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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少航迅速转身,朝停车场的方向奔去,跑得太急,撞到一个行人,汤洒了一地,他匆匆致歉,没有放慢脚步。
池加优不知道怎么面对见关少航,自己现在这种状态,极有可能在他面前崩溃,刚巧郭医生外出回来,她便将保温瓶托他带去,自己开车走了。
没多久,手机响起,是关少航。
“出什么事了?”语气透着焦急。
池加优编了个谎言,“工作上的事,有点棘手,心里烦。”
“我能帮上忙吗?”
“不用了,我自己能解决。”池加优想尽快结束通话,“先不说了,我在开车,晚上你一个人在医院行吗?”
“行,你现在要回家吗?”
“嗯,回去好好睡一觉。”
关少航沉默片刻,“好。”
最后那个好字似乎带着一丝恼意。
池加优尚且自顾不暇,没有心情考虑其他,她拔掉耳麦。
车子驶出市区,她提速,将车窗大开,清风骤然进来,拨乱她的头发,仿佛也能将她心中一腔憋屈吹走。
这么开了一路,郁结的心情疏通了一些,黄修颖的话虽然刺耳,但并不意外。
从小到大,母亲一向偏爱妹妹,池加优并不觉得委屈,妹妹成绩比她好,嘴巴甜,懂得讨大人欢心,是长辈眼中的模范生,是妈妈最大的骄傲。
池加优有时挺庆幸父母已有一个那么优秀的女儿,不用再为了栽培她这个阿斗费心费力。门门功课拿第一,兴趣要做到专业水准,亲戚朋友人人称赞,这些东西从来不是她热衷的。
因为妹妹的存在,母亲最多是恨铁不成钢地念叨她几句,然后将更多精力倾注在妹妹身上,很少约束她,也不太管她天天往外跑是干什么。
可是妹妹走了之后,母亲对她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最初三天两头打电话查她行踪,忽冷忽热不说,还暴躁易怒,时常对她冷嘲热讽,见不得她好,大概是觉得她抢了妹妹的运气,可也见不得她不好,披着池加好的身份,怎么都得活得体面风光。
五年时光,多少累。
回到家里,她去浴室泡了个澡,眼睛哭过涩得厉害,她顺手撕开一包眼膜敷在眼睛上,热气蒸发上来,每一个毛孔都在呼吸。
她渐渐松懈下来,这几天积累的困意涌上来,头歪在浴缸边上,竟沉沉睡了过去。
然后开始做梦,起初梦见自己在一眼望不到头的公路上飙车,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她加足马力油门一踩到底,瞬间画面变了,身体忽然失重,直直掉进深蓝大海,冰冷的海水漫过口鼻,她憋得难受,想大声呼救,刚一张口,海水更多地灌进来……
这时,一双有力的臂膀猛地将她从水中拉出来,她一震,从梦魇中醒来,眼耳口鼻全是水,她边咳边抹眼睛,眼膜早就掉了,软趴趴浮在水面,勉强睁开眼,看见关少航面色铁青盯着自己,胸口微微起伏,似乎在强压怒气。
她一时发懵,“你不是在医院吗?”
“要不是我回来,明天报纸头条将是电视台池姓记者溺毙于自家浴缸。”他冷冷地回应。
池加优缓缓站起来,湿漉漉的头发全贴着皮肤,她被面前这个人的强大气压镇住,不由打了个颤,紧接着是一个喷嚏。
关少航皱紧眉头,扯过大浴巾,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她全身裹得严严实实。
简直跟捆绑没什么差别,她连腿都抬不起来,只得巴巴地瞅着他。
关少航依然绷着脸,一声不吭将她打横抱起来,丢到外面的沙发上。
她此时是彻底清醒过来,心里忐忑不安到极点,她从来没见过关少航冲自己发脾气,怕是不怕的,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好!
关少航去取了吹风机,一把抓她过来。
“我自己吹就可以。”她扭着身体挣扎,浴巾实在裹太紧了,限制了她的动作,干净的衣服又放在卧室,她还没豪放到不管不顾扯掉浴巾从他眼皮底下跑掉。
“别乱动!”关少航沉声喝止。
她性子里的执拗被勾上来,使了一股蛮力推他,关少航本来深沉如暮霭的眸光迸出一抹着恼之色,抬起手在她臀部重重打了一下。
她顿时目瞪口呆。等到反应过来,屁股已经接连挨了好几下打,火辣辣地疼着,看得出关少航是真生气了,下手一点都没留情面。
她扁了扁嘴,觉得委屈,“你在发什么火啊?”
