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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梵行心中一热,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自从上次搬家之后,两人有多久没见面了?林梵行总是忙着全国各地地跑,而梁倾城平日里应酬多,也是行踪不定。
“我刚巧有一件事情要问他,多谢提醒。”林梵行支吾着扯了一个慌,踉跄着走了出去。
他走到梁倾城的办公室门口,叩了几下门,轻声说:“梁先生,我是梵行。”
停了一会儿,木质房门从里面被推开,梁倾城穿着领口松散的衬衫,头发微乱,像是刚从睡眠中醒来,不过他的目光是很和善的:“快进来。”
办公室里挺冷,深蓝色的窗帘低垂下来,一张薄毯落在沙发下面。林梵行呆呆地站在地板上,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干巴巴道:“您、您在午睡呀?”
梁倾城把门关上,咔嚓一下落了锁。这声音使得林梵肩膀瑟缩了一下。梁倾城把他拉到沙发旁边坐下,开口问到:“想我了?”
林梵行本来拿捏不准跟他的感情距离,听见这话不禁欢喜起来,脸上却露出骄矜的表情:“我只是来公司办点事情,听说您也在,顺道看您一眼。”
梁倾城侧过身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现在看到了。”
林梵行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挺沮丧地别过身体,捡起地上的毛毯放在腿上,很郁闷地摆弄上面的绒毛。
梁倾城觉得莫名其妙的,这种时候不应该扑到我怀里撒娇吗?为什么要揪毛毯啊!有点闹不清楚这人的脑回路啊。
两人干巴巴地坐了一会儿,梁倾城忽然起身,泰山压顶似的把林梵行压在椅背上,一手抓着他的头发,凶狠又缠绵地吻了过去。林梵行瞪圆了眼睛,身体很僵硬地抗拒他。
唇齿相依之际,梁倾城轻声说:“木头人。”
林梵行眨巴着眼睛,鼻腔耳畔全是梁倾城的气息和温度,他紧张地心脏砰砰乱跳,又很伤心:他这是什么意思?讨厌我了吗?
林梵行一瞬间失去了满身的荣耀名利风华,又退化成了灰色自卑的少年。他想:他自然是瞧不上我的,我哪里配得上他呢?这一个多月里,他一定又结交了许多年轻漂亮的朋友吧。这么一想,心情更加低落了。
两人很别扭地抱在一起,一个郁闷,一个生气。梁倾城淡淡道:“我要是不让凯瑟琳请你,你大概也不会来找我吧。”他有时候觉得很不懂林梵行,总是若近若远,若即若离,他觉得凭林梵行的情商,还玩不出欲擒故纵的把戏,尽管这样,也是够让他头疼的。
林梵行直起身体,两手搭在他肩膀上,很惊讶地说:“不是她让我来的,我也很想念你呀。”脸颊红了一下,忙低下头,又觉得梁倾城那番话含义深远,很值得玩味,不觉轻笑了一下,放低了声音道:“你这人不讲道理,你是我老板,你若是想见我,只消一句话,千里万里我都会赶回来。你成天忙着应酬,忙着认识新朋友,还弄得好像我故意躲着你似的。”他说完这些话,略略抬起眼皮,很委屈的眼神。
梁倾城被他看了这一眼,心都酥麻掉了,脸上还故作不悦:“呵,现在不仅架子大了,连牙齿也尖利了。”
林梵行不服气,还要辩解,腰身却被梁倾城紧紧箍住。
“好了好了,别说话了,让我好好抱抱你。”
两人小规模地斗了几句嘴,又言归于好了。
晚上梁倾城要出席一个慈善晚会,刚好林梵行也很闲,就打算带他一起去。两人在办公室换了衣服,与凯瑟琳一起走进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忽然有个年轻人冲了过来,很没有礼貌的样子,问凯瑟琳关于宣传活动的细节。
这年轻人就是那个歌唱比赛的冠军。他问凯瑟琳的时候,目光很不老实,一直滴溜溜地在梁倾城身上转悠。梁倾城只略扫了他一眼,并没有什么表情。
一般来说,公司里的小艺人看见总裁、高管和影帝在一起走路时,只敢远远地站着议论拍照,更别提冲上来搭话了。
林梵行心里有些不舒服,好在凯瑟琳三言两语把这人打发了。
在车里,凯瑟琳面无表情地开车,剩余两人坐后排,十指交缠着,小声讨论手表的价值,林梵行晃着手腕上的钢表,轻声争论:“这个是限量版,很贵的,很贵的。”梁倾城只是见多识广地哦了一声:“很一般嘛。”林梵行就去揪他的领带:“你敷衍我,你自己的东西也未必有这么好!”
