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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的人。
还是熟悉的路线,山连着山,延绵不断。他的心不断跳动。
他记得七夕是池绿的生日,他为他准备了礼物。再过些日子池绿就要满十七了,他还会是从前的那副模样吗?会不会变得让他认不出来了。在路上他听到手下的探子回报,池绿的弟弟小晔在他离开武陵后不久便夭折了,在他父亲去世前。不过龙太守在父亲的葬礼上并没有将消息告诉他。池绿会伤心吗?
他到苗人谷的时候正值黄昏,天蚕教的人将他热情地请进谷中。
外面日头正盛,热得人心焦,但谷里却清凉无比。他拒绝了教中人的好意,并没有去喝茶,执意先到处走走。这里的一切他都是熟悉的,这些石阶他来来回回走过数次,谷中的每条河流池塘他也都记得。
听说他师傅葫芦仙人是因为喝酒掉进池塘淹死的,他其实不太相信这个说法,师傅的确爱喝酒,不过他的身体早就不太行了。他武功厉害,却时常犯病。到他离开武陵的那一年,池绿已经能在葫芦仙人不不注意的时候令他吃上几招。慕容郅觉得葫芦仙人大概是累了,不想在尘世中混下去。或是身体不佳,又无限制地喝酒,才会在河中一睡不起。
远处有水声传来,他慢慢走过去。这里是苗人谷中最隐蔽的河流,水很大,池绿常常一个人来这儿玩水。
扒开茂密枝叶,透过枝叶的缝隙,他看见少年修长而结实躯体。他脸上一热,往后退了几步。正在河中沐浴的少年似乎觉察到人声,擦了擦身上的水珠,将白色的衣袍套上,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道:“不是说过夏天不许来这儿吗?”声音很清亮,说不出的好听。
这地方不能来吗?慕容郅在脑中一一过虑,他不记得教中有这样年龄相当的少年,拥有如此大的权利。
他没有回答,少年披着松松垮垮的白色衣袍光脚从树后走出,慕容郅刹那间失了神。
这少年的眉眼极其好看,眉毛浓淡适宜,透着股英气。眼睛明亮得不掺一丝杂质,如山中清泉般澄澈。整张脸不说精致到极致,却有股说不出的韵味。
虽说三年不见,慕容郅还是及时认出了他。也就三年的时间,没想到池绿已经这么高了。从童稚时代走到少年时代,池绿甚至比从前更好看了。三年前他像个瘦弱却长相精致的小丫头,现在却是全然少年的模样。
“池绿,好久不见。”他抑制住心中的狂喜,语气平淡地打了招呼。池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原来是你。”没有更多的话,直接转身离去。
慕容郅在心里反省,是不是方才不小心撞见他沐浴,唐突冒犯了他。否则,他何以对几年不见还称得上朋友的人如此冷淡。
他瞧见池绿的左手戴了一个细细的银镯子,没有花纹,并不显得女气。他记得这是从前戴在灵姑手上的。看来,在这三年里,他已经接下了天蚕教教主的位置。
灵姑大概不想再管理教中事务了,那个为情伤感的女人,似乎一直无法走出这个怪圈,一年到头都带着淡淡的忧愁。卸下教主的担子,对她来说大概更好。
“池绿,我不知道你在,很抱歉。”慕容郅走上前,小心翼翼赔不是。除了池绿,他大概从没这么做过。
“没什么,蜀王殿下。原以为您明日正午才能赶到,也没有提前准备,招呼不周了。”
慕容郅诧异地发觉池绿对他疏离起来,他就算对他不理不睬也比这强。
“池绿,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我们还同从前那样好么?毕竟我们是朋友。”
“王爷抬举。”
还是这种客气的语气。他不像从前的样子了,慕容郅如此想道。
到底是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熊孩子察觉到自己发育缓慢,变得寂寞了呢╮(╯_╰)╭
☆、【第018章】情思
慕容郅只在武陵小住了五日便回了蜀中。他是蜀王,蜀地的政事都要他亲自过目。在苗人谷的几日,他多次试图同池绿交谈。池绿每回都是这样,客气而疏离,他怎么都撬不开他的嘴,让他说点别的事情。
慕容郅回去后过了半年母亲就病重了起来,缠绵病榻三月后也去世了。从此没有人管教他,他在这世上也没了亲人。虽说在龙城还有他的亲戚,皇室一族,但对于皇族来说,血缘关系根本算不上什么,他同那些名义上的亲戚更是毫无感情。
他向龙家送去了消息。他是蜀王,这次他决定使点小性子,指名让池绿过来。
他告诉龙渊,池绿是他唯一的好友,父母接连去世对他打击很大,希望池绿能过来陪他一段时间。
池绿真的来了,一身白衣胜雪。满堂的白色孝服,他却是最显眼的那一个。他也的确如自己期盼的,在他父亲回去后留了下来。
“殿下。”池绿这般称呼他。
“叫我郅哥儿,你从前不是常常这么叫?”
