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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幼宁点点头。岛城能骑马的地方并不多,言幼宁还是中学时候被一莲带着玩过几次,不过都有马术教练全程陪护,所以单论骑马,他还真是个外行。
“我看孔园骑马就很不错,”林君问旁边的人,“他以前学过?”
旁边正在上妆的侍卫甲说:“我听他跟别人说他以前在马场做过兼职。是做马术教练。应该技术很不错吧。”
几个人正在谈论骑马的问题,小丁敲门进来催人。化妆师连忙给言幼宁脸上拍上最后一层定妆粉,急匆匆地把人打发了出去。
言幼宁出来的时候孔园已经牵着马等着了,渝凡带着助理正在讨论摄影的角度问题,灯光剧务都已经各就各位。
这段戏是讲言幼宁扮演的宜安在去长安的路上与孔园扮演的师兄不期而遇,师兄不知道宜安是自己的师弟,一心要行侠仗义,杀尽吐蕃人什么的。这段戏其实说白了,就是看在制片人的面子上为了孔园的角色硬加上去的。但是渝凡的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剧组其他的人也都不敢说什么。越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工作人员就越是不敢大意,谁都不想让自己撞到枪口上当了渝导泄怒的沙包。
言幼宁不是搞文学创作的,也弄不懂什么剧情结构。但是他看剧本的时候,这个角色是没有的。从心里讲,他也不觉得这个角色有什么存在的价值,怎么看都属于可有可无的性质。言幼宁甚至怀疑渝凡会不会在拍完之后把这个人的戏份全部剪掉。
好吧,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现在必须配合编剧大人的神展开,拍一出你追我逃的恶俗戏码。
作为副导演的林君跑过来给言幼宁解释了一下他需要注意的角度问题。看样子渝凡是打算拿这场戏给林君练手了……
言幼宁飞快地扫了一眼一副游侠装扮的孔园。那张略显阴柔的漂亮的脸蛋上一如既往地挂着淡淡的笑容,温柔谦和,看不出任何异样的情绪。言幼宁觉得他这份从容倒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言幼宁翻身上马,按照林君的要求站到了指定的位置上。马术指导拉着缰绳往前走了几步,将手里的缰绳递给了言幼宁,见言幼宁的神色已经放松了下来,就放心地闪开,闪开之前还在马臀上拍了一巴掌,好让马儿能轻快地小跑起来。言幼宁按照教练的指导压低了上半身,同时频频向后看去,眉眼之间带上了恰到好处的焦虑之色。
孔园顺着小路追了上来。这个人的演技或许还不够圆熟,但是从骑在马上的姿势便能看出马术不是一般的好。
挺短的一段路,言幼宁很快就跑到了指定的地点。孔园还没有追上来,就在他考虑要不要放慢速度等等他的时候,身下的小红马猛然向前一窜,将马背上的人用力甩了出去。
言幼宁猝不及防,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一头撞在了树干上。
言幼宁觉得自己昏迷的时间并不长,然而睁开眼时已是彩霞满天。
脑袋还有些昏沉沉的,言幼宁很有些沮丧地想起自己似乎是又一次从马背上摔下来了。他一直觉得自己其实是个挺喜欢户外运动的人,游泳打拳都还不错,但不知为什么每次骑上马就会显得那么笨拙。
言幼宁刚刚用胳膊肘支起上半身,又跌回了床铺里。他忽然知道心里那种不对劲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他骑马摔过两次,一次是在关家,陪着关政安去俱乐部散心时摔的,第二次就是拍戏时被马儿甩了下来。他现在应该是躺在半山腰的树林里,他的周围应该是山石、树木和剧组的工作人员,而不是……
站在门边的中年男人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对上他清醒的视线,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惊喜的笑容,“少爷,你醒了?”
言幼宁尚未从震骇中回过神,眼神呆滞地看着他,喃喃唤了声,“陈伯?”
