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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城门的砖墙下,他就看见赵云剑的脸色变了。“怎么了?”
青色的砖墙上贴着几张通缉令,人像画得很潦草,依稀可以看出浓眉大眼。
任情儿看那画像上的字,“通缉大盗不留行。。。谁啊?云剑,还有几分像你啊,只是这眉毛也忒粗了点,好像墨水不要钱似的。”
赵云剑轻咳了几声道,“休得胡言。”
守着通缉令的兵卒道,“这位不留行昨夜劫了城中的几户富户,各位都看看,若有线索速速报官。”
任情儿道,“不留行?听说是劫富济贫的侠盗?”
“什么啊,这位小哥看你面善,我偷偷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那兵卒压低声音道,“这位不留行除了劫财,他还劫色,听说男女不忌。像小兄弟这样的。。。要小心。”
任情儿心领神会地眨了眨眼。
春阳照在林间,碧绿的树叶如上好的翡翠。
任情儿为赵云剑拉着坐着枝头,林间正站着一些人,其中数人白衣佩剑,看上去像是师出同门。
他们的对面正停着一辆马车,一位身着七品官服的人,正向身前的白衣人递过一柄长剑。
那人道,“这是不留行在作案现场留下的,我请了几位江湖朋友看过,说是贵派弟子的佩剑。另有人向本府指认,贵派的大弟子赵云剑就是不留行。”
白衣人接剑,弹出剑身,仔细看了剑上铭文,还剑回鞘道,“这确实是我派弟子之物,大人请放心,齐云代表河间府立誓,定会给大人一个交代。”
那人道,“河间府向有侠名,得齐大侠允诺,我便放心了。下官告辞。”
齐云抱拳道,“大人,请。”
“师叔,这是大师兄的剑,我不信大师兄会做这样的事。”秀美的白衣女子待那官走远,向着齐云急道。
齐云道,“琳琅,我也相信云剑。这其中肯定别有隐衷,我们着急无用,我已留下暗记,云剑若看到一定会来寻我们。”
赵琳琅道,“大师兄的剑落入他人之手,莫非他也出事了?我们是接到拜月教的消息才来的,莫非。。。他已落入那些魔头的手中?”
赵云剑在枝头听得心头一暖,小师妹平日对我虽然没什么好脸色,真有事的时候,却是这般关心着我。
耳畔听得有人冷冷一哼,却是任情儿偏过头去。
树下,齐云抚剑一叹道,“愿云剑能闯过此劫。”
赵云剑眼中一热,拉着任情儿自枝头跳下,朗声道,“师叔。”
齐云见他,目中现出喜色,“云剑,你无事就好。”
赵云剑行下礼去,“见过齐云师叔。”
齐云扶住了他。“你这几日遇上了何事?”
赵琳琅也笑呵呵地看着他,“是啊,大师兄,你的剑怎么丢了?”
赵云剑道,“云剑愧对师门,我为了救一位朋友。。。将剑卖了。”
齐云道,“哦?是什么朋友。”
赵云剑道,“正是这位小兄弟,他急需银钱救急,所以我。。。”
他如何能当众说出任情儿是青楼小倌的身份,他上青楼楚馆固然会为师门责罚,但他更不愿任情儿为人看低,只得含糊其辞。
齐云打量着任情儿,只觉得此人长得极美,身为男儿却一身媚骨,不觉皱眉道,“这位小兄弟是哪派弟子?”
赵云剑道,“禀师叔,他叫情儿,并非武林中人。”
赵琳琅吐了吐舌头,“情儿,你可长得真好看。若非你是男儿,可要让天下女子嫉妒了。”
“在下出身低贱,各位肯定不曾听过。”任情儿微微一笑,“琳琅姑娘,你也不错。”
齐云一叹,便也不多语,“云剑,有人说你是不留行,你怎么说?”
赵云剑沉默了片刻道,“师叔,我确实就是不留行。”
齐云未曾料想他竟然当众承认,目光一盛,“你说什么?”
