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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脸色瞬间一变,但立即恢复如常,恭敬的说:“承蒙大人抬爱,屈尊降临寒舍,下官万分愿意,只是担心下官照顾不周。。。。。。”
“诶。”沈弈摆摆手,“知府大人这说的哪般话,我等只是奉公办事,徒个歇脚的地方即可。”
“沈大人。”一直沉默的苏寒之忽然开口,“想来知府大人多有不便,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了。”
“不是不是。”知府连忙解释,“大人千万不要误会,下官这就领两位大人前去。”
看着知府慌忙的前去向小厮交代事宜,沈弈凑到苏寒之身边,低声说:“原来你喜欢以退为进。”
苏寒之眼中看着知府,淡淡的说:“又不是任何事只是步步攻取便可。”
“步步攻取?”沈弈嘴角一个坏笑,“这个词我喜欢。”
苏寒之一愣,立即明白沈弈的含义,眼看小厮匆匆跑开后,知府要回过身,脸色一红,直接不理会沈弈的话朝着知府走去,让身旁坏笑的沈弈更是喜不自胜。
俞城知府的府邸离的不远,晚风徐徐吹动,将马车的车帘不时吹起,透着些许清凉,伴着街角边野花的花香吹进车内,一阵沁人心脾,让人心神舒缓。
车上的知府大人却不时用袖子擦着额上的汗,脸色较之方才有些许苍白。
苏寒之一如既往般面色冷然的坐在车中,沈弈则是假意朝窗外望着,并不点破,车内是之前各种寒暄后难得的沉默。
车外一堵高大的围墙在眼前晃了许久,沈弈方要仔细观看是何等府宅如此之大,便听车夫一声喊,马车立即停下,立即便明白知府这冷汗淋漓的原因所在。
不动声色的与众人一并进了府,只从大门进入到正厅,便已然看到假山林立,亭台水榭,美花美石,数不胜数,沈弈边走着,边装作不在意的转头对着苏寒之说:“苏大人,原以为你的状元府乃皇帝亲赐,自是首屈一指,不想如今看了知府大人的府邸,才知山外有山啊!”
苏寒之听出沈弈话中之意,也随即点点头:“确实不如知府大人的府邸壮美。”
知府大人却忽然扑通一声跪下:“两位大人谬赞,下官这府邸是借了些原有的景,加上此地本就土地辽阔,所以才显得大了些,怎敢与皇上御赐的状元府比?”
沈弈赶忙上前扶起知府:“知府大人,这是作何?方才只是有感而发,随意一说。”
知府颤抖的起身,一副诚惶诚恐之样:“大人未误会便好,大人的住处就在前方,请先休息片刻,下官稍后便来请大人用餐。”
沈弈笑着点头,看着知府离开,却是冷下了一张脸,比那苏寒之冷清的面容更甚。
再到餐厅之时,几人均已脱下朝服换上便装,加上知府有些谄媚的笑容,倒是让气氛缓和了不少。
五光十色的餐厅内,菜色自是差不了,只是令人未想到的却是,那一旁侍者的美色,有男有女,个个秀色可餐,每每倒酒时都用身体若有若无的贴近,苏寒之只是不着痕迹的避开,眼神丝毫不做任何停留,沈弈倒是大大方方的看着,也不躲不避,面色却丝毫不改,让人看不出心里到底想着什么。
又是一阵芬香扑鼻后的接触,沈弈微微一笑,抬眼看着身旁的女子:“美人儿身上的香气让沈某几乎闻不到酒香,真是让人心醉神迷。”
知府大人立即眼前一亮,笑容渐渐绽开,仿佛终于发现了宝藏的入口。
却听沈弈继续说道:“犹记得当日去往前国师府中做客,前国师,哦,如今应该称为罪臣,也是派了这么个可人的美人服侍,说来惭愧,差点让沈某无法自持,若不是知道其另有企图,怕是要软香在怀了。”
知府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如同打开了宝藏之口却被堵死在里面,谁不知道前国师在朝堂二十余载,却被沈弈拉下马,这事已让大多数官见了沈弈便望而生畏,如今沈弈这一套含沙射影,更是让知府吓的几乎从椅子上滑下。
沈弈冷冷的看在眼里,方要开口继续再来一击,却见苏寒之面色暗沉,怔怔的望着眼前,明显的失神,心下一惊,莫不是听到自己方才的话,吃味了?
