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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爷。」
慕容静轩伸手,一旁穿着黑衣的原敬立刻将一把匕首献上。
「虽说用不到,但还是带在身上防身的好。他未习过武,这削铁如泥又轻巧,找个机会给他。」
「是,王爷。」盈盈接过这匕首回答。
「这一路……」
「奴才(奴婢)定会誓死保护公子。」原敬、原非、盈盈异口同声道。
慕容静轩漠然的点头,再看一眼净水阁后翩然离去。
盈盈先把药和粥端进去,半个时辰后,才从房里退出来。
原敬、原非相视一眼,蒙面之后,原非挟持盈盈,原敬则踹开门,直闯进去。
「混帐!你们胆大包天,竟敢擅闯王府,要让王爷知道,你们必定死无葬身之地!」盈盈狠狠的瞪着黑衣人,惊恐之余又强作镇定。
「梁公子,请跟我们走。」
梁夏听见盈盈的叫喊,一颗心蓦的往下沉,见到他们竟挟持盈盈,又气又急。
「你们放开她!我已经决定要跟你们走了,干么还捉她?」
「梁公子,口说无凭,总要有个人质在手,才能担保梁公子不会逃跑。」原敬服了药,声音比原来沙哑,加上冰冷的眼神,梁夏很容易就被吓得无法思考。
「梁公子,你再不走,误了时辰,你的丫头恐怕……」原敬使了个眼神。
原非手微微一动,盈盈大叫不要,梁夏一时之间慌得几乎要滚下床,冲过去要拉住原非之际,却被原敬拦住。
「这边请。」
原敬押着梁夏先走出屋外,屋里的两人低声碎语。
「盈盈,你也叫得太大声了。」
「不叫大声一点,岂不是真要在我脖子上划一刀?」
「走吧,要不公子会起疑心。」
盈盈闻言只是笑,梁夏纵使经过风霜,却未曾见过这种场面,到底只是寻常百姓,见了坏人和刀子,哪想得到其他。
「公子单纯,不会这么容易起疑。倒是你哥哥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点了公子睡穴后救出王府吗?你们兄弟俩想背着王爷干什么?」
原非半晌不语,只是叹了一口气。
盈盈嘴笑肉不笑的道:「你叹气归叹气,刀子别颤呀。」
「我和哥哥不会背叛王爷。」
盈盈不笑了,只是沉了声音,「但救下同瑞,唯一死罪。」
「那有什么办法?咱们一块儿长大,你知道哥哥的性子,他那么喜欢他,明知道他一定会去劫同瑞,不如让他先去。」
「公子不一定保得住你们。他这回逃走,王爷虽将计就计,让公子离开是非地,但依王爷的性子,公子少不了一顿苦头。」譬如明明可以跟公子说明此计,却要让公子饱受惊吓。
「王爷对公子到底不一般,若是由公子亲手救下同瑞,或者奉公子之命,也许王爷会网开一面。」
盈盈嗤笑道:「王爷不是三岁小孩,好端端的,公子能走到密牢?」
原非停下脚步,努努下巴,「这不是走到了。」
正当此时,另外一名黑衣客带着一位玉面公子翩然落地。
盈盈见了先是错愕,接着不客气的嘲笑。
「洛大夫,你也被绑来了?」
洛不情推开脖子上的刀子,笑嘻嘻的点头说道:「我听曹槐说了,好像挺好玩的。」
「唉,这下不死也半条命。」盈盈摇了摇头。
洛不情淡淡一哂道:「那倒不见得。盈盈,你比我更清楚,王爷有了梁夏之后,手段确实温婉不少。譬如那个孩子居然没死,还有同瑞也迟迟未下令处置,只除了善平郡主被王爷使计嫁往琼国,虽说脸上多了几道伤疤,一生冷宫相伴,但也好过送命。」
「她早该得到教训了。」盈盈一点也不同情。
对那女子而言,一生冷宫、冷嘲热讽相伴,简直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正当此时,原敬先从密牢里走出来,盈盈和洛不情立刻又成被挟持状,接着就看到梁夏吃力的半背半扶着一名伤重的男子走出来。
「到底是救了。」盈盈喃喃念道。
「他背着同瑞走不了多久,还有,你们的保命符身上还带伤。」洛不情望向原非。
等到他们走到面前,押着洛不情的黑衣人,将洛不情往前一推。
「你,去扶那个人。喂,看好他,别让他溜掉。」
梁夏惊叫一声洛大夫,随即刀子又架到自己脖子上。
原敬看了看他们,出其不意的点了梁夏的睡穴。
洛不情打横抱起同瑞,一行「歹徒」脚步轻站,凌空而起,几个飞跃,跃出了恭王府的高墙。
片刻后,净水阁人仰马翻。
宴席上,皇帝听闻消息,一双鹰眸阴沉的望向谈笑风生的慕容静轩。
同瑞消失,梁夏也不见,究竟是谁干的?
