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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有这么个人,颇有文采,形貌于昏暗处似我,谙熟男女之情,日夜出入文府而不引人注目。”
李沨私下做过推断,他心里有个嫌疑人,只是他没有证据证明。
“李政可符合?”
发话的仍是孟然,他手轻揽着文佩的背,文佩那样子像似缩在他怀里。李沨看了这两人一眼,冷冷回;“你们此趟过来,可有物证?”
果然,李沨不吃惊,李沨怀疑的也是李政。
孟然将捏手中的簪子展开,簪脚沾有血迹,那是李沨的血,李沨对眼簪子,这簪子他眼熟,适才没有询问,此时眼中都是疑问。
“文小姐的女婢绛珠死时,身边有此遗物,你可认得?”
“认得,这是一组蝶恋花女簪,共五枚,老夫人两年前大寿时,分给李家未出阁的女眷一人一枚。”
李家之物,李政有个妹妹李珍,在前年出阁,这簪子可能是李珍遗留娘家之物,也可能是李沨同父异母妹妹李媛遗留娘家之物。如此,这无法成为证物。
能推断是李政,而且怀疑的都是同一个人,却没有证据,即使有证据,也无法报官,闺中女子,淫奔受辱,自寻短见,为外人获知,不过徒增笑谈。
子玉,我知你怨的是无法报官无法制裁,甚至难以为外人道,白白受辱自尽而死。十五载相依为命,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设计置她于死地之人,逍遥法外。
“呵,原来也无用处,即使用它质问,李政倒可反诬是绛珠私窃。”
文佩推开孟然,眼神冷冰如刀子,他之前还曾以为这簪子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此番过来,有何意义?
心里凄苦悲恸,痛彻心扉。
李政,为何是你!为何要害我姐姐!
“唔唔。”角落里的李贵,终于晃晃脑袋,渐渐清醒了,他这一动静,使得四人的注意力都转到他身上。
“你们!文公子?!”李贵见自己被五花大绑,震惊非常,正要惊呼出声时,门口一个身影窜进来,堵住了李贵的嘴巴,那人正是丁靖。
也不知道他在门口站了多久,他们竟没有听到院门被打开的声音——院门栓死,而后院小门留着小燕看护。
给李贵嘴里塞了条手帕,丁靖严肃着脸,背手过来,目光落在了李沨脸上的一条血痕,嘴角勾起,那是他琢磨事情时常有的小动作。他刚来不久,正好看到适才文佩划伤李沨。
“我见院门紧闭,翻墙进来,却没想到大家都在。”
丁靖时常来找李沨,今晚也是。别看丁靖是个书生,手脚却很灵活,素来喜欢登高望远,探访深山古刹。
“李政在我家,那里夜夜歌舞,好不热闹,他一时半会回不来。”
丁靖的敏锐仅次于孟然,只是他生性淡泊,不喜参合别人的事情。丁靖没有一丝意外之情,他有过猜测,虽然从未说出,何况刚在门口,他已经听到他们的部分对话。
“继续。”
见众人看他,他自若做了个无妨的动作。
“子安,为何你不惊讶?”
文佩的质问,是李政,他们如此熟悉的人,为何丁靖无一丁点诧异。
“人心最是可怕,李政是个衣冠禽兽,我丝毫不意外。”
丁靖不喜欢李政,当然李政也不喜欢他,李政喜欢围着文佩献殷勤,他真心讨好文佩,也顺便讨好李家管账房的文氏,对利用不着的丁靖,可就没这么好了。
“要他认罪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丁靖把厅室打量一番,椅子几案排两侧,中间空地,上方是主人席位,正好可以,正好正好。
“你打算私下审讯?”孟然见丁靖扫量厅室,又是点头又是擦掌,脸上洋溢着兴奋之情,他已猜出丁靖的念头,只是没想到丁靖似乎与此人也有过节。
“那好,谁来审?”