却听知府带着颤音的解释道:“大人,下官绝无半点其他企图,若是大人不喜欢,下官立即撤了便是。”
沈弈方要摆手表示不必,忽听苏寒之冷然开口:“撤了吧。”
知府大人连连点头,手一挥,几个美色的侍从便低着头走出门去;屋内便只剩三人。
看了苏寒之的反应,沈弈嘴角一扬,眼眸一转:“知府大人,其实我与苏大人这次来,不仅是要督查百官事务,还有一个更重要之事,便是筹集善款。”
“哦?”知府一个惊讶,“请问大人为何事所筹?”
沈弈面色变得凝重:“如今皇上在操练兵马,想必知府大人也知晓,国难在即,我等自是要为朝廷分忧。”
知府忙点头:“沈大人果然不愧为我朝栋梁,下官惭愧,若是有下官可以效力的地方,沈大人但说无妨,下官一定尽力为之。”
沈弈忽然一笑,目光带着狡黠:“本来筹募资金的目标是商人,不想劳烦知府大人,不过既然你也想为朝廷分忧,沈某倒是可以让你来主导此事。”
知府一愣:“请大人明鉴。”
沈弈看了看已经回过神看向自己的苏寒之,又转回头对着知府说道:“知府大人只要发动本城商户纷纷鼎力支援,金额嘛,只要万两便可。”
“这。。。。。。”知府大人一愣,面露为难的说,“万两怕是多了些,下官担心。。。。。。”
“也对!”沈弈眼中计较的目光一闪,“全是商户出怕是多了些,不过既然知府大人想尽全力,不足的由府衙补足也可,总之只要万两便是。”
知府大人更是愣住:“大人,府衙内怎会有额外盈余,而且下官同商户并不熟,万一商户并不愿,下官也无法进行强迫。”
“哦?无盈余?不熟?”沈弈忽然一道厉光看向知府,“那府衙向外城商户非法征收的税收去向何处?若是不熟,怎会用这等方法保护本城商人?”
苏寒之眼神微闪,忽然明白这几日沈弈到底在调查什么。
知府一愣:“大人,我冤枉,下官并未多收税收,那都是市井传言,您可以将外城商户请来,一问便知。”
沈弈冷冷一笑:“城内已经没有外城商户,知府大人打的算盘倒是不错,不过想必知府大人也知晓,沈某不才,恰恰以前是断案出身,这查起东西来便是最在行的,知府大人当真让沈某拿出证据?你可清楚排挤外城人影响商业之罪?又可知官商勾结之罪,再加上假借朝廷名义敛财,这罪名。。。。。。”
知府冷汗滴下,连忙起身跪倒在地:“沈大人,是下官的错,还请大人放下官一条生路,下官日后便是大人的牛马。”
沈弈这次却是未再扶起知府:“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沈某这次来并非是为了置人于死地,知府大人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下官知晓,下官知晓。”知府连连叩头,“下官明日便能办妥,日后只要沈大人一言,下官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弈这才温润一笑,起身扶起知府:“沈某一向主张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沈某与知府大人也算投缘,这证据我会保藏,不会再公诸于世,你大可放心。”
知府大人忙要再次叩头谢恩,却被沈弈按在椅上坐下:“那便好,来,喝酒。”
☆、回家探亲
这一场变换了主人的鸿门宴之后,知府甚是积极,仅用了三日时间,便将万两白银筹到,并承诺绝不再以任何名义收取外城人的银两,且答应同意外城人入商会,只要外城人遵守商会规定,并每年缴少数额的会费即可,对此,沈弈并无其他言辞,不比微微皱眉的苏寒之,而是一笑了之。
“两位大人,你们真的不多留几日,下官这次都未好好尽尽这地主之谊。”知府对着已经走出府外的沈弈和苏寒之说道。
沈弈在马车前驻足苏知府;回头朗朗一笑:“我们还有皇命在身,不便再久留,多谢知府大人美意,告辞了。”
沈弈既已如此说,知府也不好再做挽留,道了别便目送二人坐上马车远去。
如今终于两人可以独处,又不用担心隔墙有耳,沈弈立即向着苏寒之说道:“寒之,你可是对我那日在酒席上所说不开心了?”
“酒席?”苏寒之一愣,“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沈弈哀怨的看了一眼苏寒之:“哪里是忽然问起,是憋了三天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你老实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