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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曹炟将太医骂走。
连太医都没办法,这一夜,曹炟只能亲自守在尉迟靖的身边。
他感觉到她在受什么深重折磨,没有办法替她分走,就只能轻轻地拥住她,不断地道:“靖儿乖,快从梦中醒来,靖儿乖,别怕,有我在你的身边呢……”
尹凤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一时间愤怒地将一只茶碗摔到地上。
“什么,他居然住在宁祥宫?!”尹凤的声音有些许尖锐。
“皇后娘娘,听说是那靖公主病了,请了太医也没用,皇上因此陪在那里。”
尹凤忽然默了下,眸子里现出一抹兴奋,“病了?梦游?”
那宫人道:“正是。”
尹凤摆摆手,“你出去吧。”
房间里只剩余她一个人,她的脸上方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
天渐渐地亮了,尉迟靖忽然醒来。
身体沉重异常,却觉得榻上并非自己一人,吓了一跳,待细看时,才明白原来是曹炟和衣躺在她的身边,此时正睡着着。
尉迟靖见他虽然睡着,却依旧满面倦容,料想昨晚自己没少折腾,便轻手轻脚地下了榻,跌跌撞撞地打开门,去院子里,阳光很亮,她眼前有些发黑,适应了好一会儿,才长吁口气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直视太阳,“阳光真好啊!”
曹炟也醒了过来,一摸旁边没人了,慌忙起身来出屋,只见尉迟靖双手向着太阳,身形却似有些不稳。
他走过去轻拥住她,“靖儿,你做什么呢?”
“和帝,太阳真好。”尉迟靖答道。
曹炟抬头看了看,太阳
的确很好。
“靖儿,你身体是不是很不舒服?”
“晒晒太阳就好了,一见到太阳,就觉得轻松多了呢。”尉迟靖答道。
曹炟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脸,只见眼下青影明显,就好似好几天没睡过一样,而且仅仅一晚,人似乎也肖瘦了一圈儿。
曹炟总觉得事情不大对头,其实尉迟靖也知道事情不对了。
只是不知道哪里不对。
……
曹炟命人把贵妃榻搬出来放在院子里,阳光能够完全照得到的地方,又叫人在旁边生了暖炉,煮了热茶,既然她喜欢晒太阳,便多晒晒吧。而且她头刚一沾到榻上,似乎就已经又疲惫了,睡了过去。
曹炟命人请来巫雅,巫雅再次围着尉迟靖仔细观察了一大圈,最后摇摇头,“本夫人知道,她定是中邪了,可是到底中的什么邪,我却看不出来。和帝,恐怕这次我是帮不了你。”
曹炟一时忧心忡忡。
晌午时分,宫里却迎来了特殊的客人。
曹煜及刘成风之女刘凌儿。
谢流云、唐环等人都不赞成曹炟见此二人,但曹炟还是宣了二人进来。
曹煜总算再次踏入了建章前殿,殿内的文武大臣都将目光投在他的身上,从前的敬和皇帝,现在怎么还敢踏入此殿呢?然而曹煜表现的却很从容,看着皇位上的曹炟,曾经,他自己坐在那里,现在,却只能仰望。
心里复杂的念头涌起,面上却不动声色,他依臣下的规矩给曹炟施了礼,曹炟让其平身。
兄弟二人久未见面,此时见面却都不提兄弟之情,只是以君臣之礼待之,曹炟的目光落在刘凌儿的身上,问道:“这位是——”
曹煜答,“她是刘成风之女刘凌儿。”
曹炟的目光淡然扫过刘凌儿,见刘凌儿虽然跟在曹煜的身后,但是神情冰冷,而且眸子里有淡淡的戾色。曹炟当然清楚明白的知道刘凌儿与自己之间,是什么样的仇恨,曹炟上位后,认为刘成风的拜月教乃是邪教,在汾城的时候就已经进行大力打压,直到如今,拜月教基本已经从民间消失,只有少数顽固份子还在暗中活动。
“不知道你们这次来,是有何事?”曹炟问道。
“皇上,城内外皆贴着告示,以求会数术之人,消灭黑云,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今日我与刘姑娘正是揭榜而来。”
“黑云之事,已经有了解决之法,不需再劳顿二位。”曹炟道。
“皇上,黑云没有散去,依旧向城内进发,听说城内百姓皆穿盐衣,但这只是防范,要完全消灭黑云,才是真正的将这件事解决了。刘凌儿之父刘成风,乃是半仙之体,刘凌儿自小继承衣钵,传承其父之技,如今,她有办法让黑云完全消失。”
“哦,是真的吗?”曹炟的目光落在刘凌儿的身上,询问她。
刘凌儿只能向前一步,“四公子说的不错,民女可解决此事。”
这时,有大臣道:“皇上,如今黑云已然压在安阳城上,虽然百姓穿盐衣,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可是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现在既然有人声称能够解决此事,不如让其试试。”
其他大臣似乎也都很赞成,毕竟黑云压城,人心惶惶,大臣们也都是普通人,到最后依旧是保命最重要。
曹煜见曹炟还是有些犹豫,曹煜忽然跪了下去,“皇上,我知道,你还是忌讳我与刘姑娘的身份。但是皇上有没有想过,这安阳城,这邾国,也曾是本公子的,本公子现下虽然已经不是皇帝,终究还是不忍安阳城被毁。至于刘姑娘,刘姑娘之父刘成风,这一生都为跟随国之大道,为民服务,刘姑娘被从小教导忠君爱国,此念深植骨中,见百姓危难,才冒着杀头大罪请命入宫,还请皇上能放下之前的成见,让刘姑娘尽力一试。”
这番话说的诚恳,如果曹炟再拒绝,但显得小家子气了。谢流云此时上前一步道:“曹煜,你敢说,此次前来,只为了消灭黑云,别无所图?”