如果是慕容静轩,同瑞不可能会一起不见,但他俩一起消失,他一定会把苗头对向自己。
如此,有可能是他做的,这样一来他就有借口。
慕容静轩突然回头对上他的目光,隔空敬他一杯酒,皇帝也回敬一杯。
这场鸿门宴,究竟谁是项羽?谁是刘邦?
只知当夜无名火烧尽恭王府,恭亲王慕容静轩死于火海,尸骨无存。
天元十七年,恭亲王薨。
是夜,梁夏听闻恭亲王葬身火海,痛哭崩溃。
七天来他几回寻死,却又在自伤之前就被阻止,他生不了、死不去,干脆绝食,滴水不进,只想尽快求个解脱,和那个男人地下相会。
「公子,您七天来几乎没吃什么,这样王爷会伤心的。」盈盈不忍的劝着床上那了无生气的憔悴人儿。
「你们阻止我去找他,他才会伤心。」梁夏喉咙干哑,嗓音破碎,说到此,又不忍潸然泪下。
「生不离,死同衾」,古来誓言不易守,今日自己竟也成为那些薄幸人之一。
「公子……」盈盈这七天已经把能说的都说过好几遍,只是坚持殉死的他却什么也听不进去。
心病还需心药医,偏生心药至今未到,又下令不许说,倘若再这么下去,梁夏真要冤死了。
她黯然的退出去,决定找人商量。
半夜三更,梁夏昏昏醒醒之际,只感觉到全身被包覆进温热之中,胸口冷风拂过,又立刻温热起来。
过了一会儿,耳边湿湿热热,啧啧作响,好似慕容静轩就在身边,和往昔一般调戏自己,但他知道,这是梦,慕容静轩已然不在。
这么一想,耳边不再作响,那湿湿热热的感觉,从脸颊缓缓的往上,反复舔着眼角,往常他若流泪,慕容静轩就会如此安慰着他。
梁夏心里酸涩痛楚,放纵眼泪流满双颊,想招他的静轩心疼,可是人却已不在。
他感觉身上的重量和温度渐离,不禁心慌意乱的捉住他。
「静轩别走,我好不容易等你入梦,你别不要我,连在梦里也丢下我。」
那抹被捉住的「鬼魂」,见着梁夏满面泪痕、声音沙哑,覆上紧紧捉着自己的双手,竟枯瘦如柴,而且连平常那点力气也没有。
他震愕的一个弹指,登时已熄的灯火燃起,照亮了床上那个人不成人、鬼不成鬼的男子。
慕容静轩倒吸一旦凉气,心一窒,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人竟是他的梁夏。
「夏、夏夏?」慕容静轩喑哑的开口。
梁夏紧闭双眼,噙着泪道:「真的是你,静轩,我好想你。静轩,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你别生气,都是盈盈他们的错,他们不让我跟你去,你等很久了,是不是?你现在就带我走,上穷碧落下黄泉,哪儿我都跟你去。」
「夏夏……」慕容静轩哑然失声。
他只想给点教训,却不料这教训似乎太狠了。
「静轩,你快带我走,别让盈盈发现,她会阻止咱们的。静轩,我不要离开你了,早知道皇帝这么坏,我宁可和你死在一起,你一个人在火里是不是很害怕?你是不是怪我没有陪你一起,是不是四处找我?静轩,我太该死了,死在火海的应该是我,怎么是你?」梁夏几乎泣不成声。
慕容静轩用力将人拉到怀中,用力揉着他的背。
「胡说八道,夏夏,我的宝贝儿,你怎么能死!」
「什么意思?你不想带我走吗?你还气我?静轩,你别气我,我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留在这世界上……你让我陪着你、伺候你,好不好?就算你气我、恨我,不喜欢我了,就让我当个奴才吧,好不好?只要在你身边,我再不想离开你了。」梁夏慌得语无伦次,眼泪越掉越凶,慕容静轩觉得整个肩膀都被浸湿了。
慕容静轩心酸的捧着那张泪痕斑斑的脸蛋道:「夏夏,你睁开眼看看我,夏夏。」
「不要……我才不要……」梁夏像摇波浪鼓似的拼命摇头。
「为什么?夏夏,你快点睁开眼睛看看我!」慕容静轩心急的命令。
「我一睁开眼就会醒,你就会不见,我不要,我不要!」梁夏嘶哑的抗拒着,「那个世界没有你,我不要回去,我要永远、永远留在这里。」
慕容静轩一愣,眼眶也忍不住红了。
他温柔的抱住为自己疯狂的梁夏,温柔的吻去他的眼泪,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