梁倾城语气温和地说:“难道贵的东西必然好吗?”林梵行语塞,支吾了几句,又岔开话题:“什么是慈善晚会呀?”梁倾城就跟他讲是富家太太们组织的民间慈善机构,也是富商们交际应酬的一个重要渠道。
林梵行似懂非懂,然而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梁倾城,好像嗷嗷待哺的小学生似的,使的梁倾城心情大好,疼爱地搂着林梵行的脖子:“你这个小笨蛋啊,听不懂就算了,你只要负责微笑、拍照、吃东西就行了。”
林梵行正色道:“我没有听不懂,你才笨呢。”
俩人一递一句地拌嘴,后来路过一家珠宝行,梁倾城要进去取一枚胸针,林梵行忙给他整理衣领袖口,检查完毕后一抬头,梁倾城正深情款款地看着自己,林梵行不由得一阵脸红心跳,笑着捶了他一下,目送他离开了。
车厢内安静了一会儿,林梵行忽然欠身,把凯瑟琳的耳机从脑袋上摘下来,轻声说:“喂。”
凯瑟琳并不回头,对着后视镜补妆,嫌弃道:“你们俩快把我腻死了。”
林梵行面色平静,目光盯着珠宝行的门,轻声说:“那个唱歌的,跟梁先生有牵扯?”
凯瑟琳努嘴:“那家伙会来事,挺讨人喜欢。梁也喜欢他,出去兜过风,吃过饭。”
“什么时候的事?”林梵行脸色有些白。
“一两个月前吧,那时候你刚离开风城,这家伙又在新人里面很出风头,长得漂亮嘛,自然惹人注意。”
林梵行呆了一下,身体缓缓地往后靠在椅背上,半晌没有说话。
停了一会儿,凯瑟琳忍不住多嘴道:“我劝你啊,把十分喜欢他的精力抽出来,只留一分在他身上,剩余的还是好好用来爱你自己吧。他那样的人,”说着瞟了一眼橱窗里面那个英俊男人的背影,声音低了一些:“他那样的人,是肯为一两个人停留的吗?”
这番简短的谈话结束之后,梁倾城手里拿着绒线盒,很潇洒地坐进汽车,把盒子往林梵行怀里一扔,笑道:“这东西很合你的品味,虽然不是最好的,但肯定是最贵的。凯瑟琳,晚会开始之前,咱们先找个吃饭的地方吧。”
林梵行打开盒子,见里面是一枚很大的钻石胸针,棱角切割地非常漂亮,即使在白天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林梵行抬手捂着眼睛,半晌把盒子装进了口袋里。
梁倾城和凯瑟琳谈笑风生,林梵行孤独地依着车门,耳朵里听梁倾城谈论哪家饭店的料理不错,眼睛看着他年轻又桀骜英俊侧脸。林梵行忽然觉得很愤恨:这个玩弄别人感情的人渣!
他把他当成一生的挚爱,他却只是跟他玩玩而已。这尤其让林梵行觉得沮丧,要怎么样才能完全地占据这个人呢?林梵行甚至祈祷他能得一场大病,或者高位截瘫,把他囚禁起,只有自己可以喂他吃饭,给他洗澡。再也没有人在他耳边说甜蜜的话语,用沙哑的声音撒娇……
梁倾城谈到高兴的事情,很自然地握住林梵行的手:“小家伙,你想吃什么?”然后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了?眼睛这么红!”
林梵行捂着眼睛,勉强说:“风太大了,眼睛疼。”停了一会儿很抱歉地说:“我想回去,晚上不能出门了。”
梁倾城盯着他,半晌揉捏着他的手心,在他耳边轻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能和我说吗?我很担心你。”想了想又对凯瑟琳说:“你下车,晚上的慈善会我不去了。”
凯瑟琳有些讶异,梁倾城并不是一个因私废公的人。她迟疑道:“但是那很重要……”
“下车!”
凯瑟琳抓起自己的手提包迅速逃走了。
梁倾城沉默了一会儿,用手指擦拭他脸上的泪渍,声音又轻又软:“你看你,怎么忽然又哭起来了,我得罪你了吗?”露出很无辜的表情。
林梵行觉得很烦躁,忽然说:“那个胸针不是给我的吧。”那是订做的,但林梵行之前从未要过。梁倾城避开这个话题:“不喜欢就扔掉好了。”然后又板着脸道:“我可是推掉很重要的事情来陪你的,你还给我哭丧着脸!马上笑出来!”
林梵行没搭理他,转过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