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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刚转完了这个念头,南容已道:“你也想起那时了么?”
风莲点头道:“是啊。”说着伸长了手臂将他揽在怀里,过了一会儿又似乎觉得说得不够,补充道,“我都记得的。”
说着手指轻轻抚上南容的颈侧,那里仍有浅浅的疤痕未消。他忽然像是保证一般地说道:“我以后,再不会伤你。”
南容仔细听着,原本想问一句这次施了针能管住多少年,却终是没有问出来。他躺在床上活动活动手脚,手腕脚腕摩擦着的衣片都清爽干净,想来在昏睡之中时便已换过。躺了多日,浑身酸疼僵硬,但总算可以自由活动,心中极是欢喜,凑过去吻风莲,道:“小莲花,你的卖身契早就到期了,你要闯荡江湖的话,要不要带上我?”
风莲滞了滞,许久才道:“好啊。”
南容嬉笑道:“不嫌我麻烦的罢?”
风莲道:“自然不会。”
南容哼哧哼哧地翻了个身,趴在他胸口,搂住他的脖子,轻声道:“我以往什么都不跟你说,现在都告诉你。京中的事干系太过繁杂,因此我不想你干涉太多,逸王府虽然现下挺风光,但也难说什么时候就全然崩塌,那些都不是一己之力能够阻止。我的小莲花应当在江湖上闯出些名堂来,不当在那些勾心斗角里搅和着。我原想,反正活不了多长,将所有罪责都揽在身上也没关系,反正人再如何十恶不赦罪该万死,还是只能死一次……”
他侧过头贴着风莲的胸口,满心欢喜地闭起眼睛,低声道:“现下,我死过一次了。就当南容小王爷死了,我们一道走,好不好?”
风莲抬起手抚着他漆黑的头发,因为这几日他一直睡着,头发便没有梳起来,凉凉的都撒在他手上脖颈里。
“好。”
“小莲花。”南容笑眯眯地撑起身体按住他的肩膀,“虽然我很累赘,而且可能以后也隔段时间便要往麓南跑,而且可能也陪不了你多久,但是我们一道走,便能走到哪算哪,反正在一道就好,你说是不是?”
风莲道:“是。”
“乖。”南容非常有气势地拍拍他的脸,继续按住他的肩膀,嘿嘿嘿笑道,“这位美人,拿你的身体来讨好本小王爷罢!”
风莲这次当真是非常之乖,半撑起身体,自下而上地看着他满是欢喜之色的脸,听他继续说道:“不过现下应当快到过年了罢。过年时宫中好玩,我们先去讹一圈压岁钱做盘缠,然后再一道去看梅花。可惜上次我看得见的时候去,梅花都还没有……唔……”
他话没能说完,便被风莲的唇堵上了,风莲的脸颊微微发凉,唇齿之间气息也有些冷,南容从唇的缝隙间含糊地道:“你怎么这么冷?”
风莲顿了顿,低声道:“你一直发热,特地给你降温。”
南容笑出来,道:“现下得一道加温才是。”说着双手丝毫不老实,去解风莲的衣带。风莲任他动作,到后来南容难得脸红起来停了动作,他才缓缓将他的手笼在掌心,放在赤|裸的胸口,一手绕过他的脖子,将他散落的头发简单挽了一挽,慢慢将他身上层层裹着棉袍解开来。
虽然麓南向来温暖,屋里也备着暖炉地龙,但乍一光裸,南容仍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风莲将他仔细地拥在怀里,温热的手臂贴着他的腰,从上而下地抚摸,南容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玉白的肌肤泛红暖热,风莲看得心神都恍惚了,抓住他微微颤抖的脚掌,将自己的腰卡进两腿之间,南容咬着唇喘息,用无神的眼睛瞧着他,忽而脊背一弹,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弯曲,脚趾都颤抖起来。
风莲低低道:“我会让你活得很长很长……”
南容呼吸急促,下意识紧抓住床单的手被风莲温柔地摊开握起,十指的缝隙之间都能感觉到他温热修长的手指与因握剑而起的薄茧,脑中一片茫然的愉悦,发出的呻吟声自己听着都不像自己的声音,再没听到风莲那一声刻意压低的言语。
再清醒过来时南容唇角仍是带着笑,笑盈盈地伸手往旁边一摸,没有摸到意料之中的温暖,一时也不以为意,提声道:“小莲花,小莲花!”
