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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顼奇怪地看他,却没有作声。带着他走进梅花林,赵顼一阵心悸。
梅林的尽头豁然开朗,是一片神奇的水域,白水连天,渺无涯际,人迹灭绝,茫茫空寂。
贺纾问道:“陛下,这是什么地方?”
赵羽平静道:“繁衣,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说完,从腰间取下一支玉笛,放到唇边吹奏起来,片刻功夫,水边出现了一条小船,一个渔夫打扮的人撑着船。见到赵顼,恭敬跪拜,赵顼走到船上,贺纾跟着也上了船。赵顼向那船夫示意,船夫立即将船撑离了岸,向远方驶去。
这整个过程,赵顼和船夫之间竟然没有一句对话。
大约行驶了一个时辰,船已经来到水域中心地带,前方出现一座岛屿,岛屿不大,郁郁苍苍,似有浓荫覆盖,在高处隐隐见到几座塔楼掩映其中。
船靠了岸,赵顼带着贺纾走到岛上,忽然对他说:“繁衣,记住这个地方,它叫离岛。”
☆、第三六章 铜面僧人 (1796字)
船靠了岸,赵顼带着贺纾走到岛上,忽然对他说:“繁衣,记住这个地方,它叫离岛。”
贺纾点点头,问道:“皇上,您为什么带微臣到这来?”
赵顼说:“我想让你见一个人。”
“是谁?”贺纾好奇地张大眼睛。
赵顼却只笑不语。
贺纾心里更是奇怪,谁会住在这与世隔绝的孤岛上?而此人必定与当今天子有不同寻常的关系,但是,为什么会牵扯上自己呢?
赵顼一直牵着贺纾的手,朝一座山上走去。山不高,不一会就到达山顶。一座寺庙坐落在苍松翠柏中,大门上的横匾写着:随云寺
赵顼上前敲门,门应声而开,一个少年僧人走出来,看到赵顼和贺纾,向着赵顼深鞠一躬,双掌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将两人让了进寺。
赵顼问道:“清河师傅,国师近来好吗?”
那少年僧人回答道:“师父一切安好,现正在归云居等着陛下。陛下请——”
两人跟着清河穿过一处幽静的庭院,来到了那个叫归云居的所在。归云居依山而建,只有几间错落的房屋,白墙青瓦,朴素中有中难言的气势。
清河已告辞离去,赵顼对贺纾说:“繁衣,我先进去。你在这等我一会。”
贺纾答应一声。发现赵顼眼里有一丝焦虑不安。
赵顼推门走了进去。之后,很久都不见出来。
贺纾百无聊赖,却不敢走远,便来到山边俯瞰山下的景色。此山虽不高,也足以将低处的景色尽收眼底。只见山脚下这座孤岛,被茫茫白水环绕,茫无崖际,水面总有烟雾袅绕,如真似幻。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明明是在汴梁城里,皇宫后院,怎么好像落到海洋一般?贺纾百思不得其解。
归云居里,一处厅堂,烛光幽暗,梵香缭绕,颇具禅意。一个身穿灰黑海青、外搭红色袈裟的僧人盘膝打坐,背对门外。
赵顼轻轻走到他身后,停了下来,却没有立即问好,而是静静地端详着僧人的背影。僧人身形高大,即使跪着,依旧显得风仪伟岸,气势凛然。
赵顼看着他,远久的昔日,某种无法忘怀的思绪,纠结着不安,又一次袭上心间。正惶然间,那僧人已经开口道:“陛下来了。”
赵顼收敛心神,欠身施礼,道了声:“国师。”
僧人站起来,转过身来,一副青铜面具覆盖在脸上,紧贴着五官轮廓,浑然天成,看上去阴冷深沉,令人不寒而栗。此刻,青铜脸上一双眸光精明冷冽,正注视着赵顼。忽然幽幽一句:“陛下果然长情,居然还对那妖孽念念不忘。”
赵顼平淡道:“国师误会了,门外站着的是繁衣,朕的副宰。”
僧人讽刺道:“那是老衲老眼昏花,还是你的所谓副宰跟那妖孽实在相像?”
赵顼语气依旧平和,“人有相似,何足为奇?”
铜面僧人冷笑一声:“不可救药!还嫌被妖孽害得不够。你当初那死去活来的样子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你自己倒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赵顼面色有些发白,低言道:“国师,既然是旧伤疤,你就不要故意揭开了罢。”
铜面僧人看着他,眼神柔和下来,似有一丝不忍,忽然伸出手,抚上赵顼的脸颊,语气却依旧冷硬,“也难怪你皇帝老儿看不起你,就凭这点你就输给赵羽!”
