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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秦灿伸手进袖袋里掏钱,「老板,给捏一个……」
捏面人的老人点点头,接过铜板,「这位大爷想捏个什麽?」
「对啊,捏什麽好呢?」
秦灿脑海中第一个蹦出来的是拿著杀猪刀的悍匪,不行不行,得换个良善一点的……於是脑海中第二个蹦出来是骰子和牌九,这也不行……
还没想到要捏什麽,一旁有声音传了过来。
「捏只猴子好了!要样子笨笨的。」
「好的!」
「你?!」
「我什麽?我就想看他捏只又笨又呆的猴子。」
猴子,猴子,猴子,自己浑身上下哪里像猴子?!
面对颜璟的洋洋得意,秦灿只能暗暗磨牙,看我回头不扎个写了颜璟的小草人狠狠用针戳,戳戳戳!
就在两人眼神互攻的时候,老人把捏好的面人往两人中间一递。
「猴子好了!爷,您拿好。」
一个小小的但活灵活现的泥面捏的猴子呈现在眼前,动作滑稽地抱著竹签,做出正顺著竹签往上爬的动作,竹签顶上是一个红红的果实,不仅活灵活现,还有趣的样子,不禁让人会心一笑。
颜璟表情呆了呆,然後伸手接了过来,嘴角边漾起一抹笑,看来极是喜欢,拿在手里打量了一下,抬头道,「笨猴子,你看像不像你?」
秦灿嘴角抽抽,心里道,像个鬼!但嘴上只是「哼」了一声,装作不屑地转身走了。脸上是在赌气,但心里却因为刚才颜璟展开的那抹似乎带著耀眼光芒的笑而咚咚的乱跳起来。
颜璟在原地站了站,然後追了上去,和秦灿并肩走著,手里擎著那支竹签,在秦灿面前晃了两下,「生气做什麽,我觉得真的挺像的……」
见秦灿不理他,便用手肘捅了捅秦灿。
秦灿显出不耐烦地往旁边让去,颜璟贴过去继续用手肘捅,在捅了没两下之後,秦灿突然一把从他手里将面人抢走,然後挤开人群就往前面跑。
颜璟一时没反应过来,看著自己突然空著的手愣了片刻,抬头,就见已经跑远了的秦灿用著那张满是淤青对著他做鬼脸。
「从来都是你抢别人东西,今天也让你尝尝被抢的滋味~」
「笨猴子,你?!还给我!」
「不还!我要拿去丢掉!」
「你敢?!」
「我怎麽不敢!」
「给我站住!」
「啊!」
秦灿在河边猛地刹住脚步,手在半空中一晃,接著望著粼粼的水面做出惊讶的表情,颜璟追上去,看看那条河,又看向秦灿,清眉倒竖,真的生了气。
「你?!」
抬起拳头要打秦灿,但是拳头停在半空中,手颤了颤,然後狠狠地放下来,带著几分不甘愿。
秦灿被他抬手的动作给吓得缩紧了脖子,但是下一刻只一阵袖子带起的风扫过脸颊,睁开眼睛看过去,发现颜璟正瞪著那条河生闷气。
因为刚才的跑动而脸颊红红的,粼粼水波反射的日光浅浅勾了一圈他精致的侧脸,俊挺里又带著让人不太容易接近的锐利……
不过这世上,敢老虎嘴里拔牙的,估计也就只有自己了。
秦灿微微笑著凑过去,然後将一直背在身後的手拿到前面,一只攀著竹签的小猴子,一摇一晃,缓缓从下面伸上来,一点点进入颜璟的视线。
颜璟先是惊愣,然後明白是秦灿在逗弄他,依然是沈著脸,但抿紧的嘴角却是松了松,不小心泄露了他的心思。
颜璟伸手接过秦灿手里的东西,两人的手指碰在了一起,彷佛有一股悸动带著对方皮肤下的脉动,顺著那一点碰触传递了过来,些微,却难以忽视。
秦灿没有松手,维持著这样的动作,淡笑,「你看,这只笨猴子一点都不听话,总是戏耍你、惹你生气,还是丢了的好……」
颜璟看著他,眼底有什麽一闪而过。
斜阳挂在天边,将两人的身影在河岸边的青石板上拖出长长的影子,其中一道影子在话音落下後凑近另一道影子。
已近深秋,天气渐凉,但是秦灿却觉得自己血脉奔腾,一股热力蒸腾而起,沿著经络流窜,全身好像要融化了一样……
因为颜璟凑了过来,附在他耳边说道──
「再笨再惹人生气……我也只要这个!」
在客栈里休息了一个晚上,次日便到冀州知府朱广源的府邸贺寿。
远远的就见朱府正门门庭若市,大红绸缎装饰的门庭喜气十足,管乐吹奏更添热闹。
来的大多是达官贵人,落了轿子身後还跟著一溜抬著贺礼的人,朱府的下人进进出出忙著通报,一个不留神就撞在了一起,引得一阵发笑。
