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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息怒。”帝炫天转过头,还是淡漠的神情,平缓的语调。
“够了,我受够你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臭样子了!明天,你若再敢在朝堂之上与我作对,帮着那帮该死的说话,我不会放过你。”帝麟怒吼完,拂袖就走。
帝炫天抱抱拳,平静地说:“恭送二哥。”
帝麟可能太生气了,都忘了要找御凰雪,一直冲出了院子,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元和小歌,斥责道:“没见到本王吗,还不跪下?”
小元和小歌吓得半死,赶紧跪下磕头。
帝麟在气头上,抬脚就踢,小元和小歌挨了好几脚,他出了气,这才扬长而去。
御凰雪从树上跳下来,飞奔回去,拉起了小元和小歌,愤怒地看着帝麟远去的背景,小声骂道:“这人迟早不得好死。”
“快别说这话。”小歌吓到了,赶紧捂住她的嘴,紧张地往四周看,小声说:“隔墙有耳啊。”
御凰雪冷笑,她是看出来了,要一个人灭亡,必先让他疯狂。帝麟越凶横,离他的死期就越近了。帝崇忱那样的人物,怎么会允许帝麟在他面前张狂至此?再加上嫣贵妃家中权势过大,也早就成了他的心中刺,迟早会连根拔起。
“王爷。”小元和小歌一眼看到了慢步出来的帝炫天,赶紧又跪下行礼。
御凰雪抬头看他,心情复杂莫名。他在兰烨皇宫里,真的受过那些罪吗?吃砂子和仙人掌刺,倒还可接受,但被男人们侮||辱……她的哥哥们,叔伯们,真的做过这样可恶的事?
帝炫天站在月色中看着她,眼底风起云涌,神情复杂莫名。
是恨她的吧?
御凰雪退了两步,扭开了头。
“你过来。”他低低地说道。
御凰雪犹豫了一下,慢慢地走了过去。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声,举起袖子,在她的嘴上擦了几下。小歌在地上趴过,手上有泥灰,捂她嘴的时候,全摸在她的脸上嘴上了。
小歌和小元已经退开了好几步。
“现在还学会爬树了。”他平静地说道。
御凰雪缩了缩肩,抬眸看向他,小声说:“我想进屋休息。”
“陪陪我吧。”他的双手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滑,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
御凰雪往回挣了一下,又犹豫了一会儿,轻声说:“可以带我去前面走走吗?”
他笑笑,拉着她的手,缓步往前走去。
御凰雪轻舒一口气,薄慕倾可在趁这机会滚了,那此所谓的爱意,真希望他不要再在她面前展露。
每一次,都只是伤害而已。
“明天,我能回酒楼吗?”她低着头,看着地上两道不时交叠的影子,小声问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行。”
“就一下下。”她转过头,轻声央求。
“不行。”他还是摇头。
“为什么?可以回门的呀。”她眉头紧蹙,不安地说道:“是不是有人会为难他们?”
“没人会为难他们,只要你暂时不回去。”他转过头,盯着她的眼睛说:“还有,别的不应该记在心里的人,早早忘了吧。”
是说谁?藏心吗?她咬咬唇,扭开了头。
十三哥的府第,每一条路她非常熟悉。穿过梨花林,就是一方小湖,梨花湖这名字,还是她取的。本来这里叫长寿湖,她见这里梨花多,缠着父亲赐名梨花湖。
其实十三哥很疼她,她要什么,十三哥就给她什么,别说小湖的名字了,就连他的名字,他也会为她改掉。
不止十三哥,那些哥哥们,不管是表哥,还是堂哥,都拿她当宝贝一样,就像现在的阿宝公主,受尽了宠爱。
看到眼前熟悉的景致,往昔之事一股脑地从她的记忆深处往外涌,就像火山爆发一般,胀得她头疼欲裂,眼睛也有些看不清前方的路。突然,她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滑倒。帝炫天的手掌用力一紧,扶稳了她。
“怎么了?”他沉声问,平静的语气里隐隐透着几分关心。
“头疼。”她抚着额头,不想再继续往前走。
“歇会儿吧。”他扶她在一边的小亭子里坐下,手掌在她的额上覆住,半晌才挪开,低声说:“有点发烫,你今日跳了一天的舞吗?”
