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行,我能去!”
章泽立刻便笑了,他原本以为这些做惯了老店的员工们会很恋旧不肯走,可没想到他们竟然答应的那么爽快。省了他的大工夫,章泽便说:“那好,淮兴这边以后还是照旧要三个人一起管理,我提拔几个人顶替你们的位置,这段时间就要劳烦大家多带一带他们上手了。等到去了北京,你们的工资上涨百分之五十,还做现在的职位,北京当地的员工我会另外招的。”
听说涨工资,大家又是高兴又是不好意思,段金刚是三个人中工资最高的,虽然爽朗,说起这种事情还是有些羞涩,只能表忠心道:“老板您放心,我们会好好干的。”
邹勇听到这种好事,发了傻,在段金刚说话之后回过神来,摸着后脑勺垂头只知道嘿嘿笑。赵明明更是越发激动起来。
一个月一千多块钱,再加百分之五十,便是一千六了,还包吃包住,这样的活儿在哪还能找到更好的?
过后章泽将段金刚单独提出来说了会话,毕竟她是管账的,虽然能耐,但她离开后这样重要的职位人选肯定要慎而重之。
好在段金刚有个信得过的左右手,也没犹豫就推荐了那人。说是名字叫齐妙,三十二岁了,是个带着孩子的单身女人。读过高中,丈夫办运输,几年前路上出车祸没能回来,孩子目前才五岁,齐妙家里也没有爹妈公婆,不过在淮兴有个房子,便留在淮兴定居,干活卖力人也实诚,是个苦命人。
只不过现下人都走了,章泽见不了这人的面,章泽稍一思索,也不在意,干脆约好有时间见一见这人。
*******
回到老店时,家里人都已经吃过饭在开座谈会了。
章母手里握着一捧瓜子,边嗑边拿着一叠纸张在细看,见章泽回来,抬头瞥了他一眼:“回来了?过来看看这几套房子怎么样。”
章泽一愣:“妈要买房子?”
他说着凑上去瞥了一眼,是新楼盘,一处是南门广场附近的公寓,高三十层,章母看的是十五层的大户型,跃层,共二百八十五平方,送一个车位。一处是在中山路上,一百七十五平方的四室两厅。一处就是以前章家住的解放路,皮革厂侧对面新开发的楼盘,也是跃层,面积跟第一个选择差不多,不过楼层不像南门广场附近那么高。
倒没有老店这边的楼盘。老店所处的埠城区从夏天章泽去北京上学之后就划入了淮兴市的城建计划当中,围绕河滨到建国南路的很大一块区域都被施工队占满,修河堤、拓宽马路、拆迁酒楼然后在空地上拔地而起一座座大楼……这年头工程技术含量没有后世那么高,白天埠城区就总被噪音和烟尘包围,生活质量下降了不止一个档次。好在老店的客源基本上都是附近居民区的居民和学生,否则生意肯定也要受到不小的影响。
施工让受到影响的居民们怨声载道,可章泽知道再不久他们就该因为骤然提升的房价感到惊喜了。如果没有这一场大开发,埠城区的发达绝对还要落后市中心好几年,正是因为这一场扰民的开发,日后涌入淮兴市的大量外地居民才会均匀地被分散到埠城区来居住。
至于章母挑选的那三套房子……
他问:“价格是多少?”
