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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铎背对着皇太极跪在床头,一脸懊悔,手则被多尔衮牢牢握住。要不是多尔衮拉得紧,一副一定要他陪伴在身边的样子,多铎早被皇太极扔出去了。
大夫查看完伤口,对皇太极叩拜道:“大汗,这里血腥太重,您要不要回避一下,等处理好了,您再来看贝勒。”
皇太极立刻将怒气转移到大夫头上:“干什么?我在这里还碍着你做事了?我征战沙场,杀敌无数,你觉得我这点血都见不了?还不快医治,磨磨蹭蹭得干什么!”
被迁怒到的倒霉大夫颤颤巍巍地回到多尔衮身边,给他拔箭镞。
那大夫手脚还算利落,可当肌肉被划开,挑出箭镞的刹那,多尔衮还是疼得心脏一收缩,猛的抽入一口冷气,握着多铎的手不受控制地用力一捏。
哪怕多铎已做足了准备,可还是被他捏地几乎能听到骨头摩擦的声音,忍不住叫了一声。
皇太极更是踏前了几步,仿佛心脏也被这么血淋淋地划开一刀,再捅了一下,疼得不能呼吸。但因为有多铎隔在两人中间,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生怕下一瞬间,多尔衮就这么昏过去了。
幸好,多尔衮咬牙挺了过来,满头大汗,脸色惨白。
多铎几乎要哭了出来,后悔先前还在跟哥哥斗嘴,稀里糊涂一箭就射中了他,要是能稍微控制一下情绪就不会误伤了。
处理完伤口,伺候的人退出了帐篷。
“多铎,你也出去吧。”皇太极冷冰冰地下令道。
多铎嚷道:“我要陪着哥哥。”
多尔衮连忙劝道:“你去吧,我没事,我一会马上就睡觉养伤了。”
在他的劝说下,同时担心被皇太极训斥,多铎万般不情愿得离开。
相比起多尔衮失血过多苍白的脸,那皇太极是气得脸通红。
“他都那么大的人了,你还护着他!”皇太极怒道。
“他也是不小心的,你真是小心眼。”
看他虚弱不堪的样子,皇太极也不舍得再和他起争执,坐在了床头,仔细地为他拭去头上的汗水,轻轻握住他的手:“疼吗?”
“你说呢?”那一箭要是射中动脉,恐怕他今天就要在这里交代了。
“德格类受的伤那么轻,都死了,更何况你还伤得那么重,你这是想吓死我?”
“你拿谁比不好,拿他比!”多尔衮一激动,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又是疼得龇牙咧嘴。
皇太极立刻讨饶:“我错了,我不说了。一转身你就受伤了,让我怎么能放得下心。”
“你可千万别去说多铎啊,他已经够难过了。”
“我知道了。”见他这个时候还在一味维护多铎,皇太极心底不是滋味,但还是满口答应。
“我没什么大碍了,我想睡觉了,你去吧。”
“还不是因为血流得太多,所以才会困的?好吧,好好睡一觉,我不影响你了,缺什么的话,让敦达里来跟我说。”说吧,皇太极俯身在他嘴角轻轻印了一个吻。
在遮得并不严实的帐篷外,多铎并没有离去,透过缝隙,他把里面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无法抑制的怒火浮现在眼底。
95
95、爱恨左右孰重轻 。。。
入夜;夜深人静;当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后;就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而这个时候,也是痛觉最强烈的时候。
多尔衮是被痛醒的;醒来的时候已是一身冷汗,湿透了的衣服又在这寒冷的夜里变得冰凉;贴在身上说不出得难受。因为傍晚醒来时,他嫌帐篷里太过闷热,所以他让敦达里把火盆端了出去;觉得冷一点可以让神经麻木一些,可现在冻得瑟瑟发抖。
不能翻身,一翻身大腿就没命得疼,可一直这么仰天躺着,四肢都僵硬了,总之怎么都不舒服。
就在他煎熬之际,帐外忽然传来一些声响。
“大汗,您还没睡?”是敦达里的声音,他守在门口,一步不敢远离。
“嗯,不知怎么就醒了,就过来看看。他睡得怎么样?”