赵云剑单膝跪地,“师叔,云剑以不留行之名行事,只是劫富济贫,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齐云叹道,“云剑,你怎么这么糊涂,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师傅那脾气。他最恨侠以武犯禁的事,他若知道此事,可是要重重罚你了。”
赵云剑低头道,“云剑知道,但师叔你不曾见过,这世间多少天理不彰,有冤难诉的事。有些事,虽然知道师傅不喜,云剑若是不为,此心难安。”
齐云叹息一声,将手中剑递与他,“待回到河间府,你自己向你师傅负荆请罪吧,我可不会帮你。”
赵云剑接过剑,低声道了一声是。
抬头见赵琳琅冲他做了一个鬼脸,女子笑容娇美,“我也不会帮你。”
夜幕低垂,山野之中生起了一堆篝火。
赵云剑为任情儿披了一件衣,见他睡得正香,忍不住伸手在那尖巧的鼻梁上刮了一下。
任情儿睡得不安分,伸手在自己脸上也挠了挠,如一只猫儿一般。
赵云剑笑着看他,心下片刻柔软。
这样的少年本该是耀眼的,他该穿着最轻软的春衫,在陌上骑最快的马,或在竹堂中读一卷书。
他不该生在青楼楚馆中。
他有一瞬觉得,救出这样的少年,就算受再大的冤屈也是值得。
他站起身,向着齐云的方向走去。
齐云坐在篝火旁,手中拿着一张地图,见眼前人影遮了火光。抬头笑道,“云剑,坐。”
“师叔,可是有拜月教的消息?”
齐云道,“离这十里有一处山神庙,拜月教的人便在那里。你好生歇息,明日是一场硬战。定让拜月教的人见识一下,我河间府男儿的风采。”
赵云剑知道齐云这么说,必然有他传递消息的方法,事关门中机密,也不多问。
在他身边坐下,笑道,“师叔,小时候我做了错事,你总会打我骂我,这回你没说我,我还有些不习惯了。”
齐云笑道,“你也大了,有些事你自己明白,我又何必多说。何况,你要行侠仗义本也没有错。”
赵云剑笑道,“那你又不帮我在师傅面前说好话。”
齐云也笑道,“这些年,你师傅不许你们多管闲事,对外圆融交好,守着河间府名声不堕,为的便是对抗苗疆的拜月教。我河间府守川南,力抗魔教,与苗疆的拜月教不过隔了一座山一条河。拜月教手段毒辣,教中之人又奸猾狡诈,若稍有大意,河间府只怕早为他们连根拔起。你还年轻,以后你会明白,要与这样的敌人对抗,靠的并不是一个侠字,或者不能只是一个侠字。”
赵云剑低头思索着齐云的话,半晌抬了头道,“云剑这次让师门为难了,我记得卖剑之人,我一定会寻出真相。”
齐云欣慰地笑道,“这回陷害的是你,冲的却是河间府,想来这幕后一定是拜月教之人。云剑,你任侠好义,但要知道人心多诡诈,凡事还是要多加小心。那个情儿来历不明,你也多点防人之心。”
赵云剑恭声道,“是,多谢师叔提醒。那情儿。。。师叔日后你会知道,他也是个可怜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正邪之间(二)
2
“师父,前面没有发现人影。”
“师父,后山下山路上也没有留下人退走的痕迹。”
齐云站立在树梢间看着不远前方青色的山神庙,日影落在半倾颓的土墙上,一只长尾的老鸹映入他略带风霜的眼中,透着不祥的静谧。
赵云剑抱拳道,“师叔,请让我入庙一探。”
齐云道,“不可孤身犯险,留下一半弟子原地待命,剩下一半跟我来。云剑,你轻功好,便由你打头阵。众弟子小心一些,若有不对,赶紧退出来。”
赵琳琅应了,自衣下解下佩剑。
齐云扶了扶额头,“琳琅,你留在庙外。”
赵琳琅不依地拽了他的衣袖,几乎要将齐云端整的衣袍揉乱,道,“为何?师叔觉得琳琅的剑法不够好,还是轻功不够好?我爹还曾经打输给我呢。”
齐云对自家师兄每日要面对自己的宝贝女儿。。。掬了一把颇含水份的同情泪。
我家有女初长成,真是大侠不易做啊。
齐云正色道,“当然不是,正因为你剑法够好,轻功够好,所以才需要留在庙外,照顾大家。那个。。。情儿没有武功,还需要你照顾呢。”
任情儿闻言冲着赵琳琅一笑道,“我不会武功。。。拖累大家,多谢琳琅姑娘肯照顾我了。”
看着那张脸,赵琳琅又如何能再说出一个不字。
日影渐渐上到中天,女子在林间踱着脚,小牛皮靴子踏在青草地上,大大的眼睛不时往山神庙门那边瞟。口中念叨着,“一个多时辰了。”
任情儿懒洋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