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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是你吗?”踉踉跄跄穿过一层层飞舞的细纱,寻找姐姐的身影。
“姐姐,你看我做到了,我成了这长安城的主人,我不用仰人鼻息过活了,姐姐,我从来都是个男儿,顶天立地的男儿。”
“姐姐,可是我还是不快乐,你说这是为什么?”
清河的脸在纱幔后面若明若暗的变幻着,看不清任何表情。
“凤皇,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不能怀孕了。”清河还是笑,笑声如银铃。
“因为麝香,怪不得你身上、房里全是麝香,凤皇,姐姐知道小看你了。”说着清河就到了慕容冲面前,她的手温柔的抚上慕容冲的脸,慢慢的下移,最后放在颈子上,开始用力。
“姐姐……”慕容冲发出咯咯的声响,呼吸越来越困难。
北冥鲲在外面守候多时不见慕容冲出来,闯进去就看见慕容冲倒在地上。
“大王!”
攻下长安,慕容冲却得了重病。已经成为鬼*城的长安不能再停留了,不管白天晚上,总有凄厉断肠的哭声。
慕容冲又回到了阿房城,原来那个流传于民间的童谣一直是真的“凤皇凤皇止阿房。”
姚凝虽然准备好当新娘子,最后却没能当成新娘子。
一开春儿,穆峥就带着姚凝回到了渭北。姚苌见了也不多问,只说回来就好。这边姚凝养着身子,穆峥也不得闲,替姚苌到处征战,抢地夺城。
现在的穆峥没有了杀生蛊的羁绊,战场上更是勇猛,几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姚苌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得此虎将,再加上自己的聪明才智,何愁天下不在自己囊中。怕夜长梦多,就着手准备穆峥和要姚凝的婚礼。
姚苌新赐的大将军府张灯结彩,到处是一片喜气洋洋的红色。
穆峥穿着旧衣站在新房里,那么的不协调。
红纱糊窗、红烛高挂,水波样的大红锦绫床幔用如意结状的银钩挂在两边。宽大的黄梨木雕花床上铺着大红床单,下面缀着长长的流苏。大红的鸳鸯锦被整整齐齐的放在一边,上面摞着鸳鸯戏水的软枕。床的正中,放着一套大红的绣着祥云纹样的新郎吉服。
手抚过领口绣着的折枝花样儿,穆峥一直凝重的脸泛起一丝笑意,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
从知道爱上慕容冲那天起,穆峥就没想过自己还有洞房花烛这一天,可这一天终于来了,来的不早不晚,似乎正好。
脱下身上的靛青旧衫,手抚上放在温热胸膛里的玉凤凰,猛地用力扯下。玉凤躺在掌心上,温润洁雅,像极了那人在梨花树下的笑。“执子之手,莫言静好”只不过短短的几个月怎么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手中玉凤凰沉重的握不住,跌落在黄梨木折枝镂花雕刻的梳妆台上,一段红线无力垂下,再也绑不住什么。
慢慢的将这一身红色穿着停当,花菱铜镜里映出一个修长俊朗的影子,耳边却响起苍凉的歌生“天苍苍野茫茫,人心洁净安详,那是我早已回不去的故乡。”
“凤,我和你在一起,哪怕浪迹天涯,有你,有我,就有家。”这话是自己说的吗?
“凤,慕容冲,我该拿你怎么办?”穆峥身子抵着梳妆台,右手紧紧握住胸口,眼前的镜子里弥漫上一层红雾。
进来催促吉时要到了的婢女看见穆峥的样子,吓了一跳“将军您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请大夫?”
穆峥凝神运功压住心里的不适,慢慢直了身子“没事,这就出发吧。”说着就把玉凤凰收起来,放在脱下的青衫里面,然后大步走出去。
看着穆峥远去,那婢女忙从衣服里拿出那个玉凤藏在衣袖里,转身退出房间。
没等穆峥到了王府,玉凤却到了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的姚凝手里,她将玉凤凰用白色锦帕包了,和喜帖一起让人马上出城,送到远在阿房城的燕王慕容冲处。做完这一切,姚凝心满意足的盖上了垂着珍珠流苏的红盖头。
这个玉凤凰是她前些日子看穆峥独自一人在抚摸,她觉得很漂亮。刚想问穆峥要来看看,穆峥已经藏在衣服里面,很宝贝的样子。凤凰,凤皇,是慕容冲送的吗?从那天起她就想弄到这个凤凰,她绝不准穆峥留下他的一点东西。
美丽而冗长的仪式,一个女人一生最期盼的一次。
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喧天的锣鼓声都在昭告天下绯月公主嫁给了她喜欢了十几年的男人。
共同牵着中间蹙着大花的红绸,这一生是不是可以共执手,到白头?
