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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夜里,秦傲来到花修御的帐内。
“他去哪了?”秦傲见床上无人,便问广昌平。
“大人他……去散步了。”
“天色都已经这么深了,他……又带着伤,能去哪散步?”秦傲不免有些焦急。
“王,”广昌平抬头看他的眼睛,发现他表面虽镇定自若,却早已方寸大乱。花修御对他有着致命的影响,无论对他来说是好是坏。广昌平脑内一瞬间闪过很多片段,他想说些什么却又有所顾忌,最终只是单单把一张纸递了过去。
秦傲接过,看了一眼便折好收入怀中,走了出去。
广昌平叹气。
这两人,一个冷冷清清似
冰玉,一个倔倔强强赛顽石;一个缓步踱行,一个直撞横冲;一个为他宁抛荣华富贵,宁负天下人也绝不负他心,一个只晓得掩藏回避,眼不见便心不烦;一个被以为没有爱,可一旦爱起来却只全身投入,一个被以为不懂爱,孰不知是未看清心中所藏之人。
花大人的字条,恐怕令紟珩王很痛心吧。他想。
比诀别更残酷的表达。
狼洛卡快马加鞭,赶来紟珩。当他风尘仆仆的冲进帐篷时,却发现秦傲正用酒悠闲地擦拭着“狼影”。
“你来做何?”秦傲未抬头,凌冽的寒光照在他脸上,徒生几分萧杀的味道。
狼洛卡拿过酒壶一口灌下,“他离开了!”
“本王已知。”无波无澜。
“不去寻他?”
“嗯。”
“你不是中意他吗?”
“那是他自己的抉择,与本王无关。”
“懦夫!”狼洛卡将酒壶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你们两人为何如此怯懦!明明是情投意合,傲,我也希望你能寻到自己的幸福,你偏偏又任其溜走……”话未说完,狼洛卡已愤然离去。
秦傲起身,挥剑。木桌分为两半。
从衣中掏出玉坠,攥紧。
难道,这算是情投意合……吗!
待三日过后,花修御回到紟珩。
“昌平,回汉才是我最终的选择。”他笑容中有种言不明的凄凉。
广昌平默然。
“两日前,我遇到一老伯,在他家做客,我方醒悟那句话的真正含义:‘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命中的劫数已至,如若这最后一次没有把握得住,那自此之后,我便……”话说到一半,他却停了口。
是不愿说,还是不忍心说?
广昌平不得而知。
“秦傲,便是我命中的劫数。”
秦傲见到他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他抱在怀中。
“秦傲。”
“嗯。”
“我要回汉。”
秦傲放开他,不着痕迹的收拾了自己的情绪。
“好,本王放你回去。”
“……”
“一队车马护送你回汉,祝,一路顺风。”
“多谢。”
花修御转身向外走去,告诉自己绝不能露出一点不舍,可当他忍不住回头看见秦傲残忍的背影,终于让泪水长流。
难道,那夜的交、、欢,只不过是对擅自出逃之人的变相惩罚?
难道,完事了就将他抛弃?那句话又算什么,玉坠又算什么,他一并还给他便是,落得个身无牵挂岂不极好?
明明,
明明能够欣喜的。的确是一件乐事,这些许月的愿望终得偿还。
花修御骑上马,带着几件行装和那只装过紫葳的铜壶,只身一人驾马离开。
秦傲远远相望。
他脑海中又回想起了狼洛卡的那句话,
不得不嘲笑自己。
真是个十足的懦夫。
——第十三节完结
☆、(十四)
(十四)
“修御!”花父猛地站起,桌上的茶杯被他不经意间拂到地上。
“爹,儿归来了。”花修御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给花父磕了三个头,“儿不孝,让爹挂念了。”
“修御,你回来便好。”花父稍稍平静,命仆人准备晚餐,为花修御接风洗尘。
“爹,我大哥他归未?”
“风京正在宫中听吾皇吩咐之事,你二哥他……”花父犹豫着。
“二哥安好,而且他已……成亲。”
“哦?那姑娘……”
“那人待他极好,”花修御突然难过起来,“爹,儿臣疲累,先退下了。”
“去吧。”花父面上表情甚是丰富。
花修御疲倦得回房沐浴,他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的头没入水中。
他的这份难受,从何而来,又怎样才肯离去?
