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鸿溯白天去了行宫,见老皇帝,傍晚时分才回宫。
路过正明殿,发现不停有人进进出出。
“这是做什么?”
“回皇上,这是礼部带着人在布置和演练册封大典的仪式。”桂公公回答道。
秦鸿溯点点头:“好几年没有大的庆典了,这下礼部总算是有事做了,随他们鼓捣吧。有什么需要的,你吩咐内侍官尽量满足。”
“遵旨。”
谭瑞正从殿里走出来,远远看见黄色的步辇。常大人也看见了:“皇上来过?!”
“好像是路过。”
“快快快!都打起精神!再来一遍!”常大人立时比早起的公鸡还精神。
谭瑞在一边好笑地摇头。
入夜,飘起了雨丝。秦鸿溯用过晚膳回到御书房开始看礼部和翰林院共同草拟的立储值诏书。
还没看完,就见桂公公慌张跑进来,一下跪在地上道:“启奏皇上,守城禁军来报,城里发现大批红衣教余党,但是他们很快四散到城里城外,禁军正在满城围捕,现在四门也已经戒严。”
秦鸿溯眼睛微微一缩,道:“大批余党?传朕旨意,着禁军和西都府全权负责。告诫他们不可伤及无辜。”
“遵旨。皇上,是不是把岳大人从行宫召回来?”桂公公小心翼翼问道。
“不必。吩咐他,安心在行宫保护父皇母后和皇子,朕这里有羽林卫和暗部足矣。”秦鸿溯说完,挥手示意桂公公下去。
桂公公不敢多说,起身欲退下。
“等等,”秦鸿溯叫住他,“秋心园那儿,加强守卫。”
“遵旨。”桂公公躬身退了出去。
看来这皇上对红叶公子真是动了心了,以后要更小心伺候才是。桂公公心里思忖着。
秦鸿溯望着窗外暗沉的夜色,眸色也渐渐幽深。不知道赶不赶得及?
静静坐了一会儿,秦鸿溯拿过金丝绢开始往上誊写诏书,放下笔,盖上玉玺,他站起身来走向后面的小隔间。
隔间里只有几个书柜。秦鸿溯走到其中一个书柜前,打开中间靠下的一个小抽屉,伸手进去,手指向上一运力,就听咔哒一声。一个小铜匣落在抽屉里。
秦鸿溯拿出铜匣,回到书案前坐下。仔细看匣子上很多横竖的凹痕,使得匣面被分割成许多格子。秦鸿溯轻轻推动格子,来回几次,匣子的盒盖猛然间蹦开来。
正这时,就听门外桂公公的声音响起:“皇上,礼部礼司常顺和谭瑞求见。”
秦鸿溯把匣子轻轻合上:“让他们进来吧。”
常礼司和谭瑞一起进了御书房,两个人还没来得及脱下挡雨的斗篷便跪下行礼。
“平身。”
两个人谢恩起身。
“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回皇上,是为册封大典的事。”常大人回答。
“大典?莫非是有何不妥?”秦鸿溯觉得常顺的声音似乎很沉重。
“确实,有不妥。”常顺边说,边脱下了斗篷的帽子。
秦鸿溯愣了一下:“常顺,你的头发……”
一头雪白的发,披在常顺的肩上,跟他那张三十几岁的平淡无奇的脸庞极不相称。
“微臣是为皇家的事,操劳过度,一夜白头。皇上,信吗?”常顺的声音低沉,眼睛里不见谦卑,反而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芒。
秦鸿溯没有兜圈子的意思:“你到底是什么人?”
身边本该瞬间出现的暗部护卫,一个也没有出现。秦鸿溯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不用想了,你的那些暗卫现在睡的正香呢。”常顺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
秦鸿溯也不见丝毫惊慌,只是冷冷道:“朕不想重复第二遍。”
常顺笑了笑:“皇上应该知道医术和轻功独步天下的无神谷吧。”
确实知道,顾晚枫就是无神谷谷主的爱徒。
“那不知有没有听过无神山庄呢?”
