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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有小妖怪急匆匆跑来,扑到在柒寒面前的同时,让他碎了手中的东西。
看着地上一双瓷杯的残骸,柒寒久违的叹出一口气来。
龍七同樱燎,其实并未走出多远的距离,应着龍七的要求,停留在一条小溪边,就是今早樱燎带松菇清洗的那处。
“不是急着回天庭么?”
樱燎双手松松抱在胸口,倚靠着树干看龍七脱了鞋下得小溪。
“骗你的。”
“我猜也是。”樱燎轻笑。
“许久不见,你我也得逢个聊天的时机才好。”
“嗯,就听你的。”
静默一会儿,掏出袖子里的东西,樱燎走过去停在溪岸边,“这个也是你的吧?”
他在妖界恰好撞到的那只妖怪,给了他写着柒寒名字的帖子。
“哪个?”原本已经走到中央的龍七又折返回来,衣摆拖沓着沾上一些水渍,他却是毫不在意的,只是伸手去摸樱燎拿出的东西,一不小心点了别处,那薄薄的一张张就要飘进水里,被他险险接住。
手指来回摩挲两下纸页,他将它又还回樱燎手里,解释道,“本是我拖了妖界的朋友下的帖子,没想却到了你手里,那便也无可奈何了。”
微小的细节,樱燎没有遗漏,虽然那是他早该知道的事实。
“龍七,你的眼睛……”
顿了一下,龍七忽然笑开来,举起手在自己眼前晃了两下,“怎么?发现了?”
即使是惯常的形容还在,他的眼确实是已经什么都无法看见。
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忘记的,当初将樱燎封住的东西,是支付了怎样的代价才得到的,他与他都没有过错,却是所有的人都要承担后果的。
虽然解释起来有些牵强,但这就是所谓的罪与罚。
“你也莫要小瞧了我,即使没有这双眼,我也仍旧能若个正常人一般做我想做的事。”
龍七弯□去,用手掬起一掌水递到樱燎面前,那里头,还摇晃倒映着一弯浅浅的月色。
“樱燎,知道这是什么吗?”他问他。
樱燎摇头。
“这是命。”
快要不能呼吸。
冬末春初的时节,溪水仍旧凉的刺骨,樱燎看见龍七微微泛白的嘴唇,想要问他“你这又是何必?”却终究没说什么,伸出手将他拉上岸来。
细心的替他把足上的水拭紧,又穿上鞋,樱燎低着头问他。
“你要找柒寒?”他用了极为简单的措辞,虽然两人皆知事情并非如此单纯。
不论是刚才的那封帖子,还是先前发生的那件事,都可以让樱燎得出某个结论,连他都还无法猜测到缘由的。
避无可避。
在柒寒面前,樱燎虽只字未提,却无法让自己假装视而不见,无故被放出妖界的怪物,被交到自己手中的龙鳞,那时他便是笃定了,终归有一日,龍七会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可如今想来,却又并非是自己当初想象着的那么简单的事情。
“你猜?”
坐在草地上的龍七,口中说着戏谑的话,面上却是一副认真的模样,他虽然无法看见樱燎的表情,却仍旧有办法知道那人想要潜藏起来的感情。
挣扎与彷徨。
他并不介意告诉樱燎所有的事情,他自己本身的秘密,他想要对那个叫做柒寒的人所做的,但是,在那之前,他还需要时间来确定一些事情。
手滑上对方的腕间,龍七朝樱燎微微凑过身去,“我在你这里的东西还好罢?”
气息洒在颈侧,樱燎只是一个分神,手腕便忽然被指甲划开一道口子,在血水涌出的同时,只听闻“哐当”一声,晶莹剔透的白色长剑,落在地上。
龙泪养于血中,才不会失其颜色。
樱燎时常有想过的,柒寒的眼完好无缺,却总是在自己靠近的时候作痛起来,那是否便是因着这柄长剑,在呼唤着他原本的主人。
即使是在现在,龍七就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却仍旧忍不住想要这般认为。
但是,那并不意味着,他否认了眼前的这个人,无论是气息,容颜,动作,他确实都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一个,深埋于记忆里的人。
将东西握在手里,龍七站起身来。
“虽说是自己身上的东西,我却还是第一次使呢。”他这么说着,将剑尖悬空抵在樱燎胸口那一处。
没有分毫偏差的,樱燎几乎要有一种错觉,胸口隐隐作痛,如若这一下落下手来,自己便又是无数个被禁锢的百年。
“樱燎,我与他,你选哪个?”龍七的脸色淡淡的,这么问着。
片刻的宁静,像是给人思索的时间。
“龍七,不要忽然讲这么可怕的话。”樱燎出声,一手握上剑刃,将龙泪自眼前拉离。“你同他之间,本就不存在选择的问题。”
这不是谎话,樱燎也确实从未有过这种比较的念头。
“那照你这般,我对他做了什么,便也都与你无干?”
