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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哼一声,扫了那人一眼,柒寒下床,满意的整了整衣服,踱步朝外头走去。
“喂,你上那儿去啊?”翻身霸占了柒寒刚才躺过的位置,樱燎侧卧着,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揉肚子,看着柒寒的眼神,有不明深意的颜色。
“你管得着么?”不想与这人废话。
“如果是找吃的的话,桌上就有哦。”说着用下巴点点一边的桌子,上头果真摆满了各色的糕点,浅浅的香味飘在空气里,引起人的食欲。
皱一下眉头,收回搭在门框上的手,柒寒问那边的人,“这些都是哪里来的?”就他所知道的,自己入住的这户人家,条件并没有好到这般程度。
“嘿,你不说我还忘了,”原本懒洋洋躺在床上的突然坐起来,忍住笑一副正经的模样,“我可是天庭上下来的狐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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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玖 。。。
终究是没能去得那三天后的冬至庆典,当天午后,两人便匆匆离去。
这会儿坐在刚从山脚驿站雇得的马车里,樱燎显得很是不情愿,直埋怨柒寒拂了人家好意。
柒寒手支着下巴冷哼一声,踢一脚脚边的酒坛,“你还真好意思说,连吃带拿的,你得的好意还不足?”说完不去理睬这人,转头看向窗外。
这么说,其实是有些冤枉樱燎的,自打他昨儿个抱着柒寒,领了一大帮子孩子回村里头,便是被上宾一般的招待着。村民们秉性淳朴,得了帮助自是要回报,于是不断上门来拜访,真真将樱燎作了狐仙,所谓的上供更是一波接着一波,拒都拒绝不得,终于在樱燎又笑眯眯的收了别人家两坛子桂花酿之后,柒寒一个拍桌站了起来,寒着脸,闷不作声直往外走,这一走便是到了山脚下。
后头的樱燎倒也不见紧张,不急不慢告别了父老乡亲,提着两壶酒晃晃悠悠跟上前来,走到柒寒身边时又凑上去一点儿,打趣的去揪柒寒的衣角,被柒寒一袖子挥开。
“哟,真生气啦。”将双手抱在胸前,樱燎窝在马车的一角很是惬意,从他这一方望过去,恰恰得以看见同车的那位,偏过头去露出的一小截脖颈,甚是养眼。
这会儿的柒寒,因为受着窗户外吹来的冷风,心性极是不佳,却又不愿将竹帘合上,享受车里他自己造出的沉闷,听见那人搭话,忽的想起什么回过神来,柒寒转过头来紧紧盯着樱燎,“你就不能变回去么?”
变回去,指的自是这几日来柒寒每日都围在脖子上的松菇,小家伙可爱灵巧,甚是讨人喜欢,柒寒却管的不是这些,只道松菇安静且不会同这男人一般油腔滑调,将自己轻薄了去,还暖和的很,这会儿确是想念的紧。
“我拒绝。”这回倒是没再指责柒寒薄情,却干脆的回绝了对方的请求,嗯,姑且算是吧。
“凭什么?”柒寒冷笑一声,他自是不会与这人胡搅蛮缠下去,问一声,也不过是遵循个礼数,毕竟两人之间于现在,还存着些微妙的联系。
用手指在掌间轻划两道,柒寒在心里念出一个诀来,要他动手把这妖精打回原形也未尝不可,只须得用些劳力,换来己身安宁也是值得的,只是在一瞬之后,柒寒便觉着了不对劲儿,他惊诧的望向樱燎,那个在马车另一边,老神在在瞅着自己的人。
“怎么了?”见柒寒望向自己这边,樱燎假装关切的出声询问,嘴角却已经恶劣的勾将起来。
从不费心掩饰自己的怒气,柒寒轻易的一拳头过去,原本镶在窗框上的木雕断去一截,落在樱燎肩上,被他拿下来握在手里把玩。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柒寒手支在樱燎身后,身子凑上去一点儿,声音是从来没有过得森冷,“你对我做了什么?”
先前在村里头,他原以为身体里的空旷感,只是自己久违的用了过多的法术有些虚弱,也就没去在意这变化,现下他试探才发现,自己根本连一点法术都使不出来,那样子,就像是个普通的人一般,而这样的状态,必然是同眼前这一脸不怀好意的人脱不了干系。
轻笑一声,虽是很享受此般难得的亲切举动,樱燎仍是将柒寒推回原位,耐心说道,“别激动嘛,我只是暂时封了你的神识而已。”
冷哼,“怎么可能。”神识这种东西,岂是说封便封的,如若真是这样,天庭早就乱得不成样子了,哪来轮到他在这头给自己解释。
“我知你是不信,”说着,樱燎在衣袖里摸了摸,掏出半支香来,摊开柒寒手掌放上去。“这是那天在你睡着时点剩下的,你闻闻?”
