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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你,也只是把你当做弟弟。”
何朝露听了这话,当即秀眉一扬,就要发火。林梵行十分机灵地站起来,拔腿往楼上跑。他一时没看清路,跑到楼梯拐角时,一头撞到了来人怀里。
粱倾城站在楼梯口,神色平静地扶着他的手臂,说了句:“小心点。”
林梵行刹住脚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地后退了一步:“梁先生。”
粱倾城下楼是为了吃饭,他的在家里时作息很规律,外面餐厅很准时地把一顿丰盛的午饭送了进来。
三人各怀心思地在餐桌旁坐下,何朝露是幸灾乐祸,时不时地打趣林梵行。林梵行低着头,要竭力隐藏内心的尴尬和不安,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应付何朝露。粱倾城则是平静地吃饭,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林梵行吃过饭,就匆匆跑去健身房跑步了,他不敢回想刚才的事情,脸上也一阵红一阵白。
粱倾城到地下室玩桌球,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袖衬衫,袖口挽起,衣领微微敞开,好像心情还不错。
球台摆放在一盏雪亮的灯光下,九个桌球呈三角形放置。粱倾城弯下腰,露出一截结实优美的腰线,砰地一声把所有的球打散了。然后又拎着细长的球杆,专注地在球台四周走动,寻找合适的角度。
地下室里十分安静,唯有跑步机轻微的声音和偶尔清脆的撞球声。
林梵行呆呆地看着他的侧影,半晌关掉了跑步机,拿起自己的外套打算出去,在楼梯口忽然停住,忽然开口:“梁先生,我上楼了。”
粱倾城头也不抬,只是嗯了一声。
“今天白天那些话……”林梵行艰难地说:“我在和朝露置气,我……我对你……并不是那种感情……”他说完这些话,已经尴尬得不知所措了,沉默了一会儿,他转过身大步跑了出去。
因为他走的太匆忙了,所以没有看到,粱倾城目送他的背影,然后转过身,随手把球杆扔到了桌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
☆、无奈之举
粱倾城有时候会带林梵行出门见一些朋友。
并不是一起吃喝玩乐的朋友,而是一些比较有社会地位的文化人,编剧导演之类。任何一个人的名字挂出来都能保证票房大卖。
这些人在一起有时候喝酒,有时候清谈。粱倾城在他们中间算是晚辈了,林梵行更是类似于小孩子一样的角色。那些人聊得开心时,林梵行就在旁边默默地倒茶,准备点心,偶尔也插上一两句话。时间长了,别人也就都认识了他,并称他为粱倾城的小秘书。
在娱乐圈生活的人,个个八面玲珑,林梵行虽然不是极聪敏的人,但也知道机不可失的道理。这天晚上,谢安导演偶然说起来看见一个极好的剧本,众人谈论起来,都觉得很适合拍成电影。粱倾城听了,欣然表示愿意出资投拍。
这件事只是个设想,说说也就罢了。林梵行却暗暗留了心,跃跃欲试地讲了几句,谢导本来是极欣赏他的,就以玩笑的口吻说若是投拍,肯定给林梵行一个角色。
当天夜里几人兴尽而散,林梵行与粱倾城取车时,林梵行忽然说:“我的外套落在谢导家了。”连声向粱倾城道歉,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他去取外套时,却又多聊了几句。
“上次拍摄飞雪看红装时,因为我们公司的事情,导致后来拍摄不顺,非常抱歉。”林梵行向谢安道歉。
谢安是极谦和的人,听见这话就笑了:“这是两家公司的矛盾,轮不到你来道歉。”想了想又说:“不过这件事情确实很可惜。这半年来你有接其他的作品吗?还是一直跟着小梁。”
林梵行轻轻地叹气,露出苦恼无奈的样子:“我在汉皇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梁先生似乎也……”说道这里,他忽然刹住语气,又笑道:“谢老师的作品我一直都很喜欢,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谢安很习以为常地从旁边的桌上拿起签字笔,在林梵行伸出来的衬衫衣领上唰唰唰签了字。两人又聊了几句才挥手道别。
林梵行咚咚咚跑下楼,用宽大的外套遮住衣领,一边跑一边揉搓自己的脸颊,跑到停车场时,粱倾城虽然不耐烦,但好歹没有丢下他不管。这件事情俩人都没有放在心上。
雪停了之后,剧组的拍摄工作恢复正常,但是何朝露却以感冒为由,拒绝工作。他是超级明星,剧组却是极普通的剧组,全仗着何的名气和汉皇的投资才能挣回钱。
何朝露一耍大牌,导演、制片全都急坏了,三番两次地上门来请,礼品补药一盒一盒地送,何朝露就只是用略带鼻音的语气道:“知道了,病情好转我就回去。”
何朝露在圈内的口碑本来就不好,脾气臭,耍大牌,没演技,情商低,这些都是人所共知的,不过因为他名气大,汉皇上下又都宠着他,所以没人敢挑他的不是。这一次因为拖延的时间太久,最后连粱倾城也看不下去了。
毕竟汉皇在这部剧里投了许多钱,耽误了拍摄进度,最后吃亏的还是粱倾城。
这天晚饭的时候,俩人在饭桌上终于闹翻了。
粱倾城对他很生气,也很失望,他忍着气把何朝露数落了一顿,意思是我倾尽资产栽培你,你最起码要拿出一个认真的态度来。几千万投资的电视剧,全剧组的人都等着你开机。哪个艺人像你这么不懂事的?
