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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惊恐的情绪将雷哲瞬间淹没,雷哲死死地捏着信纸,双手不可自制地颤抖着。原以为坚实的龟甲瞬间破碎,脆弱的躯体被拖出暴晒。灵魂尖叫着想要逃离,双脚却僵在原地一步都动不了。
“真蠢。”
莫里斯冷冷的斥责声将雷哲瞬间惊醒。
雷哲茫然无措地看着雷哲,抖抖瑟瑟地像是随时会缩成一团。
莫里斯用一种你简直蠢哭了的眼神鄙视他:“看看日期,我如果想要对你不利,早就动手了。”
雷哲看了看信上的日期,眨巴着惊魂未定的圆眼睛,一副想信又不敢信的蠢样。
不信?莫里斯不悦地眯起眼,提起膝,对准雷哲的肚子就是一脚。
雷哲噗通一声坐倒在地,傻傻地盯着地面,完全回不过神来。
莫里斯抬起脚,牛皮靴尖轻柔地抵着雷哲的咽喉。
皮革的味道灌入鼻腔,带着尘土和鲜血的气息。雷哲瑟索了一下,没敢躲。
怕成这样?莫里斯的眼神变得更加危险。
脚上动作一变,雷哲被上滑的靴尖逼着抬起头来,眼睛却因为畏惧而温驯地下垂着,他不敢想象此刻的莫里斯是什么表情,也许下一刻他就会被这只穿着高筒皮靴的长腿狠狠踹飞出去也说不定。
看来是准备装瘟到底了。莫里斯冷笑一声,转脚踩上雷哲的肩膀,狠狠用力。
全无抵抗的雷哲被靴底推着躺倒在地,背脊处传来撞击特有的钝痛,让整个身体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视线避无可避,雷哲仰望着神色冰冷的莫里斯,圆眼睛里满是带着迷惑的控诉之意。
真不容易,总算有点反应了。莫里斯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微笑,靴子顺着雷哲圆润的肩膀缓缓滑至柔软的肚子,最终停驻在之前踹过的地方,靴跟对准痛处,以一种慢到残酷的速度逐渐下压……
“嗷嗷嗷!你是要闹哪样啊?!”不断增加的痛感刺激下,雷哲终于后知后觉地炸毛了。
莫里斯收回脚,讽刺一笑:“当然是趁你把柄在我手里的时候,对你肆意欺压,无情蹂躏啊。”
雷哲一愣,总算明白了。这家伙麻利地爬起,机警地捂着肚子,倒退两步:“好吧好吧,我明白了。您的维护之情小的我必将铭感五内。”
“还有呢?”莫里斯挑眉。
雷哲乖乖忏悔:“还有……对不起。您是真爱我我早该知道,我不该怀疑,不该防备,不该不信任您的。”
“……劳烦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好吗,真爱这种词你说着都不嫌臊得慌吗?”莫里斯毫不留情地吐槽。
雷哲瞪向莫里斯,眼神交汇,两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自己本该恐惧的。雷哲有些无奈地想:最大的秘密被人窥破,把柄落入他人之手,他怎么可以不焦虑、不惶恐、不权衡此事的风险、不琢磨着怎么封口呢?就算那个他人是个品行兼优的家伙也一样。
雷哲凝望着眼前这个威胁,唇角却止不住地上扬:怎么办,完全紧张不起来不说,相反还大松了一口气是什么节奏,自己果然是在脑残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吗?!
雷哲拍飞叫嚣着危险的理智,用尽所有感性发自灵魂地承认——不用再一个人背负秘密的感觉,真他。妈的棒到高。潮!
“无论如何,谢谢你。”雷哲眉眼弯弯,郑重地对莫里斯说道。
“不用谢,反正你每次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莫里斯犀利拆台。
人艰不拆啊,雷哲悻悻垂头:“抱歉,瞒了你很多事。没想到你其实早就知道了……我会老实交代的。不过,我对你隐瞒也不都是源于戒备。”
莫里斯挑眉:这话是几个意思?
被莫里斯瞪着,雷哲别开视线,有些磕磕绊绊地解释道:“以你的性格,有些事,我一旦向你坦白,你就不可能不插手。可那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本来就该我自己去解决……嗷嗷嗷!为什么又戳我肚子。”
“因为你活该!”莫里斯冷哼一声:“少废话,赶紧交代。”
嘤嘤嘤,雷哲捂着肚子默默哀悼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煽情告白。
雷哲整理了一下思路,压低嗓音开始了解释:“你猜得对,我确实不是雷哲·费洛雷斯。雷哲·费洛雷斯应该已经在战场上死了。严正声明,不是我干的啊!
