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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先生你起来啦。”难得老人笑得有些勉强,愁容满面的样子掩都掩不住,又许觉得实在是无措的紧了,想与柒寒道来,刚一开口,却被旁边的邻居抢得话去。
“听说昨儿个晚上刮起一阵妖风,有好几户人家孩子都被那风给摄走了呢。”
“妖风?”真真是新鲜的字眼,似乎是被勾起了兴趣,柒寒看向那个正在说话的妇女。
“对啊,卷着沙子沫儿吹得到处都是,风迷得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待到那些个人家回过神来,自家的孩子早就不知去向啦。”
“哪有啊,我听说的可比你这个厉害,村口老王家啊…”
站在院子里,晒着暖洋洋的太阳,柒寒就这么听着村里人把昨儿个那件事传得神乎其神的,还间或会看见从门口经过的正在寻找孩子的村民,听耳边的人介绍说“这是老李家那口子。”又或是“周家那口子孤儿寡母的还出了这档子事儿,实在太可怜了。”
耳朵里嗡嗡作响的尽是人们杂乱的声音,柒寒吃不消,安慰了老人家几句,回屋歇着去了。
他坐在椅子上,本想看看前几日得来的杂文书册,却总不得安下心来,无奈只得丢了书册,手支着下巴在窗边发呆。
樱燎没再出现,他也落得清净,村里那丢掉的四五个孩子,自己大抵是不会去管得,也必定是不须得自己插手的。
待到厌倦了窗外头那条人来人往的道路,他转回头来看在屋子中央玩耍的狐狸,今天中午的时候落了一点雨,地面上有些湿,他也就没让狐狸出去,不然小家伙看见外面下雨,指不定玩得脏成什么样才肯回来。又想起那个一直缠着松菇玩耍的女娃儿,今天也是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老人家现在怕是担心的不行,若如弄得不巧,别说是无法向那孩子的双亲交代,只是自己也不能好过吧。
柒寒思索着,是否该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才好。
松菇自顾自的玩着什么,时不时露出来的花纹看得柒寒有些不舒服,冲狐狸勾勾手指,他叫它过来,松菇便也听话的跳上膝头。
用手摸了摸那个花纹,不像是沾染上去的,反倒是像天生的毛色,那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东西,到底是谁的呢。
反观松菇,却是被柒寒摸得极为舒服,翻着肚皮,鼻尖不断蹭着柒寒的手掌,喉头已经开始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表达着自己满足的情感,嘴巴一个没衔住,刚才一直在玩耍的东西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柒寒捡起来一看,是村中孩子惯常会带的金锁片;心里有不舒服的感觉升起来。
7
7、柒 。。。
事态在第二天似乎变得愈发严重起来,村里有一半的孩子都不见了,剩下的一半,大多被父母亲关在家里牢牢看住,但却也知道是些徒劳的功夫,村里头此时尽剩些大人四处奔走着寻找遗失的孩子,恐慌的气氛,就连随意走在田埂间的柒寒都能感受得到。
这会儿的他,正领着松菇从田埂间的小路返回村里土路,这小东西因为昨晚上偷溜出去玩得一身泥巴的回来,连带着还弄脏了柒寒一床被子,今个儿早上被柒寒关在笼子里训了一个多时辰,这会儿正服帖着。
他手里把玩着刚才在路边摘来的薄荷叶子,突然听闻后头有村民惊惧的叫声,复一回头,那村夫正紧盯着他脚边的狐狸,呼声引来一些人围观,那些人,也具是一副不安的样子窃窃私语。
“是那个吧…”
“我看像是…”
“你看那肚子上的花纹,准没错的…”
一时没明白过来,自己的什么举动引来了这般待遇,柒寒于是冲着那最先出声的村民问道,“这位大伯,不知道何事如此?”
