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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一身的狼狈便是这个人造成且期待望见的。
话又说回来,龍七手里的剑他恰好认得,樱燎用来了结磬犬的那柄,柒寒还没来得及打探一下,却到了眼前这个人手里,他没得那心思去琢磨这之间的来去,直觉的又是这两人搅和不清的琐碎事儿,想不完念不完,于是便失了兴趣。
虽是不论于官阶还是仙龄,柒寒同龍七相差的都不是那么一星半点,他却在再一次掂量了自己的一身狼藉之后,选择放弃起身行礼。
不要看柒寒同樱燎一道时那般随行又不拘小节的作风,在大多数的时候,他却还是个遵循礼节又圆滑的人,虽然那并不能代表他骨子里便是个安实本分之人,却也在某些方面体现了柒寒他做人的一套。
所以这会儿,在柒寒已经确信了自己内心对龍七的抵触程度之后,没有了行礼的必要,自然也就没有了搭理的需要。
于是便越发任性又自顾自的同松菇说起话来。
“松菇,这次不算,再去找个旁的什么人来罢。”
没被理睬,龍七却不恼,反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的小狐狸还能去找谁?莫禾?”恶劣的停顿,他轻巧的往前跨一步,“还是樱燎?”
这下龍七知道,他并不再需要一个人说话了,因为石壁前原本安稳端坐的人站了起来。
本就打见面那一刻便知,龍七是自己不善应对的典型,但不知怎地,方才还提不起的劲儿,忽的一下窜起了不小的火苗。
人还是在自己面前,虽然柒寒极不待见,却终归不能当没这么一回事儿,本来他以为自己同这人并无多少瓜葛,不过仔细想来,还是有些细账可以算来,于是便也决定当真要这么算上一算。
不顾满身的伤与掌间的痛楚,柒寒甚至还掖了掖方才坐皱的衣衫。
“龍七仙君,这话可让人不爱听了。”
虽然面子这会儿柒寒大抵是占不足了,但里子他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占尽了。
“你怎地就不爱听了?”
龍七反问着他,注意却还在柒寒方才的那一下,自己好不容易向别人讨来的那根名为“结神”的小小簪子,竟是只有这么小小的威力,还能让得这个人这般嘴硬,他是该觉得遗憾还是高兴?
“我与松菇说要喊人,也不过是不想要它领你这样的人来,自是与莫禾樱燎并无什么牵扯。”
“我这样的人是怎样?”像是诚心要惹恼柒寒,龍七反问他。“御守的仙君,你莫不是怕了我罢?”
“怕你?”柒寒冷笑,“你有什么能让我怕的?”
“你明明已经知道了罢。”龍七意有所指。
即使并不是十分清楚,也该是隐隐感觉到了罢,从自己身上连通而来的东西,在这样狭小的地方,越发明显的被感知着。
那边柒寒微微摇晃两下,像是就要支撑不住身体,却忽然猛的一使力来,竟硬生生将右手连带着那入骨的木刺从墙壁中拔了出来。
已经顾不得再去斟酌犹豫着磬犬那一回的杀机是否便是龍七所放,柒寒只觉得身体里满溢溢的尽是些躁动的东西,从心脏那一处流出来,窜乱在身体里,执着的想要找寻一个出口。
为的那些让人心生厌恶的感知。
虽然钉在手掌里的刺被他硬拔了出来,法力却并没有回到柒寒体内,他的身体还是空的,但他皱眉看着依旧在眼前温和浅笑的人,那右手掌间硬生生开出一朵赤色的莲花。
火造的莲花,灼灼盛开之间,花瓣落下来,忽然就像是点燃了什么似的,一下开满了柒寒流了一地的暗色血液。
“你为尊仙,我自是杀不得你,但论是教训,一而再的被你这般挑衅了,我也便是做得到的。”
开得正盛的莲花,照亮了整个洞穴,汹涌蔓延着正要向龍七袭去。却也只是那么一瞬,它们像是被抽走了生命一般又迅速枯萎下去,最后一点光亮闪过,是柒寒一张苍白的脸。
龍七手里的剑微一晃却并没有收回剑鞘。
他慢慢走过来。
“柒寒,你还不明白么?你并没有什么东西是你自己的,法力不是,身边的人不是,就连魂魄都不是。”
柒寒抿着唇不说话,忍受身体之中翻江倒海的疼痛,方才龍七的那一剑,剑气已经伤到他,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不能反抗。
不过几步的距离,龍七便已来到他身前。
那是比他更要走投无路的表情,他挥起手里的龙泪,刺向柒寒的心脏。
“柒寒,我们没有时间了。”
我们?
