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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日再议。”
天元帝知晓缠足之风不是一天刮起来的,且,别说朝中大臣,就是天元帝自己,对于三寸金莲,都有别样的想法。若非他顾全大棠威势,也不会想着要改变这股子风气了。
只是就算要改,这也不是一日之功。
“如此也好。”天元帝转头看向棠落瑾,“只是这件事牵涉太子。那么,在这件事情彻底解决之前,太子每日,便与朕一同上朝,共商此事。”
棠落瑾还未曾推脱,就有大臣反对。
“此事万万不可。太子虽未储君,可是并未成亲。祖宗规矩,皇子成亲后,方得踏入朝堂,参与政事,皇上切莫错了祖宗规矩才好。”
天元帝闻言摆手:“那就太子上朝,除却缠足一事,不得随意开口。如此就不算违背祖宗规矩了。罢罢罢,今日之事已毕,诸位都回罢。”
皇上都这样赶人了,众大臣心中惴惴,却也只得走了。
天元帝将棠落瑾留下来,父子二人嘀嘀咕咕说了许多话,天元帝就把那一日伺候在父子周围的宫人都唤了过来,令人严加审问,务必找出那个将棠落瑾的话说出去的那个人。
棠落瑾看了一会,就往后宫里去了。
他本想着去东宫读会书,但是抬头看看日头,又改了主意,往长乐宫走去。
长乐宫里,太皇太后和太后正沉着脸,看太医给三皇子包扎腿上伤口。
棠落瑾进去,行过礼后,奇道:“三皇兄这是怎的了?怎么会突然伤了腿?”
太皇太后脸色很难看,太后叹道:“大皇子和二皇子赛马,结果二人还没争出个胜负,就不小心惊了三皇子的马。这才伤了腿。”
棠落瑾是太子,自有东宫三师三少单独教导他还有他的伴读。至于其他皇子,则都在一处读书习武,像今日这样的事情,其实并不稀奇。只是今日三皇子受伤太重,才让太皇太后和太后都沉了脸。
三皇子今岁一十有二,是正四品姜美人所出。姜美人家中只有父亲一个做了官,还是做得最不起眼的县官儿,十几年不得升迁。姜美人自己也不得宠,三皇子被他教的很是胆小,倒也难怪在大皇子二皇子斗法时,常常受池鱼之灾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三皇兄既伤了腿骨,定要好生养着才好。”棠落瑾客气了几句,又令小径去东宫拿上好的药材补品送去三皇子住处。如此一番,三皇子才微微有些惶恐地被人抬走了。
太皇太后叹道:“你那大皇兄、二皇兄,着实是长大了。”
已经大到为着争夺储位,将不肯站在他们那一方的皇子弄残的地步了。
今日若非三皇子侥幸,三皇子的右腿,怕是怎么也要落得一个瘸掉的结果。
棠落瑾大约猜得到太皇太后的叹息,可是他身份比大皇子、二皇子才尴尬,便没有随着太皇太后的话接着说,而是道:“大皇兄、二皇兄年纪的确大了。就是不知,曾祖母、祖母,想要给两位皇兄,寻个甚么样的皇嫂了?”
太皇太后心知大、二皇子的事情,只得由天元帝处置,便放下心中愁绪,笑道:“那小七说,想要找甚么样的嫂嫂?小七说了,曾祖母就按着小七喜欢的模样去找。必要找到一个小七喜欢的,小七说,好不好?”
棠落瑾漆黑的眼珠子,立时就亮了起来。
第二日,宫中就传出消息,太皇太后和太后欲要为大皇子、二皇子挑选王妃、侧妃。
朝中不少人家都激动了起来,忙忙令家中有诰命的女眷进宫去问。
结果别的没问出来,只问出一件事情——大皇子妃也好,将来其他的皇子妃也好,无论正妃侧妃,小脚女子,皆不得入选。且太子极为厌恶缠足一事,东宫之中,缠足女子,若肯放脚,便能留下,若是不肯放脚,哪怕只是个不起眼的太子根本见不到的扫落叶的丫鬟,也必须要赶出东宫。
太子厌恶缠足之事至此,将来太子宫中,怕是一个小脚女子,都不会留。
棠落瑾刚刚使出了手段,心情正好,回到宫中,正要沐浴更衣,就见河柳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殿下,今日是大公主和五公主归期。大公主尚且还好,可是,可是那五公主……”河柳恼道,“那五公主,竟擅自缠了足,太皇太后相问,她竟说是愿意为诸位姐妹先尝一番缠足之苦,将来再照顾其他姐妹缠足,便有了经验了。五公主还说,想要住在清宁宫,孝敬皇后左右。其姿态之低,竟、竟与奴婢寻常见到那些庶女差不太多。可怜馨妃位列从一品妃位,馨妃娘家又被皇上重用,五公主竟、竟能说出这样的话!”