关少航脸色阴沉,大声冲她吼:“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有什么难关不可以是我跟你一同面对?宁愿自己憋着忍着,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她气息一滞,有口难辩,忍了又忍,几滴鳄鱼眼泪终于落下来。
关少航不为所动,也不哄,一把拽过她,给她吹干头发。
她似木头人,一动不动由他摆布。泪水来得快去得也快,两片唇倔强地抿着,眼眶和小巧的鼻头红通通的,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等弄好头发,关少航不再多看她一眼,兀自回卧室。
池加优傻站了一会儿,听见他在房里揭开被子的声音,然后是上床的声音……
竟是不打算理她了!
“你今晚不回医院吗?”刚被打了屁股,多少有些尴尬,可是又不得不问,池加优磨磨蹭蹭凑到他身后,许久没见他回应,郁闷得抱着一团被子,坐在黑暗中发呆。
也不知哪碍着他,只见他噌地拉高被子,严严实实捂住自己的头。
池加优心里有点光火了,抬手拍了拍被子,他不动,她再拍,他还是岿然不动。
“闷死你!”
池加优费劲地解掉身上的浴巾,套上睡裙,也钻进被窝里,带着几分促狭将冰冷的手掌贴在他温暖的背上。
结果直到手都变暖和了,他都没出声,池加优泄气了,恹恹地收回手。
冷战持续到翌日早上,池加优穿戴整齐准备出门,见他仍然悠闲地坐在餐桌前看报纸,便说:“能走了吗?我先送你去医院,我再去电视台。”
“不去。”他回答得爽快。
“不去不行,郭医生还没同意你出院。”池加优走过去,尽量让语气柔和一些,“别拿身体开玩笑。”
关少航放下报纸,抬眸看她,还是那两个字,“不去。”
池加优咬了咬下唇,“那这样吧,去检查一下就回来,总要去听听医生的意见,再说药也没拿。”
关少航索性不再应她,低下头又继续看报。
“啪”的一声,报纸被池加优一掌拍在桌面上。
“对我不满跟你去医院是两码事,能不能不要混在一起?”
“我没有。”关少航冷淡地说。
“那你现在的行为算什么?”池加优气呼呼地盯着他。
“我想让你体会一下我昨天的心情。”关少航站起来,目不转睛地望着气息不稳的她,“除了父母,我们是彼此最亲密的人,文雅的说法是患难与共,粗俗的说法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开心的时候,我不需要在你身边,你难过痛苦的时候,我希望我在你身边,懂吗?”
听完这番告白,池加优的脸色变幻莫测,心中各种滋味交集。
关少航等不到回答,自嘲地笑了笑,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绕过她走出家门。
池加优坐下来,慢慢地抱住脑袋。
“然后,你就这么让他走了?一句好话都没说?”安小朵咬着奶茶的吸管,发音含糊不清。
坐在桌对面的人沮丧地点点头。
“真是铁石心肠,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很感动。”安小朵说。
“如果我是池加好,我也会很感动。”她苦笑,笑容说不出的无奈与惆怅,“可惜,我不是。”
“上回我话没说完,你就跑了,”安小朵放过蹂躏得变形的吸管,说,“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关少航早就知道你是冒牌货了?”
她心脏猛跳,“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安小朵问。
“他很爱加好。”理由很简单。
安小朵似笑非笑,“他很爱池加好?恕我眼拙。”
“你总共才见过他几面,又是那么多年前。”
“这么说也没错啦,不过……”安小朵细想了一下,“我怎么觉得那时候他对你比对你妹更有想法。”
“大概全世界只有你这么觉得。”
“亲爱的,相信我,我不单考试厉害,我的第六感比我的记忆力还值得炫耀。”
“那么请问,你哪里看出他对我有意思啊?”她语带戏谑。
却见安小朵一本正经地伸出两根手指。
“嗯?”她不懂。
“两件小事。第一件,如果一个男生持之以恒地帮两个女生去大老远买宵夜,但是这个宵夜是其中一个女生喜欢吃的肉粽,你认为他喜欢的是哪个女生?”
“这也算?”她狐疑不已,“是没错啦,有一阵子他大学放假回来,经常去买肉粽带给晚自习的我们,但是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