意识再清明过来,不知是什么时候,视线之前是白茫的一片,像被什么东西阻隔了去,只有极偶尔的间或会有明暗的变化。
耳中有人声传来,是在对着自己说话。
“你说你这又是何必?”
习惯的语调,呵,原来是莫禾。
“为了他来求我这种事,你是嫌自己的日子还不够太平么。”
什么事?
柒寒听见自己的笑声,“莫禾,这于你只是随手的一桩小事,你便是高兴答应了我罢。”
“这哪里是桩小事了?”那头的莫禾轻易便被惹恼了,他听见他把茶杯重重扣在桌上的声音。
“樱燎一事,天帝本就没有言明,他便只说讨伐,如何处理自然也由我自行抉择。”
“哼,还‘自行抉择’。同你处这么久,我还不知你的胆子如此肥厚了,”莫禾冷嘲着,“他命你讨伐还不够么?非要他说让你杀了他亲儿子那你才真要动手?”
“他如若真那般下了旨意,那我也便只有遵从的份,可是啊莫禾,他现在并没有这么说罢。”
“于是你便要我饶去那樱燎一命,单将他封印了便是?”
“莫禾,”他的声音无奈,“讨伐太子之事本就是我领的命,你代我出征便已是作了另当别论,若如真要怪罪下来,也自是有我一肩担着。”
“你明知道我计较的不是那些!”莫禾被惹得急了。
“是啊,我知道你计较的并非那些。”
他的挚友从头到尾都只在记挂着自己的安危,如此得来不易的朋友,他又怎么会让自己的罪责落到他身上?
“那不若这样,我们来作约定罢,莫禾。”他听见自己这么说着。
“你我有何约定可作?”
显然莫禾觉得他们之间的熟路程度,已经不需要约定来实现某一桩事情,他自然也是如此认为的。
“自是没什么约定好做,你便全当它是同我的一个玩笑。”
对面的莫禾一顿一下,“你说。”
“如若这次在你手里放过了樱燎的性命,他日后又有得作乱的一天,那我便不再放过他,定会亲手将他杀伐。”
眼前的色调忽的一晃,却感觉已是另一副光景。
柒寒还坐在哪里张圈椅里,天似乎已经暗下来,他手里是握着的大抵是只小小的玉碗,有繁复的花纹,泛着阵阵的凉意。
“现下遂了你的心愿你可高兴了罢。”
还是莫禾的声音,却比照先前多了几分疲倦,话里带着不甘心。
“那可不是,还是莫禾待我最好。”他用自己的声音这么说着,“其实我的龙骨你尽可以拿去,并不需得同我作这劳什子的交易。”
“你以为我是那种白拿人好处却不做事的人么?”
莫禾不知在做着什么,忙碌的声响不停。
听了这话,他就笑了,又要同莫禾开起玩笑来。
“莫禾,我觉着你可以让庙里的和尚也给你留个位置,要甚有甚,凡人大概会争相来供奉你罢。”
那头的莫禾哼一声,回他一句,“别开玩笑。”
“好好,莫禾大仙说我是玩笑,那我便是玩笑。”
嬉笑了一阵又停顿一会儿,他说出心里的话,“那么,无所不能的神明啊,再倾听一下我的愿望罢。”
然后。
我说:“永世失忆换一世清闲,吾请不再做吾。”
这是,我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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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叁拾捌 。。。
“柒寒,怎么连门都不关?”
莫禾推开那扇半掩的门走进去,看见站在屋子里的人,不由自主皱了皱眉头。
“你在这里作甚?柒寒呢?”
不去多看一眼,他兀自坐到小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问站在那里的樱燎,本能的觉得那个人有哪里不对劲,却懒得去管,权当是同自己一般两看相厌。
樱燎不回话,正好又给莫禾添上一堵。
他站着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