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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耀把那日屠杀了无数西楚宫人甚至曾经架在他脖上的剑放在这,又是何用意,我抬头望了他的侧脸一眼,若有所思。
回神过来旁底下已是众议纷纷,只听得腾耀不耐的拍案喝道:“严卿说的即是,行军作战首要的便是粮运问题,我北擎距南篱可谓千里,且要攻下南篱这等国势堪称不弱的一国,也不是短促之间能够成事,且若从陆上运粮,不但耗费众多人力,两军对战时如此漫长运粮途径,遭袭劫粮的可能性也太高,粮草一旦断,之前一切汲汲营营可谓功败垂成,此事攸关北擎能否一统天下大业,朕不容许出丝毫差错!”
被腾耀肃然斥喝,众几位纷纷噤声,面露沉思苦恼之色,一片寂然,看得腾耀火气更甚:“怎么朕的心腹大臣们平日枉称智高谋深,真正用着你们的时候却只是不说话吗,难不成还要朕来说,那朕要你们这般臣子还有何用。”
严文林一顿首,低声道:“臣以为,还是以河漕运粮为上策...”
一旁的施朱未待他说完便急急截道:“从北擎到西楚临南篱边境,那里来一条这么长的河道,若是要建运河,如此大兴土木之下,一定会引起南篱的戒心防范。”话毕,众等的脸色皆黑了下来。
我静静说道:“怕引起怀疑,那找个他们不会怀疑的人去建不就成了。”
腾耀转头看着我,有些苍白的嘴角轻扬,神情颇为玩味。
施朱一愣,立即出言反驳:“找这样的人谈何容易,要是...”
懒得浪费唇舌,我站起身顺手带了一旁茶几上的盆兰倒出,把盆里的泥沙撒了一地,我面背腾耀,开使划起现今简略的各国疆域,另又加了几道北擎西楚的主要河川。
我指着上面的祈水说道:“祈水与西楚境内主支楚河相距不过六十多里,且祈水纵贯了北擎左侧流域,末流又走至了西楚国内,若说是西楚为了国内的货物畅流,要连接这两条河川,对外的可信程度不低。”
话声方歇,腾耀严文林等人眼神里全是赞同之意,施朱沉吟了一会还是疑惑道:“但到底这运河该由谁来建?”
“无论是谁,前提是这个监工动土的人当然不能是北擎任何一人,当然也不能是我,毕竟他们对于我这突然窜出来台面上的新脸孔必是存有一份怀疑。”
腾耀此刻才松了紧皱的眉头,慢悠悠道:“这么说来,你心中已经有了适当的人选了?”
我无声的笑了笑,缓缓道:“有,西楚前朝六王爷,厉之仪。”
丢下一句惊人之语后,我再一拜揖,便转身从容的径自走出偏殿。
夜不知更,西风刮骨,自是高处不胜寒,只是寒的是冷风还是人心,人是寒心还是孤独。
我坐在屋脊上望着宫外的不夜喧嚣,繁灯莹莹,竟是叫天上的几颗星子都减了光采,虽觉可惜,等明日随腾耀赴军营前线,这安平灯火笙歌,怕也是难见。
我幽幽吟道:“惨淡龙蛇日斗争,干戈直欲尽生灵,高原水出山河改,战地风来草木腥....”
兴索萧然之下想跃下地去,一转身却瞧见了伫立在青石板上的腾耀:“这么夜了还不睡,明天可是要连日赶程了。”
“赏月啊”头一望方看见天上正是浮云蔽月,那还有半点月光,联想起当出厉之仪的赏月意境论,没想道今日我也用着了,不由得有些暗自好笑。
大概是我神情古怪,腾耀语气不善的问道:“你在想什么...为何不过一夕之间你态度转变如此之大,且你今日的提议,当真是出于善心益处的吗?”
