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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收集的信仰又这么消耗掉了,而成果却是未知。雷哲叹息一声:“只希望借夏佐的名义能让他少点戒心吧。”
每次一想起教皇,雷哲眼前就自动浮现那位当初挥挥手就杀掉了皇帝的画面,心理阴影简直不能更深。但无论如何,终究是要战斗下去的,要么赢,要么死。
……
“圣殿到了。”
埃勒替雷哲拉开车门,迎他下来。
雷哲仰望着那耸立于前的雄伟建筑深吸一口气,垂下眼帘:“走吧!”
按照之前商定好的,雷哲在圣殿的客房里乖乖呆着,而去跟教皇交涉的事则全权交给夏佐。
夏佐的交涉时间出乎雷哲意料的短,不过才过半个小时,雷哲就收到了夏佐秘密传递过来的消息——教皇在得知“内情”后,依旧拒绝了他们的计划。
“怎么会?!”雷哲一把掀翻了身前的小圆桌。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难道是自己那“上帝视角”技能弄巧成拙了?
雷哲焦灼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要不是怕被教皇看出倪端,他真恨不能立刻冲到夏佐面前问个清楚!
但麻烦的事还没完,雷哲房间里的桌子还没扶起来,教皇已经派人来请他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雷哲默默咽了口唾沫,步履沉重地跟上了传信者。
雷哲身形僵硬地坐在审讯室里,皇帝被割喉的场面在眼前一遍遍回放。教皇让他在这里等是什么意思?是单纯的立威,还是……真的想做什么?不,不至于,教皇如果真想动手,上次自己渎神时就该死了,他到底还是顾忌着玛丽,不希望她伤心的。
雷哲胡思乱想了近半个小时,教皇这才施施然地走进审讯室来。
教皇面上的笑容依旧温和亲切,雷哲却只觉得忐忑不安。
“那些医疗知识是你给莫里斯的吧?”教皇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雷哲没说话,答案彼此都心知肚明,毕竟自己已经借着这个知识传播者的名头敛了好几天人品了。
“为什么?”这才是重点,教皇垂眼看着雷哲,口吻却淡然得好像正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迟早是要离开的。”雷哲不清楚教皇在乎的是什么,但他清楚记得“上帝视角”技能还未变异前,他听到的教皇心声。
雷哲选择性地坦白道:“在走之前,我需要留下足够筹码以保证费洛雷斯家族不会因为失去我这个神眷者而跌回泥淖。毕竟母亲已经不再是领主了。”
这并非假话,他雷哲又不是执事,他拿出的医疗知识自然会被人们认定为费洛雷斯家族私藏。人们在感念他的好处时,当然也会连带上他身后的整个家族。医疗知识传播出去,圣徒不过是个桥梁,最终受益者终究还是那些平民和骑士,一个是帝国的石,一个是教廷的武力,诚然,未必人人都会知恩图报,但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玛丽也受用不尽了。
“哦……”教皇意义不明地叹了一声,问道:“那你怎么不直接把东西给玛丽子爵,我看过,这些知识,骑士自己学了也是可以的吧?让玛丽先在麾下骑士中普及不是更方便?”
雷哲轻声道:“因为这东西是功,也是罪。”
雷哲说得简略,教皇却不会不明白,准确来说,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所谓的罪了。因此,他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所以你就给了诺亚?”
雷哲点点头,但还是小声补了句:“他有这个实力,况且我已经替他做好了铺垫。”
教皇神色稍缓,他不希望雷哲和诺亚过于亲密,但同样不可能容忍雷哲这样手段非凡的家伙对诺亚心怀敌意。那毕竟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亦徒,亦子。
“你告诉夏佐,说你能借此为我神收集信仰,是真的还是……”
“当然是真的,我可是签了神契的。”雷哲回答得斩钉截铁:“您是能感受到父神意志的,信仰增长您应该也能察觉到吧。”
信仰增长没有他是不知道,但父神要他配合夏佐的口谕他却是听到了的。教皇含糊地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雷哲暗暗松了口气,看来教皇并未怀疑神谕的真实性。那他为什么还要阻止?所谓教皇难道不该是神的忠犬,指哪打哪吗?!
“我听说你在尝试给那些异教徒和暴民灌输信仰,成果怎么样?”教皇换了个话题。
“成果不错,但后患无穷。”雷哲撇嘴,他不信教皇没收到情报:“等我走了,这些人恐怕会盯上雷哲·费洛雷斯。”
这算是给医疗知识之事找足了理由,前后呼应得刚好。教皇自觉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保证道:“放心为我神收集信仰,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让费洛雷斯家族出事。但你那些异世界的知识,绝不能再散播,明白吗?”
