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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女子的哀号
“哦,金田一先生——”
裹着长浴衣的立花胜哉万没料到眼前的客人竟是金田一耕助,吃惊得在门口呆立住了。
“先生!”立花胜哉不安地压低声音说道:“深夜有何贵干,出了事吗?”
“专务先生,实在抱歉!我对那个不放心,才”“什么那个?”
“您瞧,那台式电话机的听筒没在原处”立花胜哉朝那边一望,立刻扬起了眉毛。
“恩田,那是怎么回事?”
“哎,立花先生,还是听我说吧。”
于是,金田一耕助把遇贼而未能捕获,然后往这儿挂电话以及美奈子来接电话的经过讲述了一遍,立花胜哉听着听着脸上罩上了不安的阴云。
“这么说,金田一先生,加纳小姐去查明东头与西头的人在不在家,就没回来了?”
“是呵,恐怕出了什么差错”
“恩田,你不知道来了电话吗?”
立花胜哉的语气很尖锐。
“呵,很抱歉。可能是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关照浴室”
“把虎若叫来!”
“是!”
恩田平造疾步走了出去。立花胜哉迅速地转向金田一耕助,说:“先生,既然有过盗贼,那么东海林的遗嘱——”“请放心,还在。我把它保管在一个万无一失的地方,偷不着。”
“呵,谢谢!听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过,先生,您认为那个盗贼是不是为了盗窃东海林的遗嘱呢?”
“我想是的。不能完全肯定。不过,我最担心这一点,所以给这里打电话。我想知道,是不是每一个人都在家。”
“加纳小姐怎么回答的呢?”
“她说除您以外,应该都在家。”
金田一耕助说着,瞧了瞧立花胜哉的表情。也许立花胜哉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仍然是满面愁容,没有改变。
“我明白了。您因为放心不下,便叫加纳小姐去查明一下。然后,就这么”立花胜哉说到这里,象牢笼中的猛兽一样在房间里来往踱起步来。这时候,恩田把虎若虎藏带来了。看得出来,这可怜的矮小男子是刚入睡就被叫醒了,他朦朦胧胧地眨着惺忪的眼睛,简直象在地下爬一样慢吞吞地走进房来。
“专务先生,我到加纳小姐的房间里看了一下,没看见她。”
“呵,知道了!”
说着,立花胜哉朝他那边点了点头,便怜悯地望着虎若,说:“虎若,刚睡就把你叫醒了。我想问你,你知道加纳小姐在哪儿吗?”
“加纳小姐?”虎若象猿猴一样紧皱着面孔说,“加纳小姐刚才在打电话。”
这可怜的矮小男人同时害着语言障碍的毛玻他的听觉似乎还正常,但口齿含糊不清。
“刚才是什么时候?”
“呀——”虎若仍然眨巴着眼睛,“哦,刚睡下来,电话铃就响了。”
“恩哼,后来呢?”
“铃子,响了,一阵,我想,起来还是不起来”“结果加纳小姐接了电话,对吗?”
“恩!”
“那么,你怎么样呢?”
“我,睡着没动。不过——”
虎若忽然变得不安起来,一边向四周张望,一边说:“加纳小姐,她怎么了?”
“哎,她不见了,正在找”
虎若显得更加不安了,鼻翅鼓了起来,说:“那,说不定,是加纳小姐!”
“什么那?”
“我好象听见,‘哎呀’一声,是女人的惊叫”“恩田!”
立花胜哉猛然转向恩田平造喊道:
“快去,把东头和西头的两伙人叫来!”
“是!”
目送恩田平造走出房门以后,立花胜哉转向金田一耕助说道:“金田一先生!”
金田一耕助看着他那充满恐惧的眼神,点了一下头作为回答,然后看了一下手表,正好是凌晨一点整。
25、可怕的预兆
“虎若,你听到那女人的哀鸣之后,做了些什么呢?”
“哀鸣?”
虎若虎藏似乎不懂“哀鸣”这个词的意思,歪着头直眨眼睛。
“哎,就是说女人的声音。”
“哦,我以为是做梦。女人的声音,只听到一遍”“那声音是从哪边发出来的?”
“呀”
“弄不清方向吗?”