秦灿手里捧著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的是从颜璟那堆玉杯里拣了两个最不值钱的,随便找了个锦盒,和那些大大小小装著贺礼的箱子比起来,简单到有些寒酸,加之衣著简朴,脸上还鼻青眼肿的,让那几个在旁等待的富贾们露出鄙夷的眼神。
颜璟看了一圈四周围,轻声道,「都说冀州贫瘠穷困,但我怎麽觉得有些人肥得流油,身上的油水捞也捞不尽。」
秦灿「呵呵」冷笑,「那要看流油的都是些什麽人了,总之不会是平民百姓。」
颜璟「哼」了一声,咬牙切齿,「一群狗官!上行下效,只知作乐享福不理民间疾苦。」
秦灿侧首看了颜璟一眼,想说什麽,眼睛转了转,把原本要说的话给吞了下去,仍是笑,「我家颜璟真乃孺子可教,已经知道如何使用﹃上行下效﹄这个词了。」说完被颜璟横过胳膊用肘拐子捅了他一下。
「谁是你家的?」
生死宴 3
秦灿抬手摸摸被捅到的地方,正要继续斗嘴皮打趣他,朱家一个下人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不怎麽友善,「你们两个做什麽来的?」
秦灿忙将请帖给他看,「鄙人乃隆台县知县。」指了指身旁的颜璟,「这位是县衙的师爷,我们二人是专程为庆贺知府大人岳父的寿辰而来。」
那下人捧著烫金请柬看了看,又看了看秦灿,像是不太相信这麽个穷酸相的人竟然是个知县,半晌才将请帖还给秦灿,「你在这里等著,我去通报一声。」
这一通报就通报了两个多时辰,日头从正中挪到了西边,吹吹打打的音乐听久了让人心生烦躁,门口依然络绎不绝人来人往的,但就没个人来招呼他们。
已近深秋,风吹著有些割人,站了这麽久连口热茶也没喝,颜璟显然是等得不耐烦了,「咯啦啦」地捏了一通拳头,在门边转了一圈之後,扬手一拳打在门前一头石狮子上,那狮子的耳朵立时少了一个,瞪著一双铜铃大眼格外无辜地杵在那里。
朱家忙活的下人被这「砰」的声响给震了震,一见有人竟然把他们门前的石狮子给打坏了,这还了得,唰啦一下上来几个人将颜璟堵了起来。
秦灿在一旁扶额,表情无奈,就知道会出这种的事情……
忙上去解围,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几位小哥,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师爷习武出身,手脚比较重,这些银两就麻烦小哥们帮个忙,别把这事传到知府大人耳朵里。」说著又摸了几两出来,「这些是修石狮子的……」
那几个下人拿了银子,还想出声训斥几句,却正对上颜璟视线一瞥,凶狠犀利带著杀气的目光让他们登时噤声,只对著看起来好欺负的秦灿粗声粗气,「长长眼,这可是知府的宅邸,小心碰坏了别的让你们全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是是是,小哥提醒的是。」
秦灿心想,老子是不想惹是生非才对你们这麽卑躬屈膝的,要真抖出老子的身分,别说你们全家,就是你们上下八辈子都吃不了兜著走!
视线顺著那几个人的身影被截断在再度被关上的朱府大门前,秦灿寻思著要不要再找个人去通报一声,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落在了耳边。
「咦?这不是颜兄弟吗?你也来赴寿宴的?」
说著话向他们走来的正是垣平县知县傅晚灯,他一手拿著大红烫金的请柬,一手端了个用红布罩上的东西,一身亮丽光鲜的青翠缠枝莲纹云锦长衫,发髻上别著一支黑檀木流云形状的木簪,整个人看来儒雅俊俏,风流潇洒。
他打著招呼走到颜璟身旁,露出一丝讶异,「哎,就你一个?怎麽不见秦兄弟?」
一旁的秦兄弟已经气得脸黑了,「傅晚灯你什麽眼神?老子就站在这里,你看不见吗?」
傅晚灯循著声音回过头来,手指著秦灿,「你……」表情认真的打量了半天,突然笑出声来,「哈哈哈,秦兄弟,你的脸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