他为何未告知二哥与一男子成亲,而是刻意隐瞒……
他终于可以安下心来,好好生活。
是这样吧,一切都结束了罢……
过了十大几日,花父在书房让花修御看了几幅画像。
“爹,这是……?”
“这都是能与我花家相匹配的大户人家,她们与你门当户对,你这个年纪也该成家立业了。”
“……儿臣应待大哥成亲之后再商议此事,现在考虑是不是有违伦理?”
“风京说他此生为国,不欲娶亲。”
“……”花修御看见花父的双鬓已经斑白,眉宇间也有了苍老之色。作为一个父亲,能够看见自己音信全无的儿子归来固然是欢喜的,但如果传宗接代会让他更为欣喜,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既然……他花修御现在一身了无牵挂,应了花父的意又何妨?
“爹,儿臣应允便是,一切由爹做主。”花修御恭敬地弯腰。
花父点点头,眼神中却透露了一抹疑惑。
修御他……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隔天下午,千禧郡主就来到花家。
“花公子,我今日来的身份并不是郡主,只单单作为一个大家闺秀欲见爹爹所……安排之人。”禧儿有礼地说。
花修御笑笑,“那不知,见过之后有何感觉?”
“需多加接触。”禧儿睁着灵秀的大眼睛,看着书房里的摆设,“花公子,是武艺强些还是文识略高?”
这郡主,是在考验,还是刁难?
“那就要看郡主偏好哪一方面了。”
禧儿捂嘴笑,“好了,不取乐了。”她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花草
说道,“那就吟些诗给本姑娘听罢。”
“还有劳郡主出题了。”
“唤我禧儿便好。”她想了想,“看这窗外的花花草草,不由得使人想起夏季的炎热,‘销夏’,可否?”
“自然好。”
“那我先来一首。”
“好。”
“……水晶帘外晓凉时,懒把牙梳理鬓丝。
准践檀郎花后约,缄书预报怕人知。”
“呵,小女儿化的口吻。”
“怎的,你也来啊?”
“何处风来菡萏香,一番雨过一番凉。
午余绣罢浑无事,起看庭花影半墙。”
“这菡萏在何处?”禧儿疑惑,她分明没有看见荷花盛开的好摸样。
花修御但笑不语。
门外传来笑声。
“阶阴簷蔔手曾载,瓶里双头茉莉开。
隔槛风过竹梢动,偏疑人为采花来。”
花修御见来人,忙不迭喊道:“大哥,你回来了!”
吟出第三首诗的人正是花风京。他笑吟吟地向千禧郡主行了个礼,回过头又去打笑花修御。
“大哥,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平常这个时候他的都会在宫中与皇帝商议要事,一般是三天两夜的住在宫中。
花风京却并未回答此问题,“今天的集市开了。小御,你和郡主去逛逛吧。”
花修御也未多想,带着禧儿出了门,未看见花风京脸上严肃的神情。
“刚才的那首《销夏》很不错,在匈奴地区也会有夏季的热浪么?”禧儿挑着花伞,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花修御愣住。
“不会,那里一年四季都是极寒,夏季只不过是不那么冷罢了。”
“那你一定住的很不习惯吧。”禧儿放下伞,又去看小贩摆摊的饰品。对于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郡主,整日整夜的学习让她觉得这些玩意儿有趣极了。
呵,汉朝的雕花木床,小巧精致的白玉瓷酒器,米粟酒粮,香片鼎壶,暖手炉和细毳大氅的温度,厚厚的长毛毯垫,书籍茶具,青缎罗绮,比目玫瑰吊脚,那人……为他准备了如此之多,他又怎会住得不习惯?
花修御惊醒,他……完全仿照汉式的装陈,是不想让自己离开么?
禧儿见他不应,只当他是出神,并未多想。
“花公子,前面有家金玉店,咱们前去看看吧。”
花修御笑应,心中却念念不忘在匈奴的生活。
禧儿一进门便被伙计们迎了起来。
“姑娘,本店今有宝贝一
枚,正在内堂竞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