“刚才进去看了,睡得正沉。”
“你再去看看,如果没事的话我就放心了。”
随后敦达里小心掀开门帘一角,矮身钻了进来,生怕帐外的冷风吹进来。
“咦,贝勒爷你醒了?”敦达里一进帐就看到多尔衮睁大着眼睛。
“刚醒。”
话音刚落,皇太极就冲了帐篷,忧心忡忡地望着多尔衮。他对敦达里嘱咐了一句:“把大夫叫来门口候着,还有,把药端来。”
“是不是太疼了?”皇太极柔声问道。
多尔衮点点头,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费劲得坐起身。
皇太极摸了摸他的手:“怎么冷成这样?”
他环顾四周,发现没有火盆,以为底下人不好好做事,眼看就要发怒,多尔衮解释道:“是我让人把火盆端走的。”
“你是嫌疼死不够,还要冻死吗?”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热,那说明还是好现象。
“什么时辰了?”
“丑时吧。”
“那么晚了,你再不睡觉明天可就起不来了。”
“还不是担心你吗?本来都睡下了,心里惦记着就睡不熟。”
敦达里端了一碗温热的药进来,皇太极从他手里接过,又吩咐他在帐里重新烧上火炭。
“喝药。我就猜到你可能会疼,就让大夫煎了镇痛的药,也不知道有没有效,你喝了再说吧。”
那么多年他还是那么细心,把什么都考虑周到。
“我喂你?”皇太极狡黠地笑着。
“矫情,我是脚手上,不是手受伤。”多尔衮笑骂着,接过了药几口喝了下去。
皇太极又让大夫来给他看了看,确保没事才放下了心。
“人家睡得正香,被你从被窝里拖出来,真是有够倒霉的。”想起大夫迷迷糊糊的眼神,多尔衮就觉得好笑。
“我没让他整夜守在这边已是厚待他了。你现在感觉如何,是想睡呢,还是清醒了?你饿吗?我也让人备了细粥,想喝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多尔衮回答不过来,只能微微笑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火炭重新烧起来的缘故,觉得浑身上下暖暖的。
“暂时也没什么睡意。”
“那我让他们把粥端过来,你先喝了暖暖胃。”
他又叮嘱着要小心这个小心那个,多尔衮从来没有发现,他也能这么罗嗦的。
他们就这么说了会话,一直到多尔衮再次感到疲倦,才重新睡下。
皇太极原本还有些顾忌,这回可是光明正大了天天去看多尔衮,他几次要求多尔衮住过去,他好方便照顾,不用跑来跑去,但是都被多尔衮拒绝了。要是真听他的住了过去,那多铎还不得闹死。
多尔衮总觉得这几天多铎神情怪怪的,虽然也是天天来陪他,可坐在旁边也不说话,板着张脸保持沉默,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也不说,偶尔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多尔衮心里感到深深的不安。
有一日多铎并没有来,多尔衮奇怪了一天,第二日多铎虽照常陪了一会,可他整个人看上去萎靡不振,坐了不多久就走了。
“这几天我不方便出去,外面有发生什么事吗?”多尔衮问着伺候在他身边的敦达里。
“贝勒爷是想问什么方面的?要问的是国家大事,那我可以就不懂了。”
“跟多铎有关的。”
敦达里迟疑着,递给多尔衮东西都慢了一拍:“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敦达里虽然不及皇太极和多尔衮这般有洞察先机的本领,可他跟了皇太极几十年,早已是个人精,且对国中各派势力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有时候看似一件小事,背后实则牵扯到了方方面面。
“你说说看。”
“前日,额尔克楚虎尔贝勒和岳托贝勒、豪格贝勒喝酒,几个人喝得酩酊大醉,大汗知道了非常生气,罚他们禁足十日。但后来又说额尔克楚虎尔贝勒要来陪你的,所以关了一天就准他出来了。”额尔克楚虎尔贝勒指的就是多铎,女真人视狩猎如同行军打仗,他们肆无忌惮地喝酒,必然会受到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