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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中时,袁一听说过许多关于争宠的传闻,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知道,在后宫这个特殊生存环境下,女子不但练就了一身于勾心斗角的本领,而且精于施展手段,魅惑男人。
以前,他只是知道,现在,他算是深有体会。今天浴堂的事并非个例,这个月来他已经被这些女子明里示好,暗里□□过无数次。他虽然不堪其烦,可始终没有对她们恶言相向。因为,作为一个男人,对待女人,需要保持应有的风度。
再则,武后虽然没有明说,可这些女子俨然把自己当作他的姬妾,为博得一个名分,尽其所能取悦自己的丈夫,也无可厚非。
再说,在外人眼里,他年纪轻轻便已贵为郡王,往后前途不可限量。再则,他没娶妻生子,也就意味着,郡王府将会有个风光无限的郡王妃,而她生下的孩子便是嫡子,将会继承荣郡王的爵位和所有家业。
第189章 早朝之日
这样算来,这些女子使出浑身解数来取悦他,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就算她们偶尔丢几条写着情诗的手帕,故意让风筝飞来自己的院子,或则,谎称迷路来表演个失足落水,也是能够理解的。
即便,他很厌烦这样的献媚讨好,但是,他尽量不表现厌恶的情绪,只是用极端冷漠的态度将她们忽视。希望有天,这些女子能够知难而退,像赏赐那十二美人图一样,安安静静地待在郡王府,做一件漂亮的摆设。
袁一的烦心事除了这些女子,还有一件烦心事,那便是早朝。他作为折冲总都尉,虽然,不需要参加每日的早朝,可每个月在固定的四天,他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到达含元殿参加早朝。
即便,一个月只有四天,可对于他这个每天都泡在酒坛里的人来说,早起本来就是一件难事,还让醉得迷迷糊糊的他进宫参加早朝,那绝对是一件让他,甚至,整个郡王府都为之抓狂的事。
这日,又到了定期早朝的日子,天还没亮,丁管事就来到了正院,见他要往袁一房里去,两个站在门边的护院,把他拦在了房外:“郡王吩咐,他睡觉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
自从,那次袁一喝醉酒,错手打碎酒坛伤了婢女后,担心再遇到这种情况,他便在府中挑选了几名武功不错的护院,让他们在自己喝醉睡着的时候,轮流值班守在身边,不许任何打扰自己。
不过,若遇到紧要的事情,就由值班的护院代为通传,如此,即便他被打扰而发火,乱砸东西也好,打人泄愤也罢,这些身手不错的护院都能够挨得住。
丁管事向来知道他的这个规矩,可因为害怕今日的早朝会出岔子,他已经担心的一晚都没合眼,此时,再听到这样话,他不由得怒从心起:“你们两个混帐东西!今天郡王要去早朝,要是耽搁了,朝廷降罪,你们担着吗?还不赶紧去叫醒郡王!”
听到这话,护院连忙点头称是道:“是小人这就去!”说罢,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迟迟不迈开步子。
见他们磨磨蹭蹭,丁管事怒道:“怎么还在这里傻站着!赶紧给老子滚进去!”
俩人无奈,只好带着一脸极不情愿,转身往房里去了。
不多时,房中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声音,接着是怒吼声,再是求饶声。
这样折腾了一番,带着满身酒气的袁一,方才晃晃悠悠地从房中走出,他看了眼站在房外的丁管事:“刚才,他们说,我要进宫参加早朝,是吗?”
丁管事点点头:“是。每个月的初八,十四,二十一,二十八日,是郡王固定参加早朝的日子。今天刚好是初八,所以”
袁一摆了摆手,打断道:“好!我知道了。把我的马牵来,我这就进宫早朝!”
丁管事道:“现在,离早朝还有段时间,郡王还是先沐浴,穿好朝服再进宫吧!”
“好吧!”
