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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一曲毕了,南宫逸起身一揖,景赫遂笑道,“此曲甚好,騂儿,还不敬侯爷一杯。”
景騂恭身领旨,行至南宫逸身侧,端起近侍奉上的酒樽,道,“谢侯爷美意。”
南宫逸亦执杯,恭身道,“臣借花献佛,愿太子与太子妃结百年之好。”说罢,一仰头,酒水悉数咽下。南宫逸皱了皱眉,真辣。
南宫逸拜了拜,便回了座,却见郁白拉了自己,示意离席。南宫逸瞟了一眼景赫,觥筹玉箸,想是注意不到自己。便同了郁白出去,闷得慌死了。
两人便这麽走著,一路无言。
南宫逸有些乏,寻了回廊拐角处坐下,郁白便倚了廊柱站著,浅灰的袍子泛著银色的光,甚是孤清。
“你恨我麽?”郁白轻叹道,声音有些颤抖。
南宫逸低著头,看不清神色,幽幽道,“郁大人何出此言。”
郁白凄然一笑,缓缓道,“我是嫉妒得疯了,才……”
南宫逸一摆手,插话道,“南宫逸自知插翅难飞,只是时候未到。大人为太子计,何罪之有。”
郁白转过身,叹道,“郁白,可将真相告知太子。”
南宫逸忽而笑道,“何必多此一举。”顿了顿,接道,“郁大人情知现下是最好的结果,偏生说出这样的话,有意思麽?”
郁白一愣,颓然道,“南宫逸,我不如你。”
南宫逸却只是笑,不再回答。郁白,你洒脱率性,一身一心系於一人,应是南宫逸不如你才是。
“恭亲王之事,侯爷可有耳闻?”话锋急转,遍布冷冽之气。郁白一反初时情态,周身光华暗淌。
南宫逸心下暗道,不愧为太子伴读,若是稍逊一分,怕是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漫不经心道,“不曾听闻。”
郁白暗自思忖,沈声道,“此人不除,终是祸患。”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况皇上於此事并无深究,虽是顾念恭亲王党羽甚众,又潜藏极深,妄动只会招致朝野动荡,然卧榻之侧,岂有容他人酣睡之理。
南宫逸一声轻笑打断了郁白的思虑,见郁白眉目深锁,笑道,“郁大人聪明一世,却关心则乱。南宫逸只问一句,当日茅屋外,皇上本已胜券在握,为何冒下打草惊蛇的危险偷梁换柱?”
郁白一愣,遂道,“侯爷的意思……”
南宫逸起了身,轻拍了郁白的肩,缓缓道,“皇上年迈,身子愈发不济了。”
郁白恭身长揖道,“谢侯爷指点,郁白,糊涂了。”
南宫逸转过身去,沈声道,“郁大人心系一人,然世事如浮云蔽日,大人若不能洞明先机,如何护得那人周全。还望大人三思!”说罢,轻拢了衣衫,便自回去。
郁白浅浅一笑,饶是南宫逸平日无悲无喜,不怒不哀,方才的一番话,却是七分愤怒三分惶恐。南宫逸,你既无逐鹿之心,又何苦在这是非之地煎熬辗转,你所求者,究竟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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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几经寒暑,转眼又是冬季,人事往往如此,初时的度日如年,而今却已麻木。日子过得久了,便连最初的模样也淡漠了。北雁南飞的季节,偶尔瞥见那些孤鸿的影子,寥落却坚定。天高任鸟飞的日子终是远了,记忆亦在这高墙软枕中磨折,自己的天空终不过四角雕檐,那些少年时的心性,记来亦是徒增烦恼,索性忘了,还能寻来几分解脱,乐得逍遥自在。
昨夜落了一场雪,有些稀松,三三两两的缀在松枝上,凝成晶莹的冰挂,透著墨绿的枝叶,是这北国独有的生机,少了温婉,却是难得的坚韧。南宫逸倚著廊柱,凝视著自冰雪中透出的璀璨颜色,若有所思。
“侯爷,时辰不早了。”身後的近侍轻声提醒著。
南宫逸并不回头,只淡淡一笑,道,“知道了。”自打住在昭和殿,无论进出,身边总跟著这麽些奴才,指指点点。南宫逸只道当差不易,却并不计较。
刚行了几步,便见迎面走来的宫人,正待擦身。南宫逸身後的近侍喝道,“哪家的奴才!见了主子也不行礼!瞎了你的狗眼麽!”
