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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场,大少点燃一盏气死风灯,四下里一照,顿时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这套间里里面停了七八口破旧的黑漆棺材,棺前是木头牌位,各写着灵主的名字,屋中异味扑鼻,阴郁沉积,正是四个人进来之后闻到的那一股味道。
牛二柱暗叫倒霉,难怪自己总觉得不贵劲儿,鼻子里也老闻到一股怪味儿,原来此地竟是帅府里用来停尸体的,那一股味道竟是尸臭牛二柱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知道这事儿还是尽量躲远一点儿,越是不信邪,就越容易出问题。那仨人也是浑身不自在,彼此商量一阵,正要返回大屋,忽然就听见外边儿房门一响,紧接着就是脚步声,还没等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听一个公鸭桑说:“营长,到底是您老有门道,这天寒地冻的,在外边儿守着干啥,还不如进来避避风,我陪您老喝一壶”
得,这回完了,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原本以为外边儿都是大兵,谁成想还有一个当官儿的,着当官儿的耍滑头,进来取暖,看意思一时半会儿也不想出去四个人彼此看了一眼,不由的都是一声苦笑,看来不管怎样,暂时是出不去了,虽然这屋子里的东西吓人,可也不至于立刻丧命,真要冲出去,枪声大作,那当时就得死四个人万般无奈,只好随遇而安,可别人都能挺一会儿,就三耗子受不了,这小子咕噜着耗子眼儿,战战兢兢的冒出一句:“我说,你们看着地方这么多死人,一会儿会不会闹鬼”
话未说完,就听棺中发出一阵响动,蓦地里冷风袭人,灯烛皆暗。与此同时,房子里一阵阴风刮过,牛二柱拿在手里的灯盏,随即飘忽欲灭,摇摇晃晃,几乎熄灭,风声响处,就听摆在屋内的陈旧棺板嘎吱吱作响,像是有极长的指甲在用手抓挠棺盖,那声音使人肌肤上都起了层毛栗子。牛二柱心中一慌,不由得看了卜发财一眼,心说你小子是他妈猪八戒变得笨嘴拙腮,哪壶不开你提哪壶,有道是深夜里不说鬼,你在这地方说闹鬼,不是自己找倒霉么
可不管怎么说,话一出口,不能收回,大少见有异动,知道必然起了变化,当下忙用手拢在腰间的短刀上,小心戒备,要搁平时,大少早就动手了,这叫后下手遭殃,先下手为强只可惜此时外面有人,怕弄出动静来处境更加不利。大少陈瞎子当即一摆手,余下三人也都是混江湖的,经验丰富,除了三耗子吓得不敢动之外,马凤仪和老道立刻呈扇面散开,包抄上前,牛二柱看了看四周,冲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嘴里轻轻喊了一句:“开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八十六、多出一尸
众人虽然害怕,也知道此时此地,来不得半点犹豫,当下抖擞精神,把心里一片惊恐压下,将那一口口棺盖纷纷揭开,去看那棺中尸体是否有变,牛二柱生怕其中有诈,也拽出短刀跟着查看。 众人走动,自然有一番声响,说来也怪,有这一番惊动,棺中的怪声竟是自己消失了,周围刹那间恢复了平静,四周一片死寂,只能听见屋里阴风怒吼,呼呼地吹着众人心头发寒,摇动屋里桌椅棺材,吱嘎嘎一片乱响,听在耳中,格外难受。
这要换了别人,估计当时就得尿了裤子,幸亏这一伙人都是常年混迹江湖的汉子,除了三耗子,胆子都自不小,就是老道,也会装神弄鬼,所谓“艺高人胆大”,也就没有在意。大伙儿轻轻发了一声喊,将棺材盖缓缓移开,借着灯火往里一看,顿时摸不着头脑,棺材里空空如也,啥也没有众人不信邪,把那些棺材一个个打开,同样是一无所获,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棺材里有几窝老鼠,大概听到了人的声息,一阵乱动,这才引发了那些怪声。
众人心头略宽,这屋子破败不堪,因为存放着棺材,必定人迹罕至,那些鼠辈以此为家,自然最平常不过。马凤仪和老道长出了一口气,就连卜发财脸色也稍有好转,只有牛二柱还不放心,此时尚未脱离险境,还是小心一点儿为妙。大少在十来口旧棺之间往来巡视几遭,见无异状,这才罢休。随后叫众人把棺盖扣上,回头悄悄插上门,防止外边俩人突发奇想,推门进来,做好了这一切,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静静的等待逃出去的机会。