“为什么?”雷哲鼓着勇气问出口来。
面对雷哲,教皇可不会像对莫里斯那样耐心解释,当即霸气地一挥手,道:“因为我不准。”
“……”雷哲一口气哽住,好吧,你拳头大,你说了算!
教皇又警告了雷哲两句便把人打发走了。
雷哲前脚出门,后脚就被夏佐请去了,这回的明面上理由算是足了,教皇和雷哲谈了话,夏佐好奇之下过问两句也属正常。
“教皇到底为什么会拒绝我们的计划?”一进门,雷哲立刻迫不及待地问道:“难道他不信我们能替父神收集信仰?”
“不,他信。”夏佐嗓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只是比起父神,他更在乎教廷。”
雷哲的心陡然紧缩,夏佐携神之令都没能令教皇松口,那仅仅是为人民利益才挺身而出的诺亚,面临的,又会是什么场景?
这假设像生涩的青果一样绞在雷哲心脏中,酸涩的汁液顺着血管刺入四肢百骸,让的整个灵魂都跟着抽搐颤栗,诺亚那么崇拜他、信赖他,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雷哲猛然闭上双眼,掩住眼中那无可遏制的心疼。
深呼吸,雷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确保再睁眼时,不会让夏佐看出半点异常。
“不可能吧。”雷哲摆出一副不解的模样:“我们教廷本就是为神而存在的,神赐予我们荣光,赐予我们能力,教皇为什么要阻止我们为父神奉献?”
“谁知道!”夏佐心底的火被雷哲再度挑起,满腔的愤懑。身为教皇,却不全心侍奉我神,在夏佐看来,完全不可理解,即使教皇跟他说了一堆这样会动摇教廷威信之类的话理由,他也完全没法接受。正像雷哲所说的,教廷难道不是为我神服务的吗?
对教皇而言,教廷还真不是为神服务的。这一点雷哲完全能理解,因为他和教皇是唯二两个知道光明神本质的人。一个为人民服务的意思聚合体,所谓的神谕又都是出于本能,教皇身为教廷的头领,只考虑教廷利益简直不能更天经地义。但雷哲可不会好心替他解释,相反……
雷哲皱着眉,小心翼翼道:“难道是……他知道了什么,进而对我神……之前教皇找我谈话时就问到了实验的事,难道真的……”
雷哲没敢乱编,只含糊而过,怕之前谈话时教皇暗搓搓地叫了夏佐在旁偷听。
事实上,夏佐对雷哲的谈话内容一无所知。但这并不妨碍夏佐的脑洞往雷哲暗示的方向狂奔而去。愤怒总需要个出口,比起为教廷考虑的教皇,一个耽于私怨的堕落者明显更方便泄愤。
虽然想到了,但夏佐却并不是那么容易被蛊惑的人,沉默半晌,还是没开口。
雷哲窥到夏佐反应,眼珠一转,吭哧吭哧地喘了几口粗气,然后一脚将椅子踹翻,压低嗓子吼道:“神技的代价都付了,说中止就中止!教皇态度摆在那儿,我们还折腾个什么。他不满,我还不满呢!这个神眷者我不当了,小爷这就回尼德兰庄园去。”
不等夏佐反应过来,雷哲转身就往外走。待到雷哲一只手以及摸上门柄,夏佐总算是赶紧将人拉住了。
“教皇被私怨蒙蔽了心智,背弃父神,难道你也要背弃父神吗?”雷哲这一逼,夏佐直接给教皇定了性。
雷哲配合地露出挣扎之色:“父神、父神都这样对我了,我凭什么不能……”
好不容易把雷哲这个神眷者安抚下来,结果分分钟被教皇带坏,夏佐这会儿想不恨教皇都难:“教皇现在这样,说不定丧心病狂之下会对父神做些什么,你真的不管吗?!”
“父神……如果是教皇真要做什么的话,父神恐怕。不,父神这么强大,怎么可能……但毕竟是教皇……”雷哲生动演绎出了一个贱受在被渣攻虐心虐身后,依旧痴心不改的精髓。
被雷哲这么反复念叨了好几遍,夏佐的脸色也难看起来,虽然教皇未必真对光明神心怀恶意,但如果是真的呢。越想越是不安,身为头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