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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再多个纨!子弟的名声的。
於是从那时开始,他越发的放纵起来。每每呼朋唤友,三五成群的跑去花街柳巷,一醉到天
明。
若望城有名的花魁姑娘,就没有他不认识的。
若望城数得上的败家公子,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族中任何一位长辈提起徐伯重,都只有摇头的力气,懒得教训他。
他也全不在意,就只盼著有一天,自己的父母亲大人能够良心发现,赶快认识到自己的儿子实在配不上人家的事实。退了这门亲事,才是功德一件。
谁知,这麽许多年过去了。
他早已经是若望城有名的纨!败家子,却始终未能如愿的等到退婚。等来的,反而是皇帝要
来亲自主婚的消息。
他心烦意乱,一头扎进翠重楼,整日躲在翠袖姑娘的房里买醉。
不敢猜测楚淮裳此刻心里会有多恨自己。
明日……不对,子时已经过了,该是今日。
今日便是婚期。
这要让他拿什麽脸去面对楚淮裳呢?
(下)
这日的一大早,从忠穆侯府到西林街圣上御赐的那处府宅,处处张灯结彩挂满了喜庆的红绸幔帐。
由於楚家在若望城没有府宅,所以娶亲的过程也不过就是徐伯重把楚淮裳从忠穆侯府接到西林街那处宅子而已。
皇上到时也是直接去那里,赐一些珍宝再让百官跪拜一番,徐楚两家谢恩一番,便算是主婚了。
这天,徐小侯也果然没有迟到,早早的就回了侯府里。
可人虽然回来了,却又不肯听下人的安排去他自己的房间里乖乖沐浴换婚服,而是徘徊在楚
淮裳住处的院门外,走来走去,似有什麽要紧事情一般,急得团团转,想进去,又偏犹豫
著。
此时的楚淮裳,却是被服侍著沐浴净身之後,只披了件袍子坐在床榻上,手里拿著本闲书,
一边看一边等著。
过不上片刻功夫,
一名医官与两名司礼官被引领了进来。
“楚大人,恭喜了。”
那三人的官阶都没有楚淮裳高,见了他自然是先要施礼道喜,然後才说别的话。
“下官是……”
“几位大人不必多礼,下边的事我都知道,时辰差不多了,就直接开始吧。”
这司礼官是专管发放婚书的,在诡月,将要嫁人的男子需得在大婚之日,於下腹处落下一个
司礼衙门的烙印,之後才能在婚书上盖上大印。
而这个被烫上烙印的男子,日後是再不得与女子婚配传宗接代的。
两名司礼官正是来干这个活的,而医官大人则是一会儿查看烫伤情况给开方子煎药的。
他们见楚淮裳是个明白人,也就不需要多作解释,直接摆上了事前准备好的小炭炉,里边一
个刻著篆字的小方烙铁正烧得通红滚烫。
其中一名礼官拿出那烙铁,在水里放了一放便拿出来,走近楚淮裳,
小心翼翼的道:“楚大
人,
您看是不是要我们伺候著您躺到床上……”
医官则双手递上一个白色巾帕:“大人,您咬著点这个,免得一会儿痛极了伤著舌头。”
“不用。”楚淮裳还不把个小烙铁放在眼里。
他站起身来大方的撩开披在肩头的袍子。那下面什麽也没穿,便用下裳稍微遮掩了一下。
“烫吧,没关系。”
那礼官心道,毕竟是统帅千军的兵马司大人,果然不一样,换做是自己,早吓到腿软了。当
下也再不言语,直接找准了位置就要烫下去……
“给我住手!!!”