丁管事向一旁等候的小厮招了招手,两个小厮便抬来一架肩舆,丁管事将袁一扶上肩舆上坐好后,两个小厮便拔腿就往浴堂跑。
丁管事特意命人在浴池中,加入了醒酒的药材熬制的药水,袁一不过泡了片刻,酒就醒了大半。丁管事一直在浴池旁守着,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催促着袁一到侧室去朝服。
当穿着素色中衣的袁一来到侧室,在其中等候多时的婢女便一拥而上,帮他穿戴起来。见状,他不耐烦的摆手,说不用婢女伺候,要自己穿衣裳,让她们全都退下。
丁管事知道,若把半梦半醒的袁一独自留在这里,他不在这里睡着,就已经很不错了,丁管事可不敢奢望他能够自己穿戴整齐去早朝。
因此,丁管事一边向婢女打手势,让她们不要停下手边的工作,一边跟他东拉西扯地打着马虎眼。幸好,婢女们的动作很迅速,当他正要发火的时候,一切都已打点妥当。
如此,丁管事便半推半请地让他离开了浴堂,然后,又让他坐上肩舆,再让另一拔小厮抬着用飞快的速度来到了府门外。
丁管家看着袁一坐上去往皇宫的马车,方才长长舒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幸好,一个月只有四天,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现在,剩下的活就留给尹知事去折腾吧!”
这时,载着袁一的马车来到丹凤门外,坐在车里的耷拉着脑袋的袁一,见马车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看到坐在对面的尹玉书,扬起一边眉问道:“你一直都在这里?”
“没错。我一直都在。”
“知事也需要早朝吗?”
尹玉书嘴角勾勒出一抹不对称的笑,像是轻蔑,又像是嘲笑:“像知事这样的绿豆芝麻官,当然不需要早朝。可像郡王这样每天醉生梦死,连早朝的门都摸不到的大官,就会需要我来帮忙。”他们边说,边走下了马车。
听尹玉书说完,袁一笑了笑:“你还挺会挖苦人!梅仁也要略输你一筹。”
听到“梅仁”两字,尹玉书的脸色骤然一变,冷冷一笑道:“我一个小小知事,怎么能够同梅大将军相提并论?”
袁一停下脚步,打量了一眼尹玉书,看到他一脸怒气,便道:“据我所知,这段日子,虽然梅仁经常找你的麻烦,可反倒被你整得够呛。现在,看你这脸色,可不像那么一回事。”
这时,他们已走进宫门,袁一依旧照惯例,将腰上的鱼符解下,交给金吾卫查看,待一切无误,他们便继续往宫里走。
提着灯笼的尹玉书,抬头看了眼阴沉,晦暗的天空:“正如郡王所说,梅将军一直在自找麻烦,而我所做的只是正当防卫,所以”
袁一摆了摆手,打断道:“我并不是要替梅仁说话。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梅仁不像我,他的世界里非黑即白,他现在对你所做的,并不是真要报复你,只是,他太伤心。毕竟,曾经他那么信赖你。”
尹玉书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道:“如果,郡王说这些,是为了让我内疚自责,从而任人鱼肉。很抱歉,我做不到!”
说着,他轻微地停顿了片刻:“就算,我是个人人喊打的坏人,老天已经惩罚我了,为什么非得让我戴上道德的枷锁,一辈子都不能在你们面前抬头做人?”
这时,刮来一阵刺骨的寒风,袁一裹了裹身上的狐裘,用极为平淡的口气道:“在生死面前,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没有人有资格给你戴上道德的枷锁,除非你觉得给自己戴上这样的枷锁,能够装成弱者,博取同情。我之所以说起梅仁,是因为他的脑子不怎么够用,对你造成不了任何伤害,希望你能够对他手下留情。这仅仅只是我的想法,而你可以选择做,或者不做。”
尹玉书看着手中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灯笼,陷入了一阵良久的沉默,他舔了舔嘴唇道:“郡王有这样的容人之量,那我更不能斤斤计较。”
他们走到含元殿前,尹玉书停下了脚步,向袁一道:“我就在这儿等郡王下朝吧!”
袁一点点头,脱下身上的狐裘交到尹玉书手中,他看了眼阴沉欲雪的天空:“看这天色,应该会有一场大雪,含元殿后不远有处亭子,你可以去避一避,下朝后,我去那里找你。”
尹玉书捧起狐裘点了点头,迈开步子正要往那里去,听到袁一又道:“天气这么冷,这狐裘等我再穿时,希望它不是凉的。”
听到这话,尹玉书皱眉道:“这狐裘刚从郡王身上脱下来,还有余温,可早朝至少要一个时辰,它怎么可能不变凉?”
“你替我穿着,不就好了。”
这时,尹玉书方才明白袁一的用意,他垂下视线,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