慕容郅将池绿逼到墙角,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他。池绿长得很快,已经快及他高了。即使被强迫抬起头,他的目光也是淡淡的。慕容郅鬼使神差地在他脸蛋上亲了一口,池绿猛地推开他,看他的眼神像看一头怪物。
慕容郅自觉有些尴尬,刚刚确乎是心急了一点。不过已经这样了,干脆破罐子破摔。
“池绿,留下来吧,我挺喜欢你的。”
他想了很久,大约是母亲严厉的管教不让他接触女性,反而让他对女人失去了兴趣。又或许是因为他遇上了池绿,就再也看不上别人。他再次从武陵回来,池绿就时常反复出现在他梦里。有时是他童年时的模样,有时是长大后淡漠的表情,更有时是在河中令人心动的背影。
“当你的男宠?”池绿的脸上出现怒容,“殿下,当心我揍你!”
慕容郅胸口一沉,从无边的梦境中醒来。原来是那睡相差劲的家伙又把手脚搭在他身上了。他朝窗外望去,天已经亮了。他起身,准备好行李,帮睡梦中的池绿套上衣裳,背着他下楼上了马车。
天色很早,只是没想到昨夜碰到的那人也启程,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慕容郅心烦,又是个难缠的家伙。好不容易甩掉个聒噪的小和尚,又来了个自以为是的公子哥。
他抬起睡梦中的池绿的下巴,轻轻拂过他淡色的嘴唇。
真是张招蜂引蝶的脸蛋。从前也是那样,还有个什么叫长生的,简直要气得他吐血。幸好长生是先帝的人,宫变之后死了。
快到锦官城,虽说慕容郅的身份是已死之人,但以防万一,他还是重新戴上黑色斗篷,将脸蒙了起来。其实他觉得该蒙脸的是这个人才对,免得路上引来莫名其妙的人。
直到天黑,他发觉后面的马车的确有意跟着他们。无论他们这方加快速度或减速,后面的人照做。他们在一个小镇上停下来找客栈休息,那个叫胡越的公子哥也从马车里钻了出来,要住店。
这回慕容郅没让他们见面,直接拖着池绿上客房休息,两人在房里吃饭。池绿睡得迷迷糊糊,慕容郅给他擦了一把脸,他就欢乐地开始吃饭了。
“我们要去哪里?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到。”池绿出乎意料地开始问问题。
“我们去锦官城,上回我跟你提过的。现在春天还没过,那儿有各种漂亮的花,你去了一定会喜欢。”
“然后呢?”
“我们住在那里。”
慕容郅许久没有回蜀地,他打算做了这批花苗的生意,在此住上半载。他从前在锦官城城郊修了一栋别院,离繁华地段并不远,挺安静,又还算便利。这是他私下修的,并无他人知情。因此在他“死后”也没有人将宅子封掉。
宅子里家什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些古董字画,变卖掉又是一笔财产。虽说目前还犯不上变卖古董,但这些东西摆在此处确乎没有太大用处,倒不如变卖了增加些流动资金来的有用。
他此次回来,除了生意,就是要将从前收集的这些古玩变卖掉。
他不会在锦官城长住,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有许多人曾经见过他。虽说他现在是已死的身份,但保不齐会碰上麻烦,还是谨慎些为好。
池绿打了个呵欠,继续问:“住在那里干什么?”
慕容郅哑然,他也没想好。到时候就让池绿在家里养病吗?虽然这家伙挺懒,但不睡觉的时候常常会给他制造麻烦。
“你……就在家里养病,帮我看笙儿,好吗?”
“我没病。”池绿不满道。不过下一刻他便换了个话题:“笙儿的娘在家吗?”
“不在,她死了。”
“死了?”
“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