却没见对方回答,倒是从其他围观的人那里听到了答案,大抵是说,昨晚那怪风再起,刮去孩子之时,有不少人都看见了一只白底黑纹的狐狸,而那狐狸,说的便是柒寒脚边这只。
柒寒一愣,回想那时候,似乎是自己为了净身子,才将那狐狸晾在外头的时辰,大抵是待在外头无聊得紧,松菇才会去村里四处转悠了罢。
眼角扫到有几个跃跃欲试,似是想要上前捕捉松菇的村民,在心里暗笑,凡人终究逃不过盲目与愚昧,听不得一点风吹草动,但盲目也有盲目的好处,柒寒表面上也不动声色,抱起乖乖坐于一旁的狐狸,顺了两下那毛发,一本正经端起脸来。
“呵,那许是各位看错了吧,先生我这只非但不是那邪魔妖道,反倒是那天庭上下来的狐仙大人。”
说罢,柒寒睨着眼看围观的人顿时又一阵骚动,大抵是在讨论他这才来两天的外乡人,说的可否相信,亦或是真否有这狐仙大人。
旋即又有大着胆子的人走出来问柒寒,“如若是狐仙大人,那便让它现了本尊亦或是施展些法术吧,村里人没见识,识不得它这真身。”旁边还有人附和起来,连连称是,“待大家瞧了真切,也好恳请狐仙大人除了这村里专摄娃娃的妖怪。”
柒寒笑着,刚想再开口糊弄几句,忽见从村口远远跑来一人,便是这两日自己叨扰的主人家。
赵老太太一路跌跌撞撞,连连呼唤着“救命”,行到近处,一眼瞅见人堆里的柒寒,赶紧奔走过来,一把抓住迎上来的柒寒,已是泣不成声,“苏苏她…苏苏她…被抓走了。”
扔了狐狸,柒寒还过来扶住老人摇摇欲坠的身子,撤了方才那副戏谑的心态,问清楚事情的始末。
道是今早婆孙两人如惯常那般去山里头采草药,准备卖到镇上的药材铺子换得两吊钱来,谁知走到半路上,突然刮起一阵遮天蔽日的大风,那风极为古怪,竟是伴着黑色的雾气,缠绕于周身久久不得散去,待到老人家回过神来,想起身边的孙女,人也已不知去处,她又独自在林间来回寻了几遍不得,才慌忙想起该到村里找人呼救。
“那妖怪不是只在晚上出现么?”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柒寒小声咕哝着。
而老人家此时已是完全的失了主意,紧拉着柒寒直抹眼泪,口中不停念叨着,“苏苏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一边安慰老人,一边扶着她往自己的屋子走去,末了,柒寒还不忘为自家的狐狸讨个公道,说一句“如各位所见,此事实非狐仙大人所为,但也请各位放心,如若真有妖孽作祟,狐仙大人定也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如果说在稍早前,柒寒都还能持着一种观望的态度来看待这件事情,那么现在,他便是再不能闻所不闻,心下掀起一笑股怒气与嘲讽,这妖怪的胆子还真是忒大了点儿,虽说他柒寒本事并非神通广大,但只要是这百年来进出妖界的怪物,也都须得对他忌惮三分,他可不觉得,光是这不当值的几天,自己的面子便落得如此下风了。
把老人安顿回屋里又安抚了几句,哄骗着她喝下杯下了诀的安神茶,柒寒去厨房溜了一圈,拿了点儿东西,牵上自家狐狸,往村外头行去。
山里的小妖怪,大都偏爱甜食,又喜做些偷窃神明贡品之事,所以这会儿的柒寒,在一块石头上放上几颗松子糖,又在一旁点上一支上供用的线香,不消一刻,便逮住了一只闻香过来偷糖吃的山鸡精。
那山鸡精见了柒寒一身仙骨,立马知道自己遇了不该惹的主儿,蜷缩在原地抖得跟筛糠似的,直向柒寒讨饶。
“别怕嘛。”一把抓住想要上前的狐狸尾巴,柒寒将松菇牢牢锢在怀里,生怕自己还没问出什么,眼前这只小小的鸡雏就成了松菇的点心。
“大…大人。”这只山鸡精还算懂礼数,却人不敢抬头看柒寒。
柒寒坐在一边的石头上挥了挥衣袖算作回应,又拿了颗松子糖摆在它面前,“你能化个人形么?要是给村里人瞅见我同只山鸡说话,还是极为不合适的。”
山鸡连声说“失礼”,赶紧念了法术,化成了个面貌清秀的男童,只是那衣服穿得极为花哨,也是羽翼所化不得已为之。
“嗯,现在好点了。”
柒寒满意的一笑,看得那山鸡精直张了嘴,愣住了心神。
“那现下便说些正事吧,”柒寒知那孩子是惊了自己的样貌,也没去点穿,只是用手指弹了在对方的额头,唤回神来,“这山上最近可新来了什么妖怪没?”
男孩正捂着额头呼痛,听闻柒寒这一问,仔细想了一会儿,答道,“新来的却是没有,倒是有一位原先被关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