何朝露娇娇怯怯的,抽出纸巾擤鼻涕,哼哼道:“我不想去,什么垃圾剧组,导演是个蠢蛋,根本镇不住场,女主角又丑又笨,不知道塞了多少钱进来的。我在里面度日如年。”
粱倾城是白手起家,把金钱看得还是相当重的,并没有掷千金于不顾而讨美人欢心的豪气。他直接拍了桌子,怒指着何朝露道:“你说不去就不去了!你问过我这个投资人了吗?你自己演技那么烂,还想要多好的剧组衬托你!”
何朝露被戳中痛楚,噌地站起来尖叫道:“我演技烂?我演技烂!”哗啦一下把面前的餐具丢在地上,还想掀饭桌,可惜饭桌是大理石做的,两米多长,掀不动,他只好把长长的金丝桌布扯起来扔到地上,仰着脸吼道:“你去找演技好的人演吧。”
粱倾城盛怒之下,说话毫不留情面:“汉皇旗下几百名艺人,个顶个的优秀,你比他们强的,无非是有我这么一个哥哥。旁的不说,就眼前这位,”他随手指了一下在角落里默默观战的林梵行:“他的相貌、演技、性情比你强那么多,到现在还只是汉皇的一个勤杂工,你自己嫌弃的这个片子,别人很可能一辈子也接不到。”
他上前一步,恨恨道:“你跟我耍脾气,好的很好。有本事你离了这里,离开汉皇,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多远。”
何朝露的脾气,本来是激不得的,听见挚爱的哥哥说出这番话,他脸颊涨得紫红,剧烈地喘息着,半晌愤而转身,大步往外面跑。
粱倾城重重地坐回椅子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疲倦地说:“去拦住他,别让他开车。”
这话说完之后,身边的人没有动静,粱倾城不耐烦地看了林梵行一眼,发现林梵行脸颊苍白,双目呆呆的,像是被刚才那番话被伤到了。
粱倾城怒视了他一眼,起身快步走出去。
这兄弟俩又在车库里吵闹了一阵,最终做哥哥的把弟弟镇压住,强行拖抱了回来。回到卧室里又安抚了一阵,俩人才勉强言归于好。
闹完了这一场,粱倾城有些疲倦地下来,看见林梵行正孤零零地收拾餐厅的餐具。
他们家的保洁一向有专人做,但是林梵行有时候会下意识地做一点清理工作。粱倾城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地开口:“梵行,这种活儿留给清洁工做,你上楼休息吧。”
林梵行垂着头,从地上捡了三四个瓷碗,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撒手,把东西全摔在地上,又一言不发地上楼。经过粱倾城时,被拦了一下。
“怎么?冲我发脾气?”粱倾城旧怒未平,又添新怒气。这个家里人人都要造反了!
林梵行记挂着刚才两人争吵的内容,心里既觉得心酸又觉得心寒,他仰着脸,脱口道:“你根本没把我当回事。”
这句话说得十分突兀,说完两人都愣住了。粱倾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而他则越想越觉得悲愤,他终于知道,在粱倾城的心里,表弟是最重要的,而他根本就没有排名的资格,只是几百名艺人中的之一。
林梵行抬脚要走,又被粱倾城推了一下,他脚步不稳,靠在雕花木质栏杆扶手上,神情既气愤又尴尬:“我要走!”
粱倾城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