赵顼轻轻将他的手拿了下来,柔声道:“幸好有国师在,我们还是胜券在握的,不是吗?”
“没到最后,岂知鹿死谁手!”铜面僧人冷哼了一声,“赵羽果然去了瓦桥关。这倒是个好机会。”
“国师有什么打算?”
“他带去的只有二十万冀军,定难以抗衡西夏的三十万大军。只要你拒不增兵,他自然会死在西夏人手上。”
赵顼不置可否的一笑,“国师太小看赵羽和他的冀军了,我倒是有种感觉,他这回定会一举破敌,扬我国威。到时候,天下人心所向,我更要靠边站了。”
僧人眼中有怒火升腾,“别老是长他人志气,只要你狠得下心,自然能找到方法,置他于死地!”说着,忽然一把抓住赵顼的肩膀,眼神变得深不可测,脸几乎紧贴着赵顼,“你一次又一次的延宕,到底为什么?”
赵顼轻轻挣脱,回道:“我需要时间,找出对方的破绽。我们都等了这么久,还在乎一时吗?”
僧人的铜面一无表情,语气冷寒如冰,“你好自为之,别像上次那样把自己都搭进去,这回我可救不了你了。”
赵顼点点头,“你放心,当初的靖王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大宋天子、神宗皇帝!”
☆、第三七章 繁衣身世 (2089字)
僧人的铜面一无表情,语气冷寒如冰,“你好自为之,别像上次那样把自己都搭进去,这回我可救不了你了。”
赵顼点点头,“你放心,当初的靖王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大宋天子、神宗皇帝!”
僧人沉默地注视着他,眼睛成了脸上唯一活的东西,此刻不再冰冷,而是闪烁着一种可以称之为温柔的光芒,说道:“都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现在我也看得开了,过去我的执着害苦了我们。如果你觉得坚持下去很难,我们就选择放弃吧?”
赵顼猛然抬眸,“放弃?你现在说放弃?在我坚持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连最重要的人都牺牲掉之后?”他激愤地攥紧拳头,“太迟了,开弓哪有回头箭!”
僧人一握住他的手,“够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拿青珩的事来责怪自己?那是他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赵顼咬住唇,脸色已苍白,终于,他喟然轻叹一声,“好了好了,咱今天是怎么了?正事都没谈,就翻老账。”
僧人点点头,“对,不要浪费时间了,你今天来就是让我见你的副宰吗?”
“是的,怎么?你还没有认出他来?”
僧人颇感诧异,“他到底是谁?”
赵顼笑而不语,转身走了出去。
很快,他带着贺纾进来了,把贺纾拉到僧人面前站定,赵顼对两人说“相信,这次会面对你们来说都是惊喜。”
君王的话莫明其妙,贺纾望着僧人,只看到一张僵硬的铜制面具。只好先鞠躬作揖:“贺纾拜见长老!”
“你叫贺纾?纾解厄困的纾?”僧人一怔,细细地端详着他的脸,。
“是的,大师。”
僧人猛吃一惊,“难道,当年……你就是——?”
赵顼在一旁插言道:“国师,就是他,当年在太湖边,你拼死救下的那孩子。”
“纾儿——?”僧人脱口而唤道,震惊不已“你就是纾儿?”
贺纾懵了似的呆立原地,脑海里远久的记忆排山倒海般压来:高举的屠刀,冲天的火光,满地的鲜血、亲人的尸体……绝望之际,那声声呼唤:纾儿快跑——快跑——
冰冷陌生的铜面下,这声“纾儿”竟是那样熟悉!
贺纾浑身一颤,跪倒下来,激动地喊“大哥——”
僧人一把将他扶起来,“纾儿,真的是你,你终究是活下来了!”
贺纾怔怔地望着他,依旧难以置信,“大哥,为什么——你的脸?”
僧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千疮百孔疤痕狰狞的面孔,“我的脸给那场大火给毁了。”
贺纾心里一痛,“大哥,都怪我——!”
赵顼摇摇头,“不,繁衣,这不能怪你。当年,朝廷下令诛灭危X族人,你就是因此而受到迫害的。”
“我是危X族人?”贺纾喃喃地问,思绪被突如其来的惊人事实击得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