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鬼医搭了半天脉,才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给他喂下去。又走到桌边,洋洋洒洒地开了一张方子,递给上官飞洺,“让人煎了。”上官飞洺身在欢馆自然知道这是上乘的堕胎药,但是夜林月他是想保住孩子的吧,不然不会那么急着回来。鬼医见他在犹豫。“孩子已经保不住了,现在重要的是要把他打干净。”说完不顾在场的三个人迥异的心情,又开了张方子,“这个是保命的。他此次受孕实在太过勉强,之前刚有起色的身子又该病倒了。这个要坚持服用三个月,忌酒,忌辛辣的食物,忌吵闹,切勿受寒。再出什么岔子,就不用来找我了,直接帮他买副棺材好了。”
上官飞洺冷冷地瞪了凛烈一眼拿着方子出去了。不仅亲自去厨房煎药,还命人准备好沐浴用的东西,那么多血,黏在身上一定很难受。又让人去通知太子,多送点补血养身的东西来,不知道能吸收多少,多补点总归不会错。
“老鬼,他什么时候能醒?”玉汶离看着鬼医在他的手背上施针,似乎每一下都扎在他的心里,让他频频皱眉。
“三两天吧。”回答这问题,手上却没有丝毫的放松,知道连小臂上都扎着银针。毫不避讳地掀开他外衣的下摆,裤子上的血明显多了许多,渗进床里,房间里一股血腥味。这是好事,幸好胎儿还没成型,打的容易,只要流干净就没有大碍了。
等上官飞洺把药喂了下去,不出一会儿,仍处于昏迷之中的夜林月本能地弯起了身子,以抵御下腹愈演愈烈的滑胎之痛。看着他无意识的伸银,凛烈捏紧的拳头更紧了,指甲全然差进了掌心,也茫然不知,只是死死地盯住不断从他单薄的身体下面涌出来的血。那是一个小生命在流逝,那是他们的孩子。
待鬼医确定孩子已经完全打下来了,就急着要回去,他的那些宝贝们快一点的话应该还来得及。玉汶离也不强留,只是在他临走前有一次询问了夜林月的病情。自始至终凛冽都没动过,也没开过口。他站在那里,看着玉汶离把鬼医送走,上官飞洺带着人帮夜林月清洗,又命人收拾掉房里的一片狼藉。
凛冽感觉自己就好像是空气,好像是不存在的某个路人甲。当下人把染了血的床垫收拾好,从他身边走过时。凛烈突然堵住了他,把他手里的床垫抢了过来,抱在怀里,这是他们的孩子。
“你要发神经出去发,不要妨碍他们干活。你只在乎你失去了你的孩子,可是我一点儿也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床上躺着的这个人能不能好起来。所以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上官飞洺顾不得什么礼数,直接下了逐客令。凛烈居然木然地接受了,抱着那床垫子就夺门而出。上官飞洺真怕他是否就此疯了。不过若是真疯了也好,帮夜林月出了这口恶气。
等玉汶离回来的时候,夜林月已经干干净净地躺在床上了,而凛烈早已不见了踪影。“我来看着他吧。你去休息一会儿,晚上的夜来香还得靠你撑着呢。”拍拍上官飞洺的肩膀,轻轻地把他推了出去。自己坐到床边,静静地看着那个人恬静的睡颜。他若是能永远这般,远离伤害就好了。
作家的话:
第十一章【修改版】
三个月平淡到有种在把一天无限拖延的感觉,夜林月每天的活动范围就是在床上,难得天气很好,玉汶离就把他抱到外面去,用个大毯子把他裹住只露个头在外面这样晒太阳。夜林月醒来没见到凛冽也不问,告诉他孩子打掉了他也不闹。整个年,他都冷冷清清的,他也笑,但笑的落寂,只是很少有人察觉得到。这三个月彻底让夜林月变成了个药坛子,吃的药比吃得饭还多,弄的他身上总有一股中药味。起先客人们还很闹。被太子的人压制了几次之后,好了很多,现在大家也逐渐习惯了没有这个夜老板的夜晚生活。
玉汶离一直留在这里照顾着他,而感情却从来不说。这天早上夜林月起了个大早,把玉汶离神秘兮兮地拉了出去“小离,带我去城郊的小树林去。玉汶离也不问做什么,就抱着他直奔小树林。
这里夜林月还算熟悉,小时候跌下去的那个洞,他早些年让爹爹给埋了,但位置他仍然记得。带着玉汶离来到这里,折了根树枝就开始抛起地来,还硬是不让他帮忙。等他挖好一个只能容纳一只小狗的小坑,他才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娃娃,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头了。
