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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阴沟惊魂(一)
牛二柱差点儿吐喽,这人身上就像披了厚厚一层雪,那一团团的白色还一动一动的,就算他不喝自己的血,就这模样都能把人恶心死,现在他这么一闹,牛二柱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几乎当场把隔夜饭给吐出来,这要是光恶心也就罢了,关键这家伙喝光了地上的血,咂吧着污秽不堪的嘴,居然意犹未尽,一双血红浑浊的眼睛不停的看着大少。
牛二柱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由自主倒爬了几步,这事儿明摆着,那刺客虽然机灵,出手狠毒,但是此刻已经被那些雪白的东西爬了满身,举止怪异,只怕是神志不清,下一步究竟想干什么,谁也猜不出来,就算是突然像疯狗一样扑向自己,狂撕乱咬,也不算稀奇,自己原本只要防备他暗下毒手就行了,现在可好,连他那满嘴的槽牙都要提防。
那刺客此时不但神志不清。连脸上的表情也十分诡异,两只手按住地面,双腿蹬地,整个儿姿势就像是蓄势待发的野兽,脸上的颜色越来越白,似乎血液已经被那些东西吸食殆尽,眼睛里的神采也渐渐消失,变得呆滞而毫无生气,这刺客大张着嘴,喉咙里发出一种类似于咆哮的低吼,大团的口水从嘴里滴落下来,落在淤泥里,滋滋冒着青烟,不大一会儿,那蘑菇一样的植物便在口水里破土而出。
这已经够诡异的了,可最叫人匪夷所思的还是那些雪白的虫子,大概已经把杀手全身的精华吸食殆尽,那些虫子开始从刺客的身体里往外爬,刚进去的时候,这些东西通体雪白,一旦出来,却是鲜红如血,妖异无比,而且还生出了翅膀。飞舞盘旋着扑向那大树,牢牢扒住,将口中尖利的口器刺了进去,身体扭动着,也不知在干什么。
从刺客身体里飞出的红色虫子越来越多,渐渐将怪叔的树干全部覆盖,原本如同披了一层白霜的大树。此刻变得血红一片,在荧光的照耀下红润透亮。艳如珊瑚,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妖异之美,因为虫子的扭动,那大树就像波纹里的水草一般,扭晃不止,而随着这一种奇怪的运动,虫子的身体又开始由红变白,渐渐恢复了本来的颜色。
虫子吐光了艳红的色彩,身体变得雪白之后。浑身一阵抽搐,身体僵直,扑簌簌落了下来,在地上挣扎了一阵,不久便全部僵死,说来也怪,那虫子僵死之后。立刻化为泥土,大树吸收了虫子体内的污血,树干上一阵波动,就如同被吹动的凉粉一样,咕噜噜一阵水响,转眼间就粗大了好几圈儿。
大少看的胆战心惊。知道这么下去肯定没自己的好儿,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最好能走便走!大少趁着那刺客体内的虫子飞出,浑身委顿,一点儿生气皆无,立刻强撑起身体,顺着原路。一瘸一拐的往回走,人到了急眼的时候,浑身的潜力就发挥出来了,大少伤了一条腿,行动却也不慢,转眼已经逃出一段距离,不过走得越快,大少心里越没底,因为此刻有了光亮,大少忽然发现一件怪事儿,这事儿却是他始料不及的。
刚进来的时候,牛二柱两眼一抹黑,啥也看不见,就知道一个劲儿的往前爬,还以为这阴沟里就这么一个通道,直上直下,怎么走都是那么回事儿,此刻有了光亮,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才发现这阴沟里的岔口渐多,洞口四壁都被污泥所覆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从那条路爬过来的。由于各种动植物常年生存在此地,使得阴沟的墙壁不同程度的裂开了缝隙,形成的沟壑交错,错落分布得犹如蜘蛛网一般。由于植物在墙壁上扎根,使得洞壁变得脆弱,随时都有可能塌方。别说是胡走乱撞,就是手里拿着地图,走到深处也很容易使人迷路。
大少叫苦不迭,本来这也不是啥大事儿,来的时候必然在淤泥上留下了足迹,只要顺着足迹赶回去,也不至于迷路,不过如此一来,边走边辨认方向,速度就慢了不少,而且更要命的是,那刺客的蜡烛也就那么一截儿,总有烧完的时候,到时候眼前一黑,指不定爬到那儿去,就算是稀里糊涂的爬回去,自投罗网,也不是不可能的。