“嗯,走啦。”回应的却是一个温柔的女声,正是徐清风。
南容一怔,道:“什么?”
徐清风歪了一下头,道:“说是逸王爷还等着他回去,不好久离,便追上去了。”
南容呆愣了半晌,才像终于想明白了一般,道:“哦。”
徐清风微笑一下,道:“今日身体可还有不适么?”
南容缓缓摇了摇头,想了很久,道:“我……准备回京。”顿了顿才道,“远堂兄的事,仍是有劳了。”
徐清风道:“我明白。”她心下略有不忍,思量半晌,道:“风莲那孩子……”
南容霍然抬起头,无神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来,却像是带了一种希冀一般,叫她将后半句咽了下去,续道,“既然先行了一步,你们晚些在京中当能见面罢。”
南容怔了一会儿,道:“……是啊。”
可是,他明明答应过,一道走的。怎么如今想来,之前的那些事都像是昨夜晚上做的一场长梦一般,实则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六十一章 两个赌
回程时既已不急着救命,车夫便也不急,只不紧不慢地赶着车。南容也并不对这个速度提出什么意见,他既盼着回京,却又有些不敢回京。过得约有半月,南容掐指算了算,忽然侧耳听听,道:“这是到哪里了?”
车夫答道:“只到一个小城的郊外,大冬天的很是荒芜。”
南容笑道:“有没有一条溪?”他算着这时间差不多该到当年捉过野鳖的那处了,车夫四下里望望,道:“倒是有,不过冰起来咯。”
“我听到了。”南容笑着应,他刚才便听到了溪水缓缓流动的声响,只是在冰面以下,便显得更加细微。此地仍是偏南,天气算不得顶冷,大约溪水也没有完全冻住,只有面上一层结起,想了想又道:“冰结得厚么?”
车夫愕了一下,下了车,随手捡起一块石子丢过去,见那石子破冰而入,便答道:“不厚。”
南容摩拳擦掌地下车来,嘿嘿嘿笑道:“来抓鱼罢。”
冰层虽然不厚,但冰下的溪鱼久隔天日,没有新鲜空气,一遇破冰裂口,定会纷纷涌过来,这个时节破冰抓鱼,倒也算是合时令。车夫道:“冰不厚,支撑不起人重。小王爷稍等等,小的在溪边上凿上一个。”
说着便矮了身子,拿了随身的匕首在冰面上凿开一个二尺见方的洞来,底下溪水哗哗流动,南容听着声音凑了上来,他刚一凑近,那冰洞里扑腾一声,一条手掌大小的溪鲫腾空跃起,啪地一甩尾,恰巧打在他脸上。南容惊叫一声,只觉脸上又冰又湿,带着鱼腥气,一屁股向后坐倒,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却听身旁车夫扑哧扑哧忍笑忍得辛苦,怒道:“动手啊!”说罢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了。
这野溪到了冬日少有人前来,里边的鱼虽不大,却挺多,一旦见了新鲜空气,竟都争先恐后地往上蹿。那车夫原本便是南秀手下的好手,身手极是敏捷,开始几条因无经验而每每滑脱,便在手上裹了一层细土,从此一抓一个准,岸上甩了一片,阳光照上闪亮亮的一滩鱼鳞。他不由得道:“小王爷,够啦,带不了了。”
南容“嗯”了一声,出了会神,道:“这么大动静,会惊动下边的王八啊乌龟啊什么的么?”
车夫“呃”了一声,抓了抓头,考虑了半天,终于决定实话实说,道:“小王爷,王八乌龟,都是得冬眠,入蛰才醒。”
南容哑然,许久自己也笑出来,道:“我糊涂了。咱们走罢,一路上都有野外荤腥了。”
回到京城时,早已过了新年。原本逸王府中没有人做主,年也没有好好过,总管一见小王爷回府,喜出望外,问着是否要叫厨下做顿饺子权当补过一个年,南容没什么兴致地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却又道:“饺子里会裹铜钱啊什么的么?”
总管一愣,不知道他在意这么做什么,便随口答道:“啊,那自是会放的。”
南容便笑眯眯地道:“那做一次罢。”
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南容便嘱了所有下人侍卫都坐下一道吃。不住听到身旁人惊喜道“哟,吃到了”,每有一人吐出铜钱来,自是有周围人一齐道恭喜。南容拿了筷子慢慢地夹,一个个慢慢地嚼,却终是没有吃出铜钱来。他慢慢放下筷子,没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