那人闻言一惊,忙跪道,“奴才给主子请安!是小的唐突,请主子恕罪!”
南宫逸本不欲计较,只无奈身後这些人跟著景赫久了,在宫中地位不一般,脾气难免大些,便笑道,“不必了,退下吧。”
那人身子一直,战战兢兢的抬起头,道,“公子?”
南宫逸亦是一惊,仔细打量起面前跪著的人,良久,才道,“小六子?”原来这人竟是云清阁的宫人,昔日与张宝儿过从较密,南宫逸自然也不陌生。
小六子忙叩首道,“正是奴才!”说著,眼圈已然微微泛红。
南宫逸心下暗叹,缓缓道,“这些日子,可还好麽?”也不知自己当日随了景騂出走,皇上是否为难了他们。
小六子微微皱了眉,一咬牙,道,“公子可还记得张宝儿?”
南宫逸忙扶起小六子,道,“出了什麽事?”t
小六子闻言,一抹脸,哽咽道,“那日之後,皇上震怒,宝儿哥他,他被打了五十板子,当天晚上就……”言尽於此,已是泣不成声。
南宫逸只觉眼前一黑,咬紧下唇,良久,幽幽道,“我知道了,你且退下罢。”原是自己的罪过,竟累得旁人如此,南宫逸此罪,万死难恕了。
小六子偷偷瞟了南宫逸一眼,道,“奴才告辞。公子,还请自个儿保重。”说罢,袖子抹了脸,匆匆而去。
南宫逸微微闭了眼,沈声道,“若是他有什麽好歹,且看本候究竟收拾不收拾得了你!”
近侍一愣,暗自咬碎了一口银牙,道,“奴才记下了。”
南宫逸便不再多说,径自往勤政殿去了。
入得殿内,景赫已然下了朝,兀自埋首在一堆文书中,面色不善。南宫逸上前跪道,“参见皇上。”
景赫微微抬眼,漫不经心道,“起来罢。”便不再理会,只专注於面前的文书。
南宫逸却不起身,仍旧敛首跪著。
半晌,景赫抬起头,神色有些不耐,却依旧放落手中的朱笔,缓声道,“逸儿有甚事麽?”
南宫逸一揖,道,“臣想向皇上讨个人。”
景赫一愣,随即有些玩味的笑道,“何人?”
南宫逸低著头,轻声道,“张宝儿。”
景赫微皱著眉,沈声道,“你都知道了。”
南宫逸只是冷笑,九五之尊处罚一个奴才,竟也怕人知道不成?景赫顿了顿,道,“逸儿若是使唤不便,朕便拨两个云清阁的奴才过来便是。”
南宫逸冷哼一声,道,“不敢劳烦皇上。南宫逸福薄,莫要误了人才好。”
景赫面色一沈,挑眉道,“如此说来,逸儿是要为那奴才讨个说法咯?”
南宫逸缓缓抬头,看著景赫,笑道,“原就是臣的不是,敢问皇上,臣如何讨要说法。”说罢,侧过脸去,不再看景赫。
景赫自案前起身,行至南宫逸身前,微眯著眼,道,“想不到逸儿竟血性至此,”蹲下身,捏住南宫逸的下颔,接道,“你既有心受罚,朕便成全你。只是,那人终究因你而死,逸儿莫不是以为如此便能恕罪吧?”
南宫逸望著景赫喑暗的眸子,笑道,“臣的罪过,早就万死难恕。”
景赫微微笑道,“好!”说罢,便自起身,拂袖道,“风清候既愿意跪著,便跪到殿外去,什麽时候想清楚了,再进来罢。”
天本就极冷的,入了夜,飘起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铺天盖地。南宫逸跪於玉阶之下,身上的单衣早被雪水湿透,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景赫见南宫逸无意认错,便自回了昭和殿。偌大的勤政殿前,只余了南宫逸独自跪著,单薄的背影仿佛被无边无际的大雪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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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没写突然少了点感觉~对不住大家了~今天就凑合著看吧~鞠躬~
三十五
大雪仿佛无止境一般,纷纷杂杂,没边没沿儿的铺了一地。两膝埋在雪地里,竟连酸痛都不觉,南宫逸不禁自嘲。夜半的寒风利刃一般肆虐,南宫逸捂著有些发痛的胸口,咳出几口血来,点点殷红散落在雪地里,若佳人含笑,绛唇皓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