“真要说来,你也是已经对他做了什么罢。”
“呵。”玩儿够了,龍七将剑收起来,事实便是如此,即使龙泪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也无法再成为自己的双眼。
愣神的时间已经足够久了,樱燎站起来拍了拍衣摆沾上的草屑。
“况且,你同我真正要说的不该是这个吧。”
他以为,他们之间,除了眷恋之外,还有名为背叛的东西存在,只是无论哪一样,都还未随着时间消逝,掺杂在一起,变得越发甘甜与魅惑起来。
42
42、叁拾伍 。。。
当真失算。
清冷的风穿越过石缝之间的空隙发出细微的响声,血水温热划过皮肤流进泥土里。
背靠着岩石坐在潮湿的洞穴里的人,勉强挣扎了一下想要起身,反倒牵动了右手传来一阵锥心的痛。
柒寒在一片漆黑中睁着双眼,耳里只有自己愈见沉重的呼吸声。
妖界的这帮家伙们蠢蠢欲动,是他在早几日便已觉察的,空气里不安分的躁动,像是要密谋一场叛乱。所以,当那只他先前支会过的妖怪匆匆跑来通风报信,说平绒坡上有大批妖怪聚集时,柒寒想也不想便赶往了那处,却发现是一场计划之内的围攻,而目标,很不巧的正是急吼吼赶去的自己。
倒也不是柒寒莽撞,那会儿他正琢磨着樱燎跟着龍七跑了,不知怎地突然手痒难耐,便想着要折腾折腾,却愁着没有名目,准好便借着这次的镇压,让自己久违活动的筋骨疏松疏松,却没想被引入了这无名洞中,成了现下这副狼狈模样。
如若仅是普通的两方斗法,柒寒也自是有那自信不会吃得亏来,亦或是独独让对方拣了便宜。偏生这回人家正是挑了他来,且对的尽是些偷鸡摸狗的主儿,他于是就免不了被人对症下药占了上风去。
从前柒寒总不觉得自己的眼神在黑暗里有多不好使,今儿个算是捡了些自觉回来,方才一入洞来他便被人偷袭了个正着,待他逐渐习惯,看清楚眼前状态,在冷笑着才那么几个家伙的同时奇形怪状的妖怪面容反倒让他只想闭上眼去。衣袖一甩,他抽出手中藏匿的光鞭,在黑暗里泛着冷光的线,所过之处,响彻怪物的惨叫。
柒寒还未玩儿得尽兴,对方却忽然隐去了踪迹,意义不明的连气息都想要藏起,却偏生是些拙劣的技巧,只要仔细分辨,便能识出那些不同于常的空气流动,而正当柒寒厌烦了搜寻,想将这连妖怪带洞穴烧得一干二净之时,只听得风中几声呼哨闪过,便有东西直直朝自己飞了来,柒寒当即惊出一身冷汗,只来得及避开要害的那几处,千万利刃便已穿过身体。
没有形态的东西,柒寒躲它不过,这并非区区几只妖怪该有的力量。他现在只是想着,那之前几番粗糙的挑衅,莫不都是用来麻痹自己而做,为的正是掩饰这真正的杀意?
而后,这洞中便再无了声响。
真真令人满意的一招,而只这一招,便已让柒寒再无法动作。
在那穿体而过的东西之间,有一样留了下来,便是现下将柒寒牢牢钉在原处的“钉”,以这个称呼来说,是因为柒寒实在不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况且,如若只是个普通的钉子,拔出便得,偏偏是个他碰都碰不得的,上头布满了奇异刻痕,小木簪子似的东西,不单是当手试图触及的那一瞬,那传遍全身的仿若雷击一般的刺痛感,这东西还在不断吸噬着自己的法力,再这样下去,只怕没一会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