这也是种手法,万不得已也可用一用。
问的是谁来审,孟然目光却落在文佩身上,但是文佩阴郁又狠绝的表情,让他心里犯怵,他是不清楚文佩幼年成长的环境,然而文佩独特的性情,应该是独特的环境造就。
“自然是你,孟燃之。”
丁靖将上方的几案搬走,仅留张椅子,摆在了正中。
“那好,丁子安,你和文佩候在院门,李政一来就执进堂。”又看向神色阴晴不定的李沨,“子川,你坐到上面来。”又看向谢芷,“小芷,这种事,你不要扯入,你回避,去李沨房中。”
李家可不是普通人家,这么拿他家的二公子开刀,再加上李政是个阴险小人,日后还要担心他报复,小芷无缘无故被卷进来,确实回避才好。
“燃之,大家都是朋友,再说人多声势大,我不回避。”
谢芷摇头,自己挑了个位子坐下。
安置妥当,等了近半个实诚,听到了李政喊门的声音,丁靖出去打开院门,李政刚迈进门槛,就被丁靖死死抱住,他人虽然混身酒味,一遇袭立即酒醒,竭力想挣脱,以致稳坐“公堂”的孟然也不得不出来帮忙。
“李二公子,我这里可是带了绳子,你要请进来还是捆着进来?”
李政回过神来,扫视过齐齐六个人,带头的是孟然,话语冷厉,文佩的书童小燕执着绳子在身后,作势要捆。
“你们敢!我身为生员,公堂见官都免拜,四五人成群,做强盗样,是打算干么?”
李政推开丁靖,扫扫衣服,又假装刚认出文佩,咋呼:“子玉,你在就好,李狗儿又想搞什么阴谋诡计了。”
文佩没理会他的话,在前做了个请的动作。
在丁靖和文佩的左右挟持下,李政进了厅室,孟然已落座等候他。
“这东西还眼熟吗?绛珠的遗物。”
丢上一柄簪子,开门见山,不绕圈。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李政甩袖入座,已无起先的慌容。
“今天候你,不是要杀要剁,而是还李沨一个清白,也给死去的文小姐一个公道
“你们是李沨的党徒,说的什么胡话!子玉,他们是外人,你我相识十余年,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文佩阴沉不语,把玩着手中冷冰的茶盏。
“证据呢?这簪子,可笑,李家有五枚,谁知是不是李狗儿盗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末为,你以为今日文佩与李沨会面,所为何事?”
“你是何鸡狗!也轮得到你来质疑我。”
“虽然文小姐主仆二人已亡故,但还有位书童长春可作证人,一个小书童,能躲哪去?若无人资助,能躲这么长时间。年底到了,他总也要潜回家过个年,你说是吧李二公子。”
孟然对李政习惯在下人面前端的那套姿态,嗤之以鼻,压根不理会,他的话倒是把李政说得一愣,又眯眼冷笑:
“这是李家逃仆,我也寻他许久,要是知道他去向,有劳告知一声。”
孟然心下一沉,何以李政这么肯定他不会回家,难道已经杀了吗?不,以他赠女婢绛珠一枚贵重的簪子可知,李政出手大方,摆定一个小书童并不难。
“看来书童因出命案,心生恐惧投奔远方亲戚去了,这般确实一年半载不敢归家,不过逐一排查,并不难查到他藏身地。”
李政的笑容僵硬,拂了拂袖,拿正眼打量孟然。
“你姓谁名谁?”
“姓孟,名然,字燃之。”
“孟燃之,我记下了。”
嘴角勾起,一个阴鸷的笑。
“那么你认为事情的经过该是如何呢?我洗耳恭听你的高论。”
“你和绛珠勾搭成奸,进而谋计文小姐、李沨,致使文小姐受辱自尽,而绛珠为逃避罪责,无论如何拷问,咬定是李沨所为。”
“我这么做有何益处?文氏有意将文小姐许配与我,我与文佩又是手足情深,岂不是多此一举。”
李政看向文佩,文佩也正看着他,但那目光再没有往日的亲近,说不出的疏远与冷酷,他凝视文佩许久,才收回目光。
“阴差阳错,因为文小姐爱慕的是李沨。”
“因此,我觉得她该死,甚至还能趁机陷害李沨?”
李政侧着脸,抱胸躺靠椅背,他的侧脸有几分神似李沨,但他眼角上挑,有着李沨所不具备的邪气。这样的一张脸,无疑还是迷人的。他的目光再次移到文佩身上,他在阅读文佩脸上的神情,他无声在质问:你相信吗?
孟然从李政的凝视中,觉察到了一份难以言喻的迷恋,李政在文佩的脸上看到了文玥吗?或是透过文玥的脸,他注视着的其实是文佩。
“捧于掌心,视如珍宝,若是即将为他人所有,不如下手毁去。”
孟然嚅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