喷嚏。
“你醒了。”一个温润的男声响起。
吴袆这才发现房间的中央坐着一个身着青衣的年轻男子,竟是眉目风流,相貌异常清秀。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先前的事来,不由惊呼道:“小娘皮!”
秦小楼也不恼,向两个青楼女子使了个颜色,两人即刻乖巧的披衣退出去了。
秦小楼道:“既然步兵打骑兵不可全胜,那我训练一支比金兵还厉害的骑兵,需要多久?”
吴袆愣了愣,脱口而出:“不可能。”
秦小楼不由蹙眉,耐心地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吴袆道:“训练骑兵,不光要练人,还要练马。而马种比士兵的素质更重要。”
秦小楼道:“马种不是问题,偷、买、抢,总有办法。”
吴袆摇头笑道:“小娘皮,你想的太简单啦。我曾在军里当过弼马官,战马岂是这么好养的?要是这么简单,我大穆的骑兵怎么会这么糟糕?不是什么马都能当战马,战马需得养在高寒之地,甘泉不绝、沃野千里方能养出高头大马。甘凉、河套、河西走廊、还有蓟北之野……然而这些地方都被契丹、西夏、金国抢去了,如何饲养战马?”
秦小楼面有郁色,沉吟道:“这……便没有其他方法?”
吴袆道:“有!联合契丹,先打西夏!抢回河套等地,骑兵的问题迎刃而解。”
秦小楼为之一震。这自然不失为一个方法,可面对金人步步紧逼的攻势,这还需要从长计议,眼下最急的是想出一个对付金兵的好方法。
他道:“吴兄既善兵法,不知吴兄对如何打退西夏人有何见地?”
吴袆却不急着回答,摇摇晃晃走到桌边,一个踉跄,手撑到桌上,脸距离秦小楼的脸不足一尺。秦小楼几乎能闻到他身上那扑面而来的酸臭味,却连眉毛都不皱一下,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咯。”吴袆打了个隔,一股恶臭的酒气喷出来:“小娘皮,你到底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26
26、第二十六章 。。。
“咯。”吴袆打了个隔,一股恶臭的酒气喷出来:“小娘皮,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小楼哂笑:“吴兄所谓傻子遇上傻子的那一战……我是军师。”
“军师……?”吴袆皱着眉打量他,忽而哈哈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傻子。”
秦小楼也不恼,道:“吴兄聪敏过人,同吴兄比起来,我自然是个傻子。”
吴袆自说自话地在他身边坐下,剔着牙道:“你带我回来想做什么?难道……”他涎笑着凑上去:“你当真要和我快活一下?”
秦小楼悠悠道:“吴兄,对待你的贵人,还是自重些吧。”
翌日,秦小楼登门造访瑞王府的时候,赵平桢还躺在房里睡。听说秦小楼来了,也不起身,懒洋洋道:“让他进来。”
以秦小楼和赵平桢的关系,出入卧房本是寻常事,但秦小楼一只脚踏进房内的时候却愣了一下,然后就维持着一脚在内一脚在外的姿势不动了——赵平桢的床上还躺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听见声音便已醒了,迷瞪着眼,衣衫半敞,正是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她趴在赵平桢胸口笑问道:“他是什么人?”
赵平桢谁也不看,面无表情道:“秦明栋。”
那女人诧异地瞪圆了杏目,目光在秦小楼脸上转了几个来回,掩嘴惊呼道:“原来他就是秦大人!”
赵平桢漠然道:“滚吧。”
秦小楼和那女子同时一怔,女子懵懂道:“殿下方唤他来,怎就让他……”秦小楼则在此时把另一只脚跨进了门槛,自行走到桌边坐下了。女子怔了又怔,忽而明白过来,立刻花容失色。
赵平桢不耐烦地皱了下眉,那女子到底还算是个聪明人,强笑着拽起一件外衣披上,还算镇定地下了床,行礼道:“奴婢告退。”
赵平桢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等女人出去后,赵平桢还坐在床上,一副没睡饱的样子懒洋洋道:“今日怎么想起我了?”
秦小楼含怨带嗔地睨他一眼,微微上挑的眼角自有一番动人风情:“贞卿既未起身,何必召我进来?”
赵平桢道:“让你看了又有什么所谓?”
秦小楼似笑非笑地叹了口气:“贞卿何故如此试探我,我自然……是会吃味的。”
赵平桢对他的话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召他到床边坐下,将手探进他衣摆里一边摸一边冷冷道:“你若真有这心,我倒巴不得你多吃些。”他的手滑到秦小楼胸口,摁着他心脏的部位道:“只可惜里面装的不知是石头还是木头,是冷的。”
秦小楼一挑眉,赵平桢又自问自答地接了下去:“想必是石头做的。木头还会烂,石头却不会。”
秦小楼道:“不知贞卿这里装的是何物?”
赵平桢想了想,道:“冰罢。”
——然而他此刻并未想到,冰虽冷硬,但若是化了,便只剩下一旺水,再硬不起来了。
赵平桢道:“说罢,怎突然记得来找我?”
秦小楼道:“我为你引进一个人。”
“噢?”赵平桢和秦小楼已很长一段时间不曾亲热,原本只是随意逗他玩玩,不料撩的自己火起,便翻身将他压到身下:“什么人?”
秦小楼道:“一个能人。”
赵平桢解了他的衣襟,在他身上留下第一个牙印,毫无感情地说:“不急。让他等着。”
又是一阵翻云弄雨。
小半个时辰后,已整理清爽的赵平桢和秦小楼来到前厅。吴袆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坐无坐姿,曲起一腿踏在椅子上,极是不雅地用手抠着脚趾。
赵平桢一见他这副尊荣,猛地蹙眉,不可思议地望了眼秦小楼,秦小楼对他微微摇头。
吴袆见秦小楼跟着赵平桢来了,一见赵平桢的气度便已猜到他是谁,忙跳起来卑躬屈膝地行礼,笑容谄媚:“瑞王殿下。”
秦小楼见了他这样,再想起前日里他在酒馆里叫嚣赵平桢是傻子的模样,不由一哂。
赵平桢落座,淡然道:“平身。明栋道你是人才,将你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