棠落瑾:“……”
他忽然觉得,就算他不是穿越来的,不知道刚出生的时候发生过的换子一事,大约最终也会通过母女的相似性,发现血脉间的神奇。
第32章 螳螂
皇太子刚刚在朝堂上,义正言辞地道出了女子缠足的危害。
太皇太后和太后为其做势,亦将选皇子妃的标准传了出去——无论正妃侧妃,都不得是缠足女。
可笑皇室已然做出了表率,刚刚从庵堂“祈福”回来的五公主,就在长乐宫向太皇太后请安时,亮出了她刚刚缠了几个月的“小脚”。
“曾孙女儿生而愚钝,于诗书上,并不精通;于琴棋画之上,亦无灵性;幸而自幼修习三从四德,熟读女四书,故知女子之德,贵在贞静。缠足之法,虽令身体受损,却能使女子越发恪守妇道,贞静安分,曾孙女儿不才,私以为此法对志于恪守妇道之女子来说,是必当行之事,故而忍痛,断脚骨,行缠足之举。还望曾祖母,恕曾孙女儿未曾事先告知之过。”
五公主和大公主当年离宫去庵堂修行,打的就是为国祈福的名头。因此她们此次回宫,太皇太后也令皇后为二人请了诸多外命妇还有她们的女儿孙女,一齐在长乐宫等着二人。
结果五公主一开口,就给了众人这样一个“惊吓”。
太皇太后和太后二人,面色登时沉了下来。
缠足的危害,太子都说与她们听过。为防她们不知此事之难与痛,太子曾叫了十几个缠足过的女子,令她们将缠足的痛苦说与太皇太后和太后听。
甚至还到宫外,找了两个正在缠足的四岁女童,令她们到宫里来,当场缠足与太皇太后和太后看。
四岁女童知晓甚么?她们当场就哭得令人肝肠寸断。
太皇太后和太后本就不赞同女子缠足一事,在见过那四岁女童缠足时的痛哭后,知晓了女子缠足后的诸多不便和心中的痛苦后,自然就越发厌恶这等摧残女子身体的事情,此刻见五公主恭敬地目光里,还带着些微的得意,如何能不恼?
“大胆!”太皇太后四下看了一眼被请来宫里的外命妇闪烁的目光,登时摔碎了一只茶盏,“你并非男子,不需去挣甚么前程,诗词书画样样不通,哀家也不会苛求于你。可是,旁的不会,孝敬你可会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这句话,你可曾记在心里了?你今日,断骨缠足,可知是如何伤了你父皇母妃的心?如何令哀家和太后心痛?”
五公主不到周岁,就被送去了庵堂。
庵堂里一开始是被太皇太后和皇后各自放了亲信宫人,让她们伺候五公主。
“小七来,是给曾祖母、祖母和母后送礼的。”棠落瑾严肃着小脸,看一眼留下来的大公主和五公主,又道,“还有大皇姐和五皇妹的回宫之礼,我也令人带来了。”
大公主和五公主均谢过不提。
太皇太后这才戏谑道:“哀家原以为小七是给哀家送东西来的,原来小七来长乐宫,是为了给姐妹送东西,顺手给哀家带了礼的么?”
太皇太后年纪大了,身份尊贵,原也少说这些玩笑话。奈何老了老了,却有了一个板着脸跟老学究似的曾孙,太皇太后饶是年纪大了,也忍不住有起了顽心,逗。弄棠落瑾的时候。
棠落瑾的表情半点没变道:“小七送礼,素来看重颜色。谁的颜色姣好如花,小七便将送谁的礼,放在首位。”然后他顶着一张长了观音痣的正经脸,眼睛在正殿里几个女子脸上瞄了一圈,道,“小七觉得,这阖宫上下,最美貌如花者,便是曾祖母、祖母,和母后。小七送礼,自是首先要送给您们三位的。”
太皇太后和太后被棠落瑾板着小脸,一本正经的奉承话给逗得捧腹大笑。
太后指着他道:“你啊你。旁人只道太子端肃,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