确实也听过,无神、花舞、琼池是天下闻名的三大山庄。花舞山庄出美人和名花,琼池山庄出美玉和名琴,而无神山庄出暗器和名药。只是这药不是救人的药,而是杀人的毒药。
无神山庄的创始人是无神谷谷主叶方知的师弟图为,因为一头银发,江湖人称“银丝客”。无神谷以解毒闻名,而无神山庄以制毒闻名。然而无神山庄并不以毒随便害人,而且但凡有灾祸之时,还会跟所有武林正道一样,施以援手。即便如此,因为无神山庄的人神出鬼没,而且善用暗器毒药,行事古怪,所以江湖上把他们放在亦正亦邪的地位上,不敢惹也不会捧。这些也是前几天才听岳凡说的,没想到竟然用得上。
看他那一头银发……“你是无神山庄的庄主?”
“不错。”
“哼,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难不成是打算弑君篡位,谋夺天下?”秦鸿溯冷笑道。
“不错。不过,你说的不准确,不是谋夺,是夺回。”
秦鸿溯眉头微蹙,思忖间,瞥见后面低着头一直不说话的谭瑞。
“谭瑞,这么看来,你也参与其中?”皇帝突然转向谭瑞。
谭瑞打了个寒颤,偷眼看看前面的主子,小声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那声音柔美,分明是个女子!而且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秦鸿溯心中惊讶不已,面上却不动声色。此时他才注意到,斗篷下的“谭瑞”身形瘦弱了许多。
“这位便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毒郎君,只是没人想得到,这毒郎君是个女子。你的那些暗卫中了她的迷梦,恐怕是要常住梦里了。”常顺扭头,朝假谭瑞示意了一下。
假谭瑞抬起手,沿着脖颈处撕起一块皮,慢慢的延至整个面部,是一张人皮面具。面具后那张脸,秦鸿溯还记得——莲心。
秦鸿溯了然,看来这张网在自己身边,已经织了很久,“那你恐怕也另有一张嘴脸了?”常顺做了许多年礼司,秦鸿溯自认不会看错人。
“你真的想看吗?也无妨。”常顺扯下头发,露出的俨然是一头乌黑。连带着白头发,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也被扯了起来……
秦鸿溯这次是真的愣住了,继而哈哈大笑:“好好好,朕真是没想到,你如此大费周章的接近朕,找尽机会进入宫中,竟是为了夺位。谭瑞啊,谭瑞,朕小瞧了你。”
假常顺,真谭瑞顺手将假发和面具一起丢给莲心:“皇上谬赞了。”
“你如果想杀朕,有的是机会,何必等到现在?”
“你一定要死,但是我等的不是杀你的机会,而是那个东西。”谭瑞抬起修长的手指,指指书案上的铜匣。
秦鸿溯看了铜匣一眼:“你真是处心积虑,这么说那红衣教也是你的杰作?”
谭瑞薄凉的唇微微弯了弯:“皇上有很多疑惑吗?放心吧,我会让你死个明白,否则我所做的一切就失去了很大的意义。”
“朕就听听你的痴心妄想。”秦鸿溯抱着手臂,靠在椅子上。
“痴心妄想?确实是。所以我要为此付出更多。原本我不想节外生枝,不想你微服出访,在从会县被你们撞破了偷运兵器的路祥的人,只能说是冥冥中的注定吧。”谭瑞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就将计就计,把你的视线引到中隆府,让你注意到兵器走私的事情。”
“为了把庄齐调开?”秦鸿溯道。
“皇上很聪明。兵器流入兵家重地,你一定会担心军中人牵扯其中,唯一可信又可担重任的只有庄齐。所以你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派庄齐去查。我自然有办法把庄齐留在那里。”
秦鸿溯似乎很有兴趣道:“那流寇作乱和红衣教大闹琼林宴就是为了把禁军调出宫中,分散在城里?”
谭瑞摇摇头:“不全对,只是一部分原因。你为了行宫老皇帝的安全,肯定会调走岳凡。更重要的是,红衣教差点要了你的命,朝臣必然会提出让你早日立储。”
秦鸿溯又看看铜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