牛二柱心急如焚,不顾大腿上钻心的疼,连蹦带跳的往前疾走。越走四周越黑,渐渐地眼前又是一团模糊,迷迷瞪瞪在通道中七拐八绕,走了许久,忽然发现前方一片黑绿色的积水中,露出一条死人胳膊。这地方本来尸骨极多,发现尸体倒不是什么怪事儿,只不过大部分尸骸都在那大树附近,而且大多数腐烂已久,已经成了白森森的骷髅,这人的胳膊虽然干瘪枯瘦,克皮肉尚存,似乎有些不大正常。
大少也是个江湖上的老油条,见了怪异之处势必要仔细探查一番,想看看尸身上有没有什么古怪,不过牛二柱也不是那愣头儿青,这事儿要搁卜发财,估计二话不说走上前就死拉硬扯,有枣儿没枣儿打三杆子。可牛二柱自从进了阴沟,遇见的事儿都透着诡异,此刻半点不敢疏忽,在身边摸来摸去,捡了一根树枝,小心翼翼伸手去捅。
那尸体俯身向下,身体绝大部分被淤泥覆盖,只留出一只手露在外边儿,若不是牛二柱仔细,还真就发觉不了。大少把淤泥一点点儿的扒拉开,也不敢用手直接碰,脱下鞋来用鞋底子垫着,将这人翻了过来,这尸体一翻身,立刻露出黑呼呼一张脸孔。在昏暗的光亮下,可以看到那张脸上的皮肉完全枯萎塌陷,呈现乌黑的深酱色,形同一具在沙漠中脱水而亡的干尸,而且嘴巴大张,眼窝深陷,兀自保持着临死前痛苦的面容,周身衣物还在,而且看着有点儿眼熟,大少心里狐疑,稍微凑近一看,立刻就是一声惊呼,这人他认识,正是追杀自己的五个杀手之一,最先被那大树弄死的一个!
大少满心狐疑,这人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又怎么出现在这儿,难道是自己走来的?这个念头一旦浮上脑海,牛二柱立刻一个哆嗦,这暗无天日的下水道里,如果遇上这种怪事儿,那可真他娘的倒了血霉了,牛二柱到了此时,无暇多想,也不敢多想,当下不敢停留,牙关一咬,继续顺着足迹往回走。
走不多远,前方又是一具尸体,和第一具尸体也差不多,牛二柱倒吸一口凉气,知道只怕是要坏菜,按照先前的方法将这具尸体又翻过来,仔细再一看,就见这尸体和先前那一具差不了多少,不过脸色新鲜一点儿,看来比那人死的要晚,但是装束一样,模样依稀可辨,这回大少倒是没费多大力气,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这是第二个被弄死的杀手!
咱就这么说吧,这一路走来,接二连三,这尸体一共发现了四具,都是那已经死了的杀手,大少何等机灵,对于这种事儿阅历又多,立刻就预感到将要有事发生,要搁以前,不琢磨明白绝对不会走,这事儿如此怪异,稀里糊涂的走过去有什么用?你敢保证不是绵羊进了虎狼窝,一步一步送死来?不过今天的情况不一样,大少身上有伤,又半点没有头绪,也有点儿乱了方寸,当下不敢多想,只是一步步往前疾走。
走不多远,前面又是一具尸体,不出所料,这是最后一个刺客,不过这具尸体跟以前那四具可不一样,大概是因为体内钻进了那奇怪的虫子,形体丰腴,并没有那种皮肉干枯的惨状,只是通体雪白,就如同裹了一层面粉,牛二柱心里起疑,不由自主看得仔细了一点儿,可这事儿也是凑巧,大少刚一低头,立刻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从这尸体上迎面吹过来。
这味道说臭不臭,说香不香,反正钻到鼻孔里就是一阵难受,就好像被人灌了一瓶醋一样,大少就知道不好,赶紧往后一躲,可还是迟了半步。刚这么一动,就见那刺客的嘴部,突然向上下左右分别裂开,分做数瓣,越张越大,就势向前一扑,牛二柱惊出一身冷汗,脚下一滑,仰面栽倒,脚上的鞋飞了出去,正砸在那刺客脸上,那刺客立刻将这鞋裹在了分成数瓣的嘴里,并且紧紧向内收拢。
由于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大少整个二人惊得呆了,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那刺客嘴里咯吱吱乱响,似乎在咀嚼那鞋子,不过咬了几口,忽然发出婴儿夜啼一样的翱,张嘴将那鞋子吐了出来,牛二柱看得分明,他脚下的鞋子就是一般的千层底儿,加工加料,轻易也弄不坏,可到了这东西嘴里,就嚼了那么几下,竟然全部变成了破布烂棉花。
牛二柱心中大骇,得亏这是一只鞋,要是自个儿的脑袋,那不得养让他一口咬成豆腐脑儿?大少也真不含糊,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