狐疑的递到鼻前嗅了一嗅,柒寒脸色微变,板着脸还过来,香是普通的香,只是,“你在里面掺了什么?”
“我能有什么呢?”樱燎笑笑,将东西收回去,毕竟还是挺珍贵一玩意儿,没准以后还用得着。
“不要告诉我是那阎王的角。”聪明如柒寒,只一瞬便猜到了答案,心里越发不高兴起来。
“只是些粉末罢了,”正说着,樱燎打了个呵欠,眯着眼将手枕到后头去,“你也莫需担心,这功效也不过一时半刻,只是我当日见你虚得厉害,怕你在昏迷之际法力平白流失了去,才灵机一动点了这香。”
“这么说来你还是好意?”柒寒挑眉,看那人一副将睡不睡的模样,偏看不出来他有这般好心。
“那自是,”承得柒寒的话,樱燎应得坦然,“你要是在助我取回肉身之前便出了差错,那我难办的便不是一点两点。”
语罢,柒寒已是一副了然的神情,这妖怪此番周折,不为的旁的,只为那伊始的缘由,自己倘若有了差池,他怕是反倒为最急的那个,着实费心,在看他现在这般模样迟迟不愿变回狐狸,莫不是怕的自己一个普通人的姿态,遭了其他妖怪的不测,想来真真是个笑话。
在心里冷哼一声,柒寒继续望向外头的风景,离下一个城镇大抵还有十几里路的样子,他便不再去理睬那个似乎已经小憩的人,只专心做着自己难得的,普通人。
这一座城的关卡比起旁的城要严上许多,柒寒同樱燎下了马车,站在那一处,跟着队伍慢吞吞的往前挪动。
等待的时候,间或有周围人讲些有趣的事情,大到像是当朝的宰相精通观星测算之术,何其何其了得,亦或是当朝天子今日旧疾复发,已贴出皇榜广招天下奇才医治,小到最近收成极好,怕是菜价又会被再三克扣,一压再压。
柒寒抱着兄,眯着眼睛,听得倒也乐呵。
待两人过了城门,进得城中找到客栈,也已是晚间的时候。
柒寒倚靠在窗边从楼上望下去,从白墙黑瓦到屋角飞檐,从华服衣冠到名品玉食,无不在昭示着这座城池的富裕,而此刻接近傍晚,街上的人不减反增,来来往往尽是些商贩顾客,吆喝的声音夹杂着食物的香味飘上来,柒寒忽的后知后觉的想到些无关要紧的事情。
如此繁盛,自是天子脚下,皇城之内,却又不知人间几年,是哪一位天子,哪一做皇城?
没被从外头踢开来,柒寒皱着眉头转过身来,不是那一路上跟随的男子是谁?
“你就不能轻着点儿么?”来到桌边坐下,柒寒眼见着樱燎将方才从街上购得的食物,一件一件装到盘子里,却不愿动手帮一点儿忙。
“你如果愿意到门口来侯我一下,我自是会轻声一些。”樱燎笑着打趣他,又走到门口叫住正巧路过的小二,将村子里带来的酒去烫得一烫。
待得那小二复将酒送回来,飘得一室桂花香味,柒寒同樱燎已在房间涮了好一会儿羊肉。
奈何柒寒本就不喜肉食,吃得极少,这会儿见酒上桌,所幸搁了筷子,独自斟了一杯,慢慢喝起来。
对面的樱燎见他这样,却是不语,兀自吃饱了才端起杯子,故意在柒寒的杯角上轻轻磕了一下,才送回自己嘴边一饮而尽。
也不去问他这动作的意思,柒寒只淡淡扫他一眼,抿干净自己杯子里的酒,搁在桌子边上,站起身来。
“呐,柒寒,待会儿我们出去逛逛夜市吧,这个都城里好是热闹。”他喝着酒,看柒寒微微泛红的脸颊,心里一阵荡漾。
“夜市?”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坐到床边的柒寒微微皱了眉头,竟是应允下来。
柒寒也不爱热闹,说是逛夜市,其实是专拣了人少的地方走,所以其实是避开了好些地方没有去,独独在那一些小巷小桥来回穿梭,两人买了袋栗子,边走边剥,暖暖的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