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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买了几份甜糕,你过来一起品尝。”孟然凑过去,兴奋擦手道:“也得算上我一份吧,子玉可不能偏心。”
三人回文佩房中,文佩亲自沏茶,一盘甜糕摆上,一人拿了一块。文佩刚放入口要吃,孟然一把抢过,笑道:“我怎么觉得你那块比较好吃。”把自己的甜糕跟文佩更换,文佩拿过孟然的甜糕咬上一口,取笑道:“还不是一样甜。”他笑容可掬,孟然却从他笑弯的眼角瞥到一道寒光。谢芷没察觉两人的异常,吃完甜糕,见孟然和文佩还在天南地北的闲侃,他先回房。
谢芷一离开,两人的笑谈停止,孟然起身告别,文佩回礼,孟然说道:“小芷说你头疼厉害,还是去请位大夫看看。”文佩致谢:“已无碍,多谢燃之关心。”孟然转身,唤上小青离开。见孟然走远,小燕警觉说:“公子,孟。。。。。。”文佩制止他说下去,冷静回:“他顶多起疑心,又能知道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修订)日暖蓝田玉生烟 第五章(上)
李沨搬到新房间,与谢芷住在隔壁,往日很少接触李沨书童的正月,遇到李兴也会跟他寒暄两句。
在隔间,可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只书童间要打招呼,就是李沨遇到谢芷也会很敷衍地拱下手,谢芷则每每笑着回礼,称呼:“子川兄。”
文佩偶尔会到谢芷房中来,但从不见他入李沨的房间,两人形同陌路。只要文佩过来,罗大进就会探头探脑,谢芷向来讨厌他,拉着文佩进房,还把门关上,让罗大进没得打探。
“子玉,他八成看上你了。”
“我听同斋的说,他以前纠缠过你?”
“他觉得我在东斋房最穷,好欺负罢了。”
说起以往的事,谢芷还愤愤不平。以往罗大进经常跑到他房中来装傻卖呆,谢芷进院后便听说他不检点,又好打探人隐私,实在是躲避不及,好在这事被孟然知道,把罗大进叫去说了一通话,罗大进自此再不敢纠缠谢芷。
文佩的仪貌在院中最是出色,何况又跟罗大进同住东斋房,也难怪他会招惹上罗大进。
“这人死皮赖脸,又不能怎么他,他在院中得罪的人不少,只怕早晚会给自己招来灾殃。”
文佩笑容不改,眼神却很冷,他虽然没有过多表态,谢芷也猜测罗大进私下一定纠缠过文佩。
谢芷点点头,没搭话。文佩走至窗户,打量种在后窗的茶梅花,谢芷以为他出神,又听到他背对自己问:“你和子川相处得怎样?往日总觉得你忌惮他。”
“他真是冷若冰霜,不过我想他性子就这样吧。以后住隔壁,还是要打好关系才行。”谢芷稍作停顿,“文佩,我也想问你,你和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文佩波澜不起,“他性子冷,搬离后,和我往来渐少。”
即使如此,也不至于再无往来啊?谢芷心里虽有疑惑,但却没问出口。
“公子。”小燕进来,欲言又止。
文佩作揖说:“小芷,闲时也去我那坐坐。”谢芷回:“应当应当。”
孟然曾叮嘱谢芷不要跟文佩走太近,也是因此,谢芷不如以往主动亲近文佩,想是文佩察觉了。
目送文佩和小燕离开,未几,孟然过来,帮谢芷查看功课。谢芷觉得文佩像似在躲避孟然,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孟然在案前坐下,把谢芷案上的文章读阅,扫过几行,孟然说:“文佩来过吧。”谢芷回:“你看到他离开了?”孟然道:“我见他进了罗大进的房间。”谢芷起身就要出去,懊恼说::“一定是罗大进又在纠缠他!”孟然将谢芷拉住,澹然说:“别过去,他的事,你别管。”谢芷摇头,抽回手仍要出去,孟然冷声道:“文佩有把柄在罗大进手中,这样的事又岂是外人可以参和?”这句话让谢芷驻足,他回头看向孟然,叹息:“你又怎么知道,燃之,还有什么事,你没跟我说。”孟然将门关上,坐回书案前,一本正经问谢芷:“你说你年幼时与李沨同窗,还害他被逐出馆,那不可能,李沨是苏州人,如何能到杭州的书馆读书。”谢芷想了想,心里已不打算帮李沨保密。“燃之,我告诉你件事,你别说出去。”孟然回:“你还信不过我吗?”谢芷这才安心把李沨当年的落魄说出,谁想孟然听了并不惊讶,反倒说:“这就对了。”