御凰雪沉默了一会儿才点头,“是。”
“不要伤害阿宝。”帝炫天郑重其事地说道。
御凰雪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仰头看着他说:“若我非要呢?”
帝炫天拧了拧眉,手掌在她
的脸上轻轻抚过,慢声说道:“你不会的。”
御凰雪笑容骤冷,讥笑道:“你还真看错我了,我可没有不敢伤害的人。”
气氛压抑,过了一会儿,他收回了手,小声说:“可以了,回去歇着吧。”
“什么可以了?”御凰雪揪住他的话不放,站起来盯住他的眼睛。
帝炫天的眼睛非常地好看,藏着星河,藏着月光,藏着天下,藏着他自己。御凰雪突然伸手往他的眼睛上摸去,焦躁地说:“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凭这样看我。”
帝炫天闭眼睛,长长的睫毛刷过她的掌心,痒得她整个人都跟着更加焦躁不安。
“要我抱你回去?”他终于又说话了。
“不要。”御凰雪飞快缩回手,转身就走。
“十九。”他在背后唤了一声。
御凰雪脚步更快。
“十九。”他又唤。
御凰雪的心尖突然颤了颤,脑海里隐隐有把娇憨的声音在说——
“过几天就是十九了,十九十九,打酒揭瓦,上房喝酒。炫天皇叔,你那天来找我吧,我们爬到屋顶上喝酒去……”
她脑袋更疼了。
但她没有停下,脚步越走越快。十九那天,他没有来,少年骑着他的马,终于离开了皇宫,回去了他的家乡!
她那天出城了的,拎着一壶酒,骑着她的小小枣红马,失望地站在路边,看着黄沙滚滚的官道,小声说:“我还没看到雪呢,你怎么就走了?”
她曾对那个皮肤白皙,眼神清冷的少年,多么的迷恋啊,她迷恋那个长得极完美的少年,甚至还和母后说:不然让他永远留着,当她的驸马吧。
小小的姑娘,喜欢一切漂亮的东西,漂亮的人。她不懂得驸马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哥哥们常打趣她,要给她找一个驸马。
驸马驸马,和她的枣红马一样吗,可以驮着她,去看雪……
御凰雪又变得爱哭了,她抹了抹脸上的冰凉水珠,用力仰头,让眼泪回到眼眶里去。
眼泪啊,你不要凑热闹,我不可以爱哭,我不可以脆弱,我得坚强,比我身的这些青砖、大树还要坚强,雷劈不到,风刮不断,一切情字都伤不了我。
我宁可当一棵树,不再受情伤。
帝炫天站在原地,藏在袖中的手慢慢攒成拳。
“主子。”两道暗影从树后绕出来,压低声音说道:“都已经布置妥当了,今晚去吗?”
帝炫天垂下长睫,淡淡地说:“去。”
暗影立刻递上了手里的东西,黑色长袍,夜行衣,长剑,蒙面巾。
“一切小心。”他匆匆换完衣裳,大步往前走。
其中一人紧随其步,小声问:“真要把这祸患留在府中吗?万一有什么闪失,主子这两年的心血岂非白费?眼看就要成功了……”
帝炫天猛地转过头,杀气腾腾的眼神直盯他的眼底,“你说谁是祸患?”
“属下该死。”暗影心一沉,连忙跪下请罪。
“掌嘴。”帝炫天冷冷地说道。
暗影挥手就打,两巴掌清脆地打到面颊上。
“童舸,你记住了,我的人容不得别人说半个字,你们的职责是保护好她。”帝炫天收回视线,拔腿就走。
另一名暗影赶紧拉了童舸一把,匆匆说道:“主子的事,你少管。”
童舸眼神一黯,沉默地点点头,跟上了帝炫天。
月光在地上缓缓淌出一条小河,树影在风中摇摇,一切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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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薄慕倾已经寻机离开了,小元和小歌挨了几脚,肋骨差点断了,脸和背上都有脚印。
御凰雪帮着她们擦了药,对帝麟更加厌恶,若这人纠缠不休,还真会让她头疼,他若能早早归西,对大家来说,真是件大好事。若有机会,她一定帮帮他,早日升天!
翻来覆去,碾了大半晚的米,终于勉强睡着了。但早上,天才蒙蒙亮,她就被院中的声音给吵醒。
往外看,小元和小歌正在往院子里搬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