谁知,这个时候,楚淮裳的房门却被人一脚踹开。
那礼官吓了一跳,差点就烙错了位置──这要再偏上那麽半寸,耽误了楚三公子的性福,他
铁定是要给拉出去直接杀头的。
当下是想也不想,赶紧撒手,把烙铁丢在地上。
定睛一看,进来的人却是今日主角之一,新郎官徐小侯爷。
话说这徐伯重一大早回了府,
就在楚淮裳院子外头乱转,心里想的都是烙印这件事。印子一
烫上,这就是板上订钉无可挽回了!可是偏偏干著急却想不出个办法来。
直到见著那司礼官走进楚淮裳的内室,这才按捺不住,不顾楚淮裳门外守著的下人拦阻,自
顾自硬冲了进去。
那礼官看著满目邪火的徐伯重,不明所以道:“小侯爷您这是……”
那徐伯重见到了一边冒著烟的炭火炉,再看见地上烧得热热的烙铁,早气得火冒三丈,哪里
还有心情与他废话,直走上前来,抬起脚就要踢翻那小炉子。
“使不得使不得,小侯爷,烫著了您下官可吃罪不起啊!”医官礼官赶紧上来拦阻。门外的下人见状,也赶紧跑进来帮著劝。
可徐伯重就是生气。
“使不得什麽!?你们审犯人呐!还上刑具!”踢炉子不成,改踢烙铁一脚来泄愤。顺便又
再踹了那礼官两下子。
“小侯爷,下官可不敢、不敢呐!这、这都是按著规矩办事的!您这样我们可怎麽交差呀!”
司礼官给闹得满头大汗,心道这小侯爷是心疼夫人呢!他们可怎麽应付得来!眼见著那拳头
就要砸到门面上,礼官吓得直接闭了眼。
这时,
徐伯重的手腕却被楚淮裳一把抓住。
“你嚷什麽!一会儿人都给你招来了!”
“淮、淮裳……”
“少在这给我耽误事,丢人现眼的!”
“你……”
“什麽?”
“没、没有。”
司礼官叹为观止。
这方才还欢蹦乱跳的徐小侯爷,一看见这楚三公子,立即变得比那霜打的茄子还蔫。
话说,徐伯重也很郁闷。
本来也是鼓足的尽力冲进来的,想著这次说什麽也得把这事给拦下来,谁知,一见著楚淮
裳,他好容易鼓足了的劲力瞬间就蒸发了。
此时他再一转头,余光看见这楚三公子除去肩头披著袍子外,里头是什麽也没穿,下半身虽然遮掩了一下,但是方才这麽一拉扯,便是一览无遗了……
当下心脏差点停跳,脑袋便当场不会思考了。
眼看著楚淮裳把自己拉到了门口,房门就要在眼前合上。
“淮裳淮裳!”
徐小侯抢著又双手把住那道门缝。
“还有什麽事?”
“你……”徐伯重压低了声音,冲口而出“你别嫁给我,你走吧!”
“到这个时候居然说这种话?”楚淮裳停了手上关门动作,看著徐伯重“你真的就那麽讨厌我?”
“我不是讨厌你!”徐伯重急了,
讲话也不磕巴了。有时候回想起来,
他自己也不知道当日
怎就那麽有勇气。只听他说:“我是觉得,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恩,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楚三公子听了那话,却淡淡的笑了笑“没事,
赶快去准备你
自己的。好歹是我一辈子的大事,不想误了吉时。”
他那个神情,徐伯重一辈子也忘不了。
也许因为楚淮裳不怎麽爱笑、极少笑,或者即使笑了,也很冷淡,所以他忽然温和的笑那麽一下的时候,让徐小侯觉得,此时此刻,全天下的花都忽然在眼前盛开了一般。美得简直都
要升天了!
於是,他就这样,傻呆呆就回房去准备沐浴更衣当他的新郎官去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都如灵魂脱壳了一般,神游天外,任人摆布。
在婚宴上拜天地时只看著楚淮裳,
几乎扯不住花球。更不用说迎亲的时候几次险些从马上栽
下来。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迎的亲如何拜的堂或者皇上都金口玉言说了些什麽。是人要跪他就跪,要他拜他便拜,要他喝酒他仰头灌……
总之,稀里糊涂就到了要洞房花烛的时刻。
比起徐伯重,楚淮裳倒是清闲,拜堂完了,就可以在内室休息,喝茶吃点心,顺带靠在床榻
之上看点话本打发时间,待到深夜宾客散去之时,他早就有些困了,遣退服侍著的丫鬟小厮,自己一个人懒洋洋的等著。
徐小侯也站在燃著红烛的新房外,却迟迟不进去。
他起先是绕著门口的花树徘徊,再是隔著门缝偷瞄……见著楚淮裳穿一身和自己差不多的大
红衣袍歪在榻上,衣带已经全都解开了,长发也垂散著,这般随意自然的样子,越看越是好
看。
徐小侯当下心如擂鼓,身上忽冷忽热,不知是个什麽感觉。
他前思後想,还是不敢进去,预备要找间客房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