“那么谢大人觉得,我还能图些什么呢?”曹煜露出一抹冷嘲苦笑。
众大臣都点头,有人道:“谢大人,现在消灭黑云最重要。”
“是啊是啊,消灭黑云最重要。”
众臣已经被黑云压得人心惶惶,此刻听得刘凌儿有办法,居然多数人都赞成。
曹炟见状,也不再阻拦,只道:“好,既然如此,便让你们试试。”
刘凌儿和曹煜,暂时被安排在东暖阁暂住,曹炟亲自相送,经过宁祥宫门外的时候,刘凌儿的目光往里头瞅了眼,正巧就瞅见尉迟靖躺在贵妃榻上沉睡的样子,忽然顿住脚步道:“尉迟靖她怎么了?”
曹炟心头一动,道:“刘姑娘认为她怎么了?”
刘凌儿冷冷一笑,“回皇上,民女看着她像是中邪了。”
曹炟哦了声,“那不知刘姑娘可有办法治此邪?”
“那得进去瞧瞧。”
曹炟往周遭看了眼,安排的暗卫及侍卫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再说尉迟靖的院中还有翟白和聂玉郎,应该会没事。
于是道:“刘姑娘请。”
这么多人走入院中,都还是没有吵醒尉迟靖,她的皮肤因为虚弱而在阳光下显出些许不健康的透明,脆弱的像个果冻人。曹炟的心猛地抽痛,他才离开一两个时辰,她的情况像是又恶化了些,昨晚她是做了一整晚的噩梦,于他又何偿不是呢?
“靖儿,靖儿醒醒!”曹炟轻声唤他。
另一边站着的曹煜,见状也不由拧眉,刘凌儿刚想往前去,曹煜忽然道:“凌儿。”
刘凌儿站住了脚,向他看着,眸光中有一抹疑惑。
曹煜的唇抿了抿,也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定,道:“救她。”
只这两个字,刘凌儿却更不明白他的心思了,冷凝的脸上出现一抹疑惑,手中的尖锐寒芒却悄悄地收了回去,之后她勉强地点了点头。
尉迟靖被唤醒后,首先看到的是曹炟,不由嫣然一笑,“和帝,是你。”
转目间却看到了曹煜,忽然捂住眼痛苦地道:“醒来!醒来!尉迟靖醒来!不要再在梦中了!”
这几日,但凡她做噩梦时,都在梦中强烈地希望自己醒来,然而总是醒不来。
看到曹煜的刹那,她以为自己犹在梦中,是以才有这种反应。
以前的曹煜,虽觉得自己伤害沈婥颇深,为了得到安歌又曾杀掉他最心爱的男子,但依然觉得她反正是个坚强的女子,就是因为她的强,而引来诸多事,是以她应该能够随所有的痛苦,直到此时,他发现她居然把她当成是噩梦,心头的震惊渐渐地化为一阵锐痛。
这个女子,不是没有信任过他的。
她曾经那么的,依赖过他。
可是现在,那当真仿若是一场噩梦呢!于她是,于他也是。
曹炟轻轻地吻上她的额头,拥住她,柔声道:“靖儿,不是梦呢!是我邀请他来的,你放心,这里都是我们的人,他不能把你怎么样的。”
哄劝了好一会儿,尉迟靖感觉到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