轻轻地把娃娃放进去,在把坑埋上,压实,又从怀里掏出一块小木板,上面没有字,就这么插进了土里。这顿时成了一个小小的坟,墓碑上什么都没刻,但是玉汶离立刻明白了这是他孩子的墓,他还没来得及要一个名字。跟着夜林月一起给这个没有机会活下来的小生命镇重地磕了个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泪流满面的夜林月,他发誓这也是最后一次。
“以后每个月我都陪你来这儿祭拜他。”玉汶离留下这句承诺,把夜林月送回夜来香之后没几日就走了。直觉告诉夜林月,他心里有一个很沉重的包袱,像是一个不得不去完成的任务。他自然不会对任何人说,而夜林月也不会问,他一直告诫自己他们在江湖,有着和自己不一样的路要走。
夏末时分蒙蒙细雨总是显得异常轻薄,夜林月撑着油纸伞站在墓碑前,第一次,玉汶离失约了。他几乎从来没有这样不打一声招呼就失约,夜林月也总有些心神不宁的。而且前一天的晚上他还突然出现,偏偏什么也没说,就是这么出神地跟夜林月坐了一个晚上,凌晨的时候才走,似乎忘了要去拜祭夜儿的事,又似乎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夜林月实在越想越混乱。只好摇了摇头,独自走在雨里,没让上官飞洺安排的马车跟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选择,夜林月身上的泥点已经溅到了大腿,样子确实很是狼狈。
偏偏这些天来都是阴雨绵绵的,上官飞洺去西馆培训新招来的小倌,夜林月就更加无所事事,他现在才是夜来香的主人,甚至在短短几个月里,拓展出一个“西馆”来。夜林月从市集上买回来一些小鞋子,小衣服,准备下个月带给孩子。他总是克制不住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还好飞洺不在,不然又该担心了。刚一进后院,就有下人恭恭敬敬地说按照上官少爷的吩咐准备好了为他沐浴,也许是可以提早退休了。
当夜林月已经脱得只剩里衣,看到凛烈推开房门的那一霎那,整个人都怔住了,而他的吃惊绝不比一屋子的下人少。等到下人们识相地溜出房间,带上房门的时候,他才稍稍动了一下。
夜林月一直控制着自己不去想他,不去在意一醒来他就不在身边的事实,不去介怀这几个月来他都没有联系自己,可在见到他的时候,一切都显得不再重要了。他想念他,他也一样难过,即使他不说,但夜林月感受得到。
“玉汶离在哪?”可他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用的却是颇像拷问的语气。
这样落魄的凛烈夜林月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莫名奇妙地觉得即使是在得知自己滑胎的那一刻,他也不曾这般落魄。“我不知道。”惊讶变成了冷漠,在他面前,夜林月永远没办法保持往日的八面玲珑。
“他昨晚来过你这里!他对你说了什么?!”凛烈一瞬间移到了夜林月的面前,用几乎捏碎他的力道,握住了他的两只手腕。
夜林月皱着眉头抵御着蚀骨的疼痛,“放手!他什么都没说!”
明明是实话,在现在看来却成了极不配合的狡辩。凛烈丝毫没有放松手上的力道,冷笑道:“在这带了一晚上什么都没说?!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夜林月不敢相信他居然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为了什么?“那你直接去问那个通风报信的人好了,问他我们到底说了什么。”
凛烈松开他的一只手掐住了他纤细的脖子,只要稍稍一用力他就会气绝而亡,然而哪怕愤怒至此,他也绝狠不下心来杀了他。“跟我说我实话,他杀了我师父。”提到师父,凛烈不自觉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夜林月用唯一能支配的那只手用力地拍打着他掐住自己的铁爪,可无论他是抠是掐,窒息感仍旧丝毫未减地吞噬着他的意识。被凛冽摔上床的时候,他有短暂的昏迷,但很快就被凛烈强有力的摇晃弄醒了。
“不可能。”夜林月几乎是在对自己说,不会这样的。老教主刚死汶教还在混乱之中,玉汶离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冲去杀了武林第一大正派维青派的帮主,他这不是让汶教公然与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