我撇了嘴角,冷哼:“不相信大可不要采用,我提厉之仪这个人选,当然也是基于你我双方都有好处的,如果由他出面,让外头认为西楚六王早与我连成一气,我萧遥发动宫变则是更加的具说服力,而西楚人为了商运建河道也更不会让人疑心,当然你也要付出乡等值的代价让厉之仪肯为你所用,爵位权势这些利诱的把戏,想当然你应该是驾轻就熟,不用我班门弄斧的仔细教你这些吧。”
“你的目的单单只有这样?”腾耀依旧是冷竣的表情,只有狭长的眼睛闪烁着灰黯不明的光彩,是隐约的一种警戒之意。
“不相信或者你有更好的方法,你大可以不要采用我的意见,反正都与我无损,我倒是无所谓”我漠然的说完,满意的看见腾耀眼里的疑虑更深后,纵身一跳便走了。
奈何天 第五十六章
天下之大,转瞬间要找出一人实非易事,但决心要找动用了无数密探,一日之间找出原本就暂居在城郊的人,也并非不能做到,得知了厉之仪住处后,我自愿当说客说服他担任运河监工。
站在窗外,透过窗栏内那点跳耀着的火光,明暗交错间映出他的轮廓,像是被这太沉的黑夜压的太重,昔日意气风发的模样已不复见,桃花儿似的眼角也不再飞扬,性烈如火般昂扬快侠的人,像是被厚厚的蒙上层灰似的那般,魂蚀黯然。
暂且打住了所有愧疚心凉,我像股疾风似的闯了进去,转眼就落座在他对面的长椅上,厉之仪先是戒备的察看了一眼,见着是我后便只是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像视我于无物。
老实说我有些吃惊,闯入时脑里已设想过他可能会有的反应,愤慨,破口大骂甚至是二话不说直接对我动手。
倒是没想过,那个大情大性喜形于色的厉之仪,居然选择漠视我,把他惹到了这地步,我倒也算本事了。
从自己的思绪脱出,我淡淡道:“今日已决定了祈水跟楚河间要造运河以互通相连,做为他日北擎南下大军粮草运输主途,那工程总理监工,也决定了由你来担任。”
厉之仪脸色突然难看起来,霍然站起身粗暴的一把推开门,力持冷漠的脸还是泄露了一丝愠色:“你们当真以为我厉家人国破家亡后落魄潦倒就会乖乖为你们所用吗,未免太瞧不起人了,你走,我不想见到你,滚!”
我依旧舒适的坐在椅上,无视他泛青的脸色把我对腾耀说的那番话又简略的重述一遍,当然也包括了他这么作的好处何在。
他听了再也掩不住愤愤往我面前一站:“那些东西我向来我不屑入眼,我看重的东西早就没了,早就被你们在一夜间毁之殆尽,你当日叫我今后见了你萧遥便退而避之,躲得远远,我都躲到这来了....怎么你还要自己来惹我,真是莫名其妙,你当真以为我厉之仪如此好欺吗?”
“我只是来告诉你,并没有询问你的意愿,你没有拒绝的余地”我嘴角一挑,眼里却是一点笑意也无,纵然笑,也是冷的。
“你!”厉之仪咬牙切齿,眼里愤怒的火焰正熊熊烧着,他怒极之下高扬起右手,像是准备狠狠掌我一巴,尚来不及落到我脸颊上,我便先一步截擒住他手腕,凝劲化作几道针气射入尺桡骨端,故意让他疼上一会儿。
我嗤斥道:“你没有能力跟我玩这种把戏,再有下一次你那只手要打,我就直接了当的断了你那只手,让你够受。”
厉之仪捂着右手,虽听我说的刻薄,但也心知肚明事实如此,只好闷哼了声狠狠的瞪着我。
我又恢复了原本的淡淡笑容,轻声说道:“不要说你不希罕那些,世上这么多的人事物,只要你活着,总还有一些是你希罕在意的,那就是弱点....你也是聪明人,希望你别逼我非弄得你到穷途末路,相信那样....最吃苦受罪的人会是你。”
静夜更寂,我低垂着眼听着屋内深深的一呼一吸声,也能猜出厉之仪是怎么样在极力控制忍耐自己的愤怒,学着忍耐,也正是我这样尖酸刻薄的原因。
我依旧敛目,不着痕迹顾盼了下四周,果见窗角下一道黑影晃动,腾耀果真是对我起了防范之心,这倒也好,其心不宁,必先自乱阵脚。
天蒙蒙亮,晨夜暧昧交错之际。
看着厉之仪北上后,我漏夜策马赶上了腾耀大军的脚程,知会了南平一声后,指了一处的帐篷供我休憩,说是已预先备给我的。
一掀帐帘,一股饭菜香气扑鼻而来,定睛一瞧,帐内竟摆了满桌十数道的菜肴,我唤了守帐的小兵问了这怎么回事,他却也不甚清楚,只知是上面有人吩咐了伙部每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