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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豆青悲哀地看了他一眼,也低下头去:“你要是一定要死,我跟着你就是。”
明佑苦笑道:“哪有自己要死的?我要不要死,不还是我这位太子弟弟说了算?”
薛豆青转头看明兆,忽然觉得有点头晕,方才箭拔得急,血流得也快,下意识抬手捂住伤口,对明兆道:“太子……你一定要他死么?”
明兆皱眉想了下,道:“也不是。”
薛豆青眼睛一亮:“那么,为何不放我们走?”
明兆失笑:“我凭什么做这种于我没有半点好处的事情?”
薛豆青道:“你想要什么?”
明兆道:“你觉得你有什么好给我的?我们上一次不是已经交易过了吗?我对你没有兴趣了。”
薛豆青紧张地看了明佑一眼,好在明佑一直有些茫然似乎也没有注意到明兆的话,可是他的确也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能够跟明兆来交换的。
明佑忽道:“二弟,你我的恩怨,何必牵扯上他?你不过是想要我性命,拿去便是,别在这里为难他了。”
明兆笑道:“皇兄这么慷慨,我倒有些不屑要了呢,倒是你,薛豆青,我忽然又对你感兴趣了,不如,我们再来玩一场交易?”
薛豆青抬起头,眼里面既有惊喜又有忐忑:“我……”
明兆道:“我先问你,你愿意为我这个没出息的哥哥,做到哪一步?”
薛豆青张口便道:“我愿意为他……”
明兆忽然打断他:“死不死的那种话,我不爱听。”
薛豆青果然顿住,不知该如何回答,看着明兆眼里玩味的神色,不禁颤声道:“你对我不感兴趣的,你刚刚说过……”
明兆撇撇嘴道:“我是对你的身体没有兴趣,但是,对你身体的某些部分,还是感兴趣的,譬如说……”
他从薛豆青闪烁不定的眼睛一路扫视下去,停留在他捂住伤口的那只手上。
薛豆青十指纤细,近年来由于耍刀弄棒渐渐指关节有些突兀,却依然不失为一双美手,鲜血从指缝里渗出来,蜿蜒如画,别有一番艳丽。
明兆就盯着这只染了血的右手斟酌起来,明佑瞧出他的意思,失声道:“明兆!你……你不要太过分!”
明兆道:“薛豆青,几次三番行刺当今太子,更有劫狱一罪,我不过是要他身体上的一点东西,难道还算过分?”
薛豆青还不明所以,急切道:“你想要什么?我什么都能给你!”
明兆朝他的右手扬扬下巴:“你这只握刀的右手,得罪我不止一次,便是它吧,算是你对我的歉意。”
明佑忍不住走向明兆:“我跟你回去!你放过他!”
薛豆青一把拉回明佑,拽到自己身后,直视着明兆:“你放我们走?”
明佑着急道:“豆儿,你疯了?这人的话你也信?他不过在戏弄你呢。”
明兆道:“我的信用,你见识过,不像某些人那么言而无信,怎么样?不过是一只手。”
不过是一只手。
明兆不稀罕他的命不稀罕他的身体,不过想要一只手,明知是戏弄,可是,用来换两条命,还有什么值得犹豫呢。
薛豆青左手里的匕首一直没有松开,他缓缓把右手从胸口放开,平举到眼前,举到明兆和他中间。
明佑气得发抖,捧住他手道:“豆儿,你要是敢动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便是他放过我们,我也不原谅……”
薛豆青深深望他一眼,眼里似乎在笑,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怎么笑得出来,明佑还想说什么,薛豆青却忽然一拳打在他脑袋上。
明佑大半生被头疼所困扰,最恨别人打他脑袋,薛豆青打人从来不知道吝惜力气,哪怕是对他。
吃了痛的明佑简直要破口大骂,可是没有骂出来,在他那些脏话脱口之前,薛豆青左手的匕首已经扬起,接着,便是一道血红划过眼前,像一束盛开的绚烂的花。
然后,他就直挺挺倒了下去,脸上溅到了几滴血,鲜艳而妖冶。
作者有话要说:明佑在这一场戏里的实在是太弱了~~~虽然,他一直就是弱~~
第四十八章 逃离
一只手换两条命,薛豆青觉得这实在是太划算,简直怀疑这太子出门前脑子给门挤了,于是丝毫不废话,一拳撂倒明佑,挥刀就往右手砍——不快点都不行,谁知道那神经病太子会不会反悔呢。
神经病太子还等着看点煽情戏,没料到薛豆青那孩子不擅长演煽情,上来就是限制级暴力篇,要不是他反应快及时钳住了他手腕,那右手大概就真的不保了。
然而,刀已落下,重重地切在手背,鲜血喷得很唯美,明佑倒地之前被溅上了几滴,直接就翻白眼昏死过去。
薛豆青手腕被明兆死死抓住,比被切开的手背处还要疼,不禁抬眼瞪着明兆:“太子……这是要反悔?”