“哦,我以为是做梦呢。”
“可是,立花先生,”这时金田一耕助插话了,“这所主楼与东西两翼的建筑是怎样连通的呢?是不是可以自由往来?”
“不,只有我们可以自由地往两翼去,而两翼的人却不能自由地到这儿来。”
“这是怎么回事?”
“无论是去东头还是去西头,中间都隔着一扇门,门总是锁着的。那锁只有两把钥匙,由加纳小姐和恩田各持一把。”
“那么,东西两翼的人要到这主楼来,怎么办呢?”
“只能从正门的门厅进来。”
“这么说,东翼的人不可能穿过这主楼潜入西翼喽?”
“绝对不可能。因为隔着两扇门呢。东海林正是为了杜绝这一点,才在两翼之间设下两道关卡。”
“明白了。”
金田一耕助正在沉思着什么,降矢木五百子领头带着西翼的人们到来了。看得出来,这几个人都是匆匆忙忙换装出来的,家庭教师绪方一彦连领带都没来得及系好。月奈儿战战兢兢,十分胆怯。
“立花先生,”五百子照例不理睬在场的金田一耕助,火辣辣地盯着胜哉说道,“三更半夜地,叫咱们来干什么?听恩田先生说,是不是那女护士加纳出了什么”
“呵,是呀,关于这件事,想问一问夫人,今天——不,应该说昨天,十二点钟的时候,加纳小姐上您那儿去过吗?”
“十二点钟?”五百子眼里射出了灼人的目光,“不,没来过。”
“真的?”
“真的。”
“绪方先生和山本在十二点钟也没有看见加纳小姐吗?”
“没看见。十点钟的时候,加纳小姐来给月奈儿试体温,从那以后没有见过她。十二点钟的时候我们已经睡得打酣了。”
绪方一彦诧异地一会儿望望金田一耕助,一会儿望望立花胜哉。山本安江的目光中带有惧色。
“山本呢?”
“呵,我也和绪方先生一样。”
这样看来,加纳美奈子在听过金田一耕助的电话之后,没有上西头去,如果她遇到了什么灾难,那么一定是在到西翼去之前。这么说,她是上东头去了吧?
“可是,加纳美奈子每天在十点钟的时候是必来我那儿的。那姑娘总是在那个时间来最后一趟。”
前面说过,东海林龙太郎死后,加纳美奈子留在这个家庭里是为了看护日奈儿与月奈儿。她一日三次为这对双生兄弟检查体温。上午十点一次,下午四点一次,最后一次是晚上十点。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夜里,金田一耕助先生的住所”立花胜哉话没说完,恩田平造惊慌失措地冲进房来,大家一看,只见他面色如土。
“专务先生,不、不得了!”
说着,他吞了一口唾液。
“恩田,怎、怎么啦?”
“日奈儿”
“日奈儿?日奈儿他怎、怎么啦?”
“日奈儿被杀了有人掐了他的脖子”
26、日奈儿之死
那一夜,降矢木一马变成了仇恨与愤怒的化身。
他抱着日奈儿那已经冷却的躯体,发疯似的做着人工呼吸,他一眼看见赶到的立花胜哉与金田一耕助,立刻连连发出咒语。
“瞧那老婆子干的好事!那老婆子到底把日奈儿杀死了!啊啊,日奈儿日奈儿”金田一耕助把咆哮着的降矢木一马推到一边,朝床上一望,只见日奈儿身穿睡衣躺在上面,躯体已经凉了。只须对他的脖子望一眼,便知道是什么东西夺去了他的生命。他的喉头上有个粗大的大拇指印,深深地陷到肉里。
“老婆子,那五百子老婆子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报仇!我要敲碎月奈儿的脑袋”立花胜哉和李卫大伯紧紧地抱住怒吼着的降矢木一马。
“降矢木先生,安静下来吧。夫人不是没上这儿来过吗?哎,医生就要来了,请安静下来吧!金田一先生,日奈儿有救吗?”
金田一耕助离开床边,脸色阴沉地摇了摇头。然后,他转向静立在一旁的家庭教师小坂早苗说:“小坂小姐,请您说话。冷静一点,好好地考虑,再回答我的问题。”
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