这个人就是关家老宅的管家陈伯,言幼宁记得他还送过自己一个十分可爱的小盆景,似乎是榕树。
陈伯很小心地替他掖了掖被角,“头还疼吗?张大夫说你就是撞了头,休息休息就好了。”
言幼宁点点头,心里却还是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要不要吃点儿东西?”陈伯看了看他皱着眉的样子,一张老脸也耷拉了下来,“今天的事情其实都怪穆助理,他就在你旁边,居然就看着你掉下来了,真是……”
言幼宁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方面觉得陈伯的语气好笑,另一方面也有些自嘲的意思。他心里明白,现在躺在床上的自己是在时光的轮回里转了一圈又回来了,而不是当初被领回关家的那个对穆坤一往情深的自己。
言幼宁只是不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
然而它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陈伯被他笑得脸色更不好看了,“你这孩子就是耳朵太软,像当年的太太一样。别人说什么你都相信,被骗了都不知道……”他说的太太并不是后来嫁进关家的唐静怡,而是言幼宁的生母一莲。一莲刚到岛城的时候,住在东区的别墅里,日常起居就是陈伯照顾的。
言幼宁听他说起自己母亲,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陈伯叹了口气,“要不要吃点儿东西?我让厨房熬了粥。”
言幼宁摇摇头,他现在急于确定一件事,“陈伯,今天是几号?”
陈伯不疑有他,“九月十六号。”
“哪一年?”
陈伯诧异,不过还是告诉了他。果然是他跟着关政安去俱乐部骑马受伤的时间,距离关宇森接手华航集团还有整整两年。这个时候关宇森为了演戏演得更逼真,已经不再跟关政安一同出现在社交场合了,媒体似乎也默认了关家在栽培新的继承人——关家需要散播的消息都已经散播了出去,所有的暗潮涌动都已经被严严实实地遮掩在了安稳的表象之下。
言幼宁侧过头,看着床头柜上自己和关政安的合影,看着相框里两张带着笑容的相似的面孔,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陈伯显然误解了他的反应,“老爷去了公司,等下才能回来……”
言幼宁苦笑了出来,“陈伯,没事。我就是想睡会儿。”
“好。”陈伯连忙站起身,帮他放下窗帘挡住了外面微微有些炫目的漫天晚霞,“我去通知张大夫你已经醒了,等下让他过来给你做个检查。”
言幼宁觉得自己已经累得无力再反驳什么了,他闭上眼,在脑震荡引起的轻微晕眩中沉沉睡了过去。
只是刚刚睡着,言幼宁就被一阵吵闹声惊醒了。他听到耳畔极近的地方闹哄哄的,其中居然还夹杂着两声马嘶。有人在他头顶上喊,“轻点,轻点,先把人放平。”
言幼宁听出这个是渝凡的声音。不同于平时略显不耐的淡漠,此刻的声音里居然急急火火的,旁边还有人吵吵嚷嚷地喊着村里的大夫过来了之类的话。
言幼宁费力地睁开眼睛,一片绿茵茵的树叶扑入眼帘。
山风过耳,枝叶婆娑。
林君熟悉的声音急切地问他,“幼宁?醒了?感觉怎么样?头晕想吐吗?”
言幼宁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没感觉有哪里摔断了。应该是没事,就是后脑勺撞在了树干上,鼓起了一个大包。
言幼宁扶着小丁的胳膊慢慢坐了起来,看了眼团团围在身边的人:渝凡、林君、孔园,甚至化妆师都跑了过来,一脸关切地看着他。言幼宁不好意思地冲着大家笑了笑,“撞了个大包,别的就没什么了,不难受。害大家担心,不好意思……”
听到他说没事,大家看上去都松了一口气。
林君小心地扶住他的另一边胳膊,“你今天就坐边上歇着吧,我先拍下一组镜头。”
73、人红是非多
言幼宁竭力说服自己;白天发生的那一幕只是自己昏迷时的幻觉;或者一场梦。可是他心里的不安并不因此就减弱。
如果真的是梦,那这一场梦未免太过真实了。
言幼宁隐隐觉得发生的一切都和这枚戒指脱不开关系。自己能活回来;或许正是因为前世临终前的强烈怨气推动戒指发挥力量将自己送回了现在,那么;强烈的怨气与戒指的魔力之间是不是本身就存在着一种相互的吸引力?这个被戒指的力量刻意扭转的时空,是不是已经开始变得不稳定了?
言幼宁抚摸着胸前那枚扭转时光的戒指;忽然觉得这世间所有的得到果然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幼宁?”门外传来林君的声音,“幼宁在吗?”
“在。”言幼宁连忙起身开门;把林君迎了进来,“林哥你怎么来了?”
林君把手里的一个小药瓶递给他,“跌打药。刚才在外面我看见你胳膊上青紫了一块;腿上是不是也有伤?等下自己上点儿药;把淤血的地方都揉开。”
言幼宁有点儿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