这就对了,罗大进猜得对,李沨正是李老爷遗弃?在外头多年的儿子,后来因为长子死去,才不得以找来继嗣。
谢芷欲问孟然,为什么李沨的经历如此奇异,他却还觉得理所当然,孟然起身说他得走了,再晚些,院门就要关。
看着孟然匆匆离去的身影,谢芷无奈地想,兴许是自己愚笨,才没理出头绪来,而孟然也已做好决定,不告诉他。
“正月,你说他们一个一个,都这般神神秘秘,到底还当不当我朋友。”谢芷跟正月抱怨,谁想,正月回:“公子,只需把孟公子当朋友便足矣。”
文佩哪里不好?怎么正月和孟然都不喜欢他,谢芷纳闷。
日渐寒冷,得缴碳钱,也得添置寒衣,样样需要钱。一早,谢芷翻箱倒柜,再没翻出一个子儿,他拔下头上的玉簪,递给正月说:“把它当了吧。” 正月摇头不肯接,哀求说:“公子,这不能当啊。”谢芷黯然,低语:“我也舍不得,可是正月,我读书刚有点眉头,岂能半途而废,过几天我爹救急的银子过来,就把它要回来。” 正月仍是不肯,红着眼说:“公子别瞒我,你压根就没写过家书,这当了一件又一件,身上一样装身的物件都没有,还不知道别人要怎么说呢。”谢芷又悲哀又气愤,把簪子塞到正月手里,叫道:“你身为我书童,却连我的话都不听,他人的取笑还少吗。” 正月跪在地上,脸上已全是泪,说着:“那赶我走好了。”谢芷满腹的凄凉无处道去,又见正月这般忤逆,气得泪水直流。
两人在房中的动静不小,早被隔壁的李沨听到,唤李兴前去打探,李兴回去说:“主仆二人在哭穷,谢芷叫正月去当簪子,正月不肯。”
今早罗大进不在,昨夜出去,到现在还未返回,否则谢芷哭穷这段,得被他添油加醋,说得满院人都知道。
谢芷伤心,早读没去,直到早讲时,他才惊讶发现学堂上空出好几个位置,罗大进不在,文佩不在,竟连孟然也不在。今日小考,除非万不得已,学子绝对不会缺席。
作者有话要说:
☆、(修订)日暖蓝田玉生烟 第五章(中)
夜晚下山,山路难走漆黑不说,也违反山长的规言,一般不会有学子敢这么做。昨夜,孟然在藏书阁里蹭光读书,抬头正好见窗外,文佩和罗大进走过,两人的书童跟随,但没有提灯笼。孟然把书收起,紧随其后,笑道:“两位是要下山去喝酒吗?不捎下小弟?”罗大进见到孟然,明显不悦,囔囔:“去去,没你事。”文佩神色不改,笑回:“我与罗兄有事要谈,实在不便。”孟然失望地摇头,叹道:“蹭点酒喝也真难,你们走吧。”文佩与罗大进加快脚步,朝门口走去,身后孟然略作思索,抬步跟上。罗大进赶他,孟然却说:“我思酒自个下山去,碍着你什么事?文佩,你说是吧?”文佩不好发作,默不发言。
六人下山,出书院,小燕才点上灯笼,在前领路,他身后是文佩、罗大进及罗的书童小真。孟然和小青没和他们一起,但那样子,分明是紧紧跟随。孟然模样悠哉,可让小青为难,刚出院门,小青便低声跟孟然说:“公子,哪还有余钱去喝酒。”孟然回:“我自有余钱,无需挂心。”小青心想,公子该不是要把碳钱拿去当酒钱吧?这可真是胡闹。
来到山脚,眼前灯火通明,热闹的街道呈现在眼前,文佩和罗大进前往一处酒肆,酒肆外有秋池风亭,两人在风亭落座,小燕去安排酒菜。孟然让伙计搬桌椅出来,坐在酒肆外,远眺文佩与罗大进,不时还见小燕或伙计端着丰盛的菜肴,从他身边走过。孟然摸出十文钱,叫了壶酒,一碟炒豆,在那咔吧咔吧地吃。
远处,风亭酒菜上齐,小燕过来邀请孟然过去,孟然笑回:“那恭敬不如从命。”起身跟上,又让小青把他的酒和那碟寒酸的炒豆一并搬过去,小青沉着脸,欲言又止,他家公子今夜真荒诞。
风亭上,满满一桌酒菜,孟然欣然落座,朝文佩与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