从门口到喜堂铺着大红的毯子,需要走九十九步,代表长长久久。姚凝看不见,心里却数着,一、二、三、……每走一步就离幸福近了一步。
“砰、砰、砰,九十八步”世界的喧哗隔绝了,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就差一步,这个幸福就有了开头。“扑通”是重物倒地的声音,连接着自己的红绸也被扯了出去“将军,穆峥”姚凝自己掀开了盖头,看见穆峥口吐鲜血,摔倒在地。
原来,就算差一步,这幸福也注定开不了头。
第四十三章 伤心人 负多*情
穆峥口吐鲜血,摔倒在地。这可吓坏了姚凝。只差这小小的一步她的幸福却开不了头,她用手扯着垂着长流苏的盖头,怔怔的站在那里,已经忘了自己的下一步该怎么走。
穆峥被送到大红色的床上,脸却苍白的像一张纸。来了四五个大夫,每个人都摇头,不知道穆峥到底是何症状。
穆峥闭着眼睛,心里清明。但被虫子啃噬着心尖的痛苦让他不想睁开眼睛。他知道,他比谁都明白那是情蛊,是情蛊发动了。可是他不想说,不想告诉任何人,就好像这是他跟慕容冲之间最隐秘的联系,不想任何人知道。
每一次思念,每一次在心中默念那个名字,疼痛就轻一些。已经被折磨到极限的穆峥就想任性一会儿,就这么死去吧,不用负责,不用违心,就在梦里和白衣无垢的慕容冲过一生。
一日,两日姚凝在床前细心的照顾。
下人们都说公主对未过门儿的驸马情深意重。
十天八天,姚凝端水送饭、嘘寒问暖。
半个月过去了姚凝渐渐的失去了耐心。
这并不是因为穆峥的废人模样让姚凝生厌了,只要是穆峥,哪怕他在床上躺一辈子,她也会爱他一辈子,可前提是穆峥心里有她。
一日一日过来,姚凝发现穆峥根本就是在逃避,借着病痛对现世、对自己、对这个婚礼逃避。
有时候他明明就醒着,看到她进来就闭上眼睛,话不说一句。他明明就是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生病,可他也从来不说明原因,好像本就希望自己病下去。
他睡着的时候都会笑着,是什么样的梦让他甘愿沉醉其中,不想清醒。
穆峥,活生生的姚凝在你面前你看不见,偏偏要去梦里追寻不存在的幻影。
姚凝的伤、姚凝的痛、姚凝的心你通通视而不见。
那日,穆峥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白玉凤凰。半个多月没有下床,脚着地的时候,腿就软软的跪倒在地上,也顾不得许多,攀爬着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那件旧衣,里面却没有白玉凤凰。不置信的把衣服来回翻了几遍,还是没有,半个身子探进柜子里将里面的东西全翻出来,还是没有。穆峥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姚凝端着熬好的参汤进屋,穆峥还是和往常一样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只是衣柜大开,满地都是搅成一堆的衣衫。
姚凝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可她依然不动声色低低唤着“峥哥哥,起来喝参汤。”
穆峥眯着眼睛,一动不动。
姚凝坐在床沿上,手抚上穆峥的脸,然后是浓浓的剑眉,高蜓的鼻子,最后落在两片丰润的唇上。她慢慢俯身,香软的樱唇盖在穆峥唇上。
穆峥猛地睁开眼睛,往后缩了缩身子,头也别在一边。
姚凝真的怒了。她腾的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背对着穆峥压下心里的火气“峥哥哥,你是在找什么?”
“玉凤凰,我的玉凤凰,你见过的。”
姚凝嘟起小嘴,歪着头状作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然后拍手笑到:“想起来了,你以前戴在脖子上的,怎么找不到了?”
“成亲那日,我摘下来放在旧衣里,现在找不到了。”
“峥哥哥,那个东西很珍贵吗?这个府里的下人有很多是新来的,那日人多手杂,保不齐让哪个下作奴才给顺手牵羊了。”
穆峥一听也在理,不过心中那种失落感蛰的他双眼发痛,又狠狠的闭上了眼。
姚凝见此,脸上绽开一个像罂*粟一样美丽、一样毒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