章母看了一下手上的纸:“嗯……解放路那里那套每平方是九百,中山路那套一千二,南门广场那个一千零五十。”
章泽想起日后南门广场附近兴建好的各种公共设施,那里和中山路两处可称作淮兴市最繁华的的路段,他敲了敲那套跃层:“要不就这个吧,离市中心近,但比市中心安静,以后回来住,多几个客人也住得下。”
章母得了准信,加上自己也很中意这一套,顿时就兴奋了起来,扭头跟女儿欢快地商量起要如何装修新房。章泽摇了摇头,目光转向一旁,恰好撞上从后面的卫生间洗好脸进店的杜行止,视线相触他下意识露出一个笑容,便瞧见杜行止的目光一下子盈满难言的柔软,顿时看进了他的心里。
章泽心中一紧,再细看,那种令人心悸的目光却又不见了。他困惑地皱起眉头,半晌后耳根发红地挪开眼——好像又在很无理取闹地幻想杜行止对自己有意思了。
杜行止朝他招招手:“时候不早了,我先上去,你洗好脚以后上来睡吧,睡衣我给你烘热。快点。”
章泽胡乱点了点头,不敢看他,匆忙越过他进了洗手间。
阁楼仍旧是那么小,黑洞洞的,不太严实的门缝里透出里间昏黄的灯光,让走向房间的章泽心中莫名紧张了起来。推开门,凌乱的房间已经被收拾整齐了,灯光打在墙壁上,有种清澈温暖的感觉,让人下意识放松心防。章泽反手锁好门,朝着上铺看去,杜行止正坐在床尾用吹风机给他吹睡衣,见他进来,催促他换上衣服赶紧睡觉。
烘过的睡衣暖洋洋的,贴在脱下衣服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皮肤上几乎瞬间就暖入了心中,章泽吸了吸鼻子,心中荡漾着一阵热流。
意识到自己又在乱想,他羞耻的要命。赶紧把灯关了,自己爬到床内侧,后背几乎贴上墙壁,将身体蜷成弓形,努力不去碰触到杜行止的身体。
厚厚的棉被压在身上,章泽的不安被一种踏实感镇压下来,却依旧不敢靠进杜行止。两个人虽说恢复了往日的密切,可在这种特殊时刻,章泽总还是不由自主回想起在杜行止家那荒唐的一幕。
杜行止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伸手盖在章泽腰上:“别挪了,床就那么大,再挪就要把墙顶穿了。”
章泽一时说不出话来。
杜行止又说:“我不知道你那么介意那件事情,早知道这样,我那天也不会动手跟你互相帮忙。我以为都是男人,你应该不那么介意才对。”
他说的坦然,章泽就没办法坦然了,黑暗中面红耳赤地蜷在被窝里,心中忽然涌上一股恶气。
这是说他不是男人?还是说他心眼小?
他不服气地停下向后挪的动作,干脆朝着被窝中钻了几分,直到贴近杜行止的手臂才停了下来下,执拗地不肯再动弹。然后他感觉到杜行止揽在腰上的手臂逐渐收紧,划过后背,将自己紧紧箍在了怀里。
章泽不动。
杜行止的胸口传来几下频率迅速的振动,章泽愣了一下,问他:“你在笑?”他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没有,”杜行止的声音依旧冷静沉稳,带着些许哑意,迅速回答,“今天有点感冒了,咳嗽。睡吧。”
*********
第二天醒来,杜行止已经不在了,连带前一天章泽换下来的脏衣服一起。
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的相处,章泽不以为意地下了楼,恰好看到章父的面包车停在门口,指挥着两个工人朝屋里搬运着什么。
见章泽下来,他面上一喜,笑眯眯地喊道:“醒了?爸给你们送了点饼干牛奶什么的,你妈说你们今年过年要回去看你们外婆他们,刚好带点回去。”他说着扭头朝搬运的工人说,“手上轻一点,里面都是不能碰的……”
章泽下楼搭了把手,看章母和章悌都不在,跟章父寒暄了几句,这才明白到父亲的变化从何而起。
章泽和章悌他们从开始备战高考后就甚少有时间去看望章父了。章父搬了新家之后,一开始照旧摆摊卖煎包,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生意变得越来越惨淡,因为找不到出路,赚头也变少很多,他不得不奋起另谋出路。
一开始他确实是毫无头绪的,淮兴天大地大,工作无数,可他却不知道该干什么好,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他发现自己进粮油米面的店铺招工人,鬼使神差地就去入了职。
章父不能说多舌灿莲花,但干活是一把好手,又死心眼自尊心强,根本不屑去做哪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老板自然看出他的好处,很快就对他颇为倚重,不光将油水最厚的采买交给他管理,还出钱让他去学了车,有时候帮着店里送送货。
章父做熟悉了,每个月就拿四百块钱的工资,扣除了房租之外也不剩多少,比摆摊子也好不到哪去,于是想到应该自己出来单干,恰好雇用他的老板老家出了事情,店开不下去了,章父便和后来认识的一些朋友借了钱,将店和车子接过了手。因为为人诚信踏实肯干又不怕吃苦,经营的反倒比原先那个老板还要好。
章泽放下心来,又不由感叹果然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一直担心母亲和父亲离婚以后父亲该何去何从,他太懦弱也太安静,又不是随遇而安的人。可是现在他才发现到,很多时候人的改变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真的算起来,并非有多么困难。
章父没有久留,在搬好东西后赶在章母章悌起床之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