然后我就替代了他,这种状况一定要形容的话,大概算借尸还魂。我不是故意的,大概只是因为凑巧重名了才会进他的身体,求别烧死,嘤嘤。
我附身之前也是个大活人呢,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如你所见,我的常识极度匮乏,力量体系也和你们不一样。虽然我努力尝试了,但始终无法使用信仰之力,其实我对光明神还是很崇敬的,请看我真诚的眼睛。
而我的技能,其力量来源于他人对我的认可,所以我一直在致力于做一个好人,当然,我本质上也绝对是一个好人,您这么英明睿智一定早就看出来了对吧哈哈……基本情况就是这样,求包养,啊不,求包庇。”
雷哲这通篇夹杂着求饶的解释搞得莫里斯恨不能再给他一脚,但心底却着实松了口气。来自异世界,所以那就不是敌方派来的奸细了?不过蠢成这样,似乎也的确唯有这种解释才算是合理。既然雷哲这么解释了,他就先这么信着,反正是真是假,迟早都能看出来。
一瞬间,莫里斯心中转过无数念头,但表面上,他依旧端着一张淡漠脸毫不买账:“每次被戳穿后,你都承认得很痛快。但你怎么就想不到要在事前主动坦白?瞒着我的事不止这点吧,不准备顺便交代一下吗?”
联想到莫里斯一来就表示要将玛丽唤醒,雷哲迅速上道:“那个……我说了你别生气啊,玛丽之所以会昏倒,其实不是我技能的效果,是金给她下了毒。我本以为那个毒很容易解的,但没想到连枢机主教也束手无策。”
雷哲越说脸色越难看,玛丽的事确实麻烦,得尽快解决才行。
莫里斯垂下眼:“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雷哲沉吟了一下,说:“玛丽的毒没道理不可解,如果金真想让她永远昏迷,就没必要特地用这种没有副作用的毒将人带走了。我搜过金的身,他身上是没有药的。所以我怀疑,他可能事前将解药藏在了某个地方。作为叛投的奸细,金的行动多半会受到限制。所以那个藏匿点应该离尼德兰堡不远。”
唯一可虑的是,金已经先一步前去那个地方将解药带走了。想着这一点,雷哲的心不禁越来越沉。要说搜索,肯定裁决者比亲卫们的更加擅长,但这样一来,他就势必要告诉莫里斯他偷偷放了金的事……
和是否弄昏玛丽不同,放掉金这个奸细绝对超过了莫里斯的底线。如果将这件事说出来,莫里斯还会原谅自己吗?或者更加糟糕,他也许会将自己彻底划入不可信任的人群,将自己作为一个安全威胁来处理。
“在想什么?”雷哲的表情实在不难猜,莫里斯静静地等着他做出选择。
“对不起。”雷哲深吸一口气,最终决定实话实说,莫里斯既然已经承担了包庇他的代价,他就有义务告知对方他做过的所有事,即使这件事可能将难得建立起的信任之桥彻底崩毁也一样。
“我在将金踹下坡之前对他施放了技能,提升了他伤势的恢复速度,所以,金有一半的可能还活着。我很抱歉……”
莫里斯俯视着害怕得连头都不敢抬的雷哲,唇角绽放出一个柔和的弧度:不错,这蠢货还不算无药可救。
莫里斯:“你为什么要救他?”
见莫里斯还愿意听自己解释,雷哲不禁松了口气:“其实也不是救他,只是给他一线生机而已。也许在金看来我和他是不死不休,但我本人跟他真心没什么仇。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连鸡都没杀过,要是杀了他,我怕我这辈子都得活在阴影中。就为了这么个陌生人,赔上半辈子的安宁,我亏不亏啊。”
“你可以把人交给我杀。”莫里斯淡淡反驳。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雷哲郁闷道:“问题在于,当时我给他的用的技能,效果除了让他动弹不得伤势恢复加快外,还有消除他人敌意这一项。要是你去处理,动不了手不说,没准儿还会对他心生怜悯,到时候我哭都没地儿哭去。”
“说得还挺有道理啊。”即使已经接受了这个理由,莫里斯心头依旧不爽。
其实根本原因在于——哥在这个世界再待几个月就攒齐人品穿回去了,就算放了人后患无穷那也报应不到我身上啊。
雷哲明智地将大实话咽下喉咙,弱弱补充道:“其实我也是为了玛丽。虽然并不清楚费洛雷斯两兄弟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单看金那张毁容的脸,我也能大概猜到多半是原身先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