众人也都不顾脏净,席地而坐。因为外面有人,谁也不敢说话,就这么一言不发的耗着。大少惊魂未定,抬眼观察四周,这才发现这里屋比外边儿还要破败,房顶千疮百孔,都是大小不一的漏洞。本来这时候是青天白日。单凭房顶漏下来的阳光,这屋里也不至于这么黑。可是自从牛二柱一进这屋儿,外边儿的天气就变了,庭院里风起云涌,头顶上乌云滚滚,看样子十有要下雪。屋里停着许多棺材,本来就有些悔棋,此时天色昏暗,里面漆黑一片,怒吼的阴风不时灌进来。更凭添了几分诡异。
再往屋里看,这屋里还有些板凳桌椅,看来以前也住过人,只不过年久失修,没人打扫,各处均是破败不堪、污秽难言,只有挨着后门有一盘土炕。虽说连席子都没有,却也算是干净,还可以爬上去歇一会儿。看来这间屋子以前不是民居,就是用来让看尸人休息的地方。牛二柱在地下折腾了好一阵子,早就累得腰酸腿疼,恨不得早些落脚歇息。如今见了土炕,就如同饿了三天的人看见烙饼炖肉,当时也来不及和众人商量,站起来爬上土炕,仰面就躺了下去。
这土炕虽然还算干净,可长时间没人打扫,光尘土就有一尺来厚。人要躺上去,能舒服的了么那简直就跟躺在猪圈里差不多,可牛二柱折腾了半天,此时才有机会躺下来,虽然周围污秽不堪,但却觉得浑身舒适无比,简直比家里的热炕头还要熨帖。大少伸了个懒腰,居然有些困意上头,正打算眯一会儿,叫那仨人在下面小心戒备,谁知道这三人也不傻,见牛二柱上炕,居然也跟着爬了上来,学着牛二柱的样子仰面躺了下去。
牛二柱心里一动,这可不成,这是啥地方睁着眼害怕出事儿呢,四个人要是都躺上来,累了半天,稍不注意,都迷糊过去,那可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牛二柱翻身坐起,伸手去推自己旁边儿哪一位,谁知道不推还好,这么一推,对方居然打起了呼噜,此时四个人一字排开,牛二柱把着西边儿,紧挨着他是老道,依次是卜发财和马凤仪,牛二柱有心把老道拍起来,看他岁数儿大,又于心不忍,只好下炕去推另外两个,谁知道这俩人也是一样,沾炕就着,嘴里哼哼两声,再次沉沉睡去。
牛二柱一抖楼手,得,这回可好,四个人睡了仨,只好自己强撑着当打更的。牛二柱来回走了几圈儿,实在困得不行,正打算干点儿啥提提精神,冷不丁一回头,看见炕上并排躺着的那几个人,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儿,尤其是最西边儿哪一个,一身白,直挺挺的,怎么看都别扭。牛二柱心里一动,刚要过去看看,腿已经迈出去了,忽然又缩了回来,他已经发现什么地方不对了,自己和马凤仪几个,一共是四个人,现在自己下来了,应该是三个,可方才一打眼,怎么又成了四个
牛二柱怕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把灯盏拿近一点儿,从头儿开始数,一二三四,果然是四个没错牛二柱的冷汗立刻下来了,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戒备了半天,到底还是躲不过去。牛二柱暗自吐了一口,硬着头皮走近一看,却见原来自己那个位置上直挺挺躺着一个人,身体被一大床白布蒙了,只显出了模糊的轮廓,别的不看,就看这个挺硬僵直的姿势,十有也是个死人饶是他牛二柱见多识广,也没料到这么一会儿功夫炕上多了一具尸体,当场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地伸手去拽腰里的短刀。
还没等牛二柱把刀拔出来,屋外边儿一阵狂风,从头顶灌了进来,那风在屋里打着旋儿,忽的一下掀开了尸体上的白布单子,牛二柱手里的灯跳了几跳,随即恢复正常,大少借着灯光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那尸体竟是一具女尸,浑身皮肤毫无血色,尸体的颜色不是白而是发灰,通体竟是灰白色,而且那没有血色的灰白中深藏着一层不那么明显的黑气。这人脸上五官紧挨在一起,眼睛倒是不小,可惜眼色浑浊,没有一丝生气,耳朵稍微有点尖,青紫色的嘴唇向前突出,除了浑身没毛之外,活脱脱就是一个有手有脚的大黄皮子
牛二柱接连倒退几步,这才站稳了身形,因为退的太快,脚底下没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