眼神愤怒带着悔恨,怒明兆反悔快比翻书,恨自己还是出手慢了一拍。
明兆也瞪着他,许久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松开他手腕,道:“薛豆青你赢了。”
薛豆青正举着匕首想再来上一刀,听了明兆这句,不禁茫然:“呃?”
明兆往后退开,薛豆青双手血红举着刀像举着根棒棒糖,一脸天真却又疯狂,这让他觉得有点害怕。
明兆退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道:“那么,你确定要跟这个人做一对亡命之徒了?”
这一句问得纯属多余,薛豆青点点头,盯着自己的手犹疑着要不要继续砍下去,却听得明兆的声音道:“那就滚吧。”
薛豆青愕然抬头,有些不知所措,明兆嫌恶地朝地上昏迷的明佑看了一眼,冷冷道:“带上他,滚得快一点。”
薛豆青眨了下眼,迅速地消化了这句话,回头把明佑背在身上,再看一眼明兆,还是难以相信他确是要放自己走,因此背着明佑走得犹犹豫豫,总觉得明兆会给他们背后来一刀。
果然,走了没几步,明兆叫住:“喂。”
薛豆青紧张地看着他,左手托住明佑,右手却紧紧握住了匕首,明佑并不看他,只对自己手下道:“把这匹马送给他们。”
手下的人不敢拂逆,只好牵了那匹好马给薛豆青,薛豆青把明佑安放上去,自己站在马边犹豫了片刻,毅然走到明兆跟前,跪倒,工工整整地磕了一个大头。
明兆冷笑:“你什么时候如此知礼,知道给我磕头了?”
薛豆青也无话可说,磕完头便翻身上马,肩膀处的伤口失血过多,幸好冷风吹着,还能清醒,趁着清醒,纵马而去,再也没回头瞧一眼。
明兆看着一骑绝尘,脸上没有一丝神情,对着已经消失了人影的方向自言自语:“最后一次。”
明佑只是挨了一拳头,晕的时间有限,大半夜的硬是被冷醒了,醒来的时候痛苦不堪,不仅是头痛,身体也痛,因为有人死死地压在他身上,而自己大概是躺的地方很不平整,后背被咯得难受。
他喘了口气,使劲把身上的人推开来,看清楚是薛豆青的脸,薛豆青大概是失血过多昏了过去,如今两个人都滚在乱草堆里,旁边一匹马安静地站着,明佑左右看了看,觉得一片茫然。
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明兆不在,明兆的亲随们也不在,也就是说,他们已经逃离了,明佑忽然记起昏倒时眼前散开的血花,慌不迭地俯身捞起薛豆青的右手,捧在眼前仔细摸了摸。
还好,还在。
明佑松了口气,还是觉得悲观,薛豆青费那般力气救他出来,他其实真的高兴不起来。
身边薛豆青忽然动了下,明佑俯身拍拍他脸:“醒了?”
薛豆青睁开眼睛,睁得很费力,脸色苍白,声音嘶哑:“殿下?”
明佑苦笑:“好了,我们安全了,就是,不知道这算是到了哪儿。”
薛豆青净捡着荒凉的地儿跑,不知道跑到什么深山老林去了,此时天开始放亮,明佑望着偌大的树林子笑得很凄凉。
薛豆青起身看了看伤口,血流得差不多了,也不好意思再流了,差不多自己愈合了,但是抬抬手啊胳膊的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