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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刘益与孟昶只当诸葛长民在说笑,甚至诸葛长民自已也是随口一说,要说卫风勾结孙恩,恐怕孙恩自已都不信,四个人均是暗暗盘算起了孙恩的去向。
但他们都认为,孙恩绝不仅止于打道回府那么简单,自古以来,敢于谋反作乱者无一不是凶悍之徒,这样的人在全歼禁军、士气正旺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见好就收?更何况北府主力远在下邳,禁军被歼朝庭空虚,只要避开卫风就可以了,孙恩怎会放过这大好机会?
‘难道是去攻打建康?’刘裕心中一动,正待说出自已的想法,屋外一名侍从却匆匆奔来,施礼道:“禀刘将军,外面有人名为刘穆之求见,自称可解您疑惑。”
“哦?”屋内四人相互看了看,都表示不认识刘穆之,诸葛长民想都不想的挥了挥手:“他娘的,哪来的狂徒,竟敢大言不惭?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且慢!”刘裕跟着就喝止道:“草莽间多是奇人异士,敢来必是有所恃,听听他说什么也是无妨,请他进来罢。”
“遵命!”随从施礼离去。
片刻之后,一名中年人踱着方步迈入屋内,草草施了一礼:“民刘穆之见过诸位将军!”
刘穆之约四旬左右的年纪,面容清矍,颌下三缕长须,身着粗布麻衣,倒也有几分隐士风范,刘裕不敢轻慢,回了一礼,问道:“先生可知我等所议何事?又如何解刘某疑惑?”
刘穆之不紧不慢道:“几位将军必在商讨孙恩去向,不知民可有猜错?”
这倒让另外三人也正视起了刘穆之,刘裕跟着问道:“先生可有教我?”
刘穆之伸手向东南方向一指:“孙恩必趁京口空虚,走海路直奔而来,为京口数十万军民安危,民冒昧求见,请将军速作防备!”
刘裕的心脏顿时猛的一抽,心头一瞬间豁然开朗,不由目泛奇光打量起了刘穆之,刘穆之则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过了片刻,刘裕才问道:“先生可否细说?”
刘穆之捋须道:“京口为建康之门户。。。。”
刘穆之的分析与孙恩的战略意图及王道怜、陈少女说给卫风听的大体类似,只是少了卫风需要扮演怎样的角sè,这其中,刘毅、诸葛长民与孟昶的面sè变了又变,刘裕稍好一点,渊坐如山,除了眉头偶尔会微微皱起。
好半天,刘穆之闭上了嘴巴,刘裕再次问道:“辅国将军临行前以京口托付刘某,刘某自当耽jīng竭虑,请问先生可有破贼良策?”
刘穆之老老实实的两手一摊:“没有!民只是来提个醒!”
“这。。。。”四个人面面相觎!
刘穆之又解释道:“穆之只是一文人罢了,行军作战还须几位将军cāo心,不过,孙恩挟大破禁军之威,其势汹汹,辅国将军远在下邳,救援已明显不及,而孙恩贼寇近八万之众,京口守军却只有三千,敌我相差悬殊过大,京口一带又无峡谷山燧可倚,纵是孙武、韩信重生,恐亦无能为力。
同时,周边晋陵、广陵、东莞兵亦不多,这三地即使有心,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退一步说,就算仗义来援,能提供的兵力也不会超过五千,而他们自身将极度空虚,若被孙恩探得虚实,或会分兵袭取,一样可以挟当地百姓为人质,逼迫辅国将军攻打建康,所以说,情势已危如累卵,北府军的未来全赖几位将军了!”说着,深深一躬,满脸的情真意切!
屋内布满了凝重的气氛,以三千守军拒孙恩有信心吗?如果是未破禁军之前的孙恩,发动城中百姓,或许能如去年山yīn般勉强守到刘牢之回返,然而,如今的孙恩已今非昔比,他得了禁军的全套装备,历来农民军避免与朝庭正面作战的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装备差,有了装备,不但攻防能力大幅提升,信心也将大为提振,往往作战的胜负转换只在于一口气!
一时之间,这四人竟对刘牢之暗暗生出了责怪!
正如刘裕指出,有因必有果,刘牢之袖手旁观,却使得自已的大本营陷入险境!
刘毅小心翼翼的问道:“先生虽自谦不通军务,却对三吴形势了如指掌,分析亦是井井有条,毅请问,倘若向朝庭救援,朝庭会否派军前来?西府两万兵力正屯驻建康。”
刘穆之略一寻思,便摇了摇头:“依穆之猜测,即使谯王有心,相王也未必放他,京口由于辅国将军的缘由,已成为相王心头之刺刺,如今有孙恩代为拨去,相王理当袖手旁观,况且孙恩气势正盛,谯王仅凭两万军,很难破之,若是不幸败于孙恩之手,建康指rì可破!”
诸葛长民却似是想到了什么了,跟着问道:“德舆兄,你与那姓卫的私交甚笃,他又离孙恩最近,理该掌握孙恩去向,你说,他会不会率军来援?他不是有骑兵在手嘛?”
“这。。。。”刘裕不确定道:“裕与卫将军只于两年前华山脚下有一面之交,当时还是他救了裕与舍妹的xìng命,若是算上去年在山yīn城中的那一次,也不过两面之缘,谈不上私交甚笃,裕只知他果敢凌厉,手段惊人,至于会不会来援,实在是无从猜测。”说完,把征询的目光投向了刘穆之。
刘穆之沉吟道:“卫将军与辅国将军乃生死大仇,作壁上观方是正理,只是,卫将军既非寻常人物,或会有非常之举,穆之对此人不甚了解,究竟来与不来,不敢妄下定论啊。”
坚守没有出路,援军又不可靠,难道京口只有陷落?最终被孙恩以满城人质作挟胁迫刘牢之攻打建康?
每个人的心头都布上了满满的yīn影,“哈哈哈哈~~”刘裕却突然哈哈大笑道:“诸位何必如此?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大不了如谢将军般杀身成仁,也能落得个千古美名,又何必畏惧?咱们立刻行动,发动百姓参与守城,即便死了,也要溅他一身血!”
“不错!”诸葛长民跟着唤道:“他娘的,老子就一条烂命,孙恩有种拿去便是!”
刘毅与孟昶也是jīng神一振,一股昂然战意蓬勃而生,刘穆之则是目含深意打量向了刘裕。
刘裕迎上目光,深深一躬:“先生有大才在身,可愿助刘某一臂之力?”
刘穆之连忙回了一礼:“穆之敢不从命?”
第一五八章 寄奴发威
孙恩自六月二十九rì率七万余军离开嘉兴之后,于七月初五途经沪渎(今上海市青浦县),挥军强攻,经一rì夜激战,克之!杀恰好在此的吴国内史袁山松,歼吴郡郡兵三千余人,全军士气振上加振!更振奋的是,获得了足够食用半月左右的粮草,以及从死人身上扒下的甲胄三千多副,弓弩各有千余!
七月初七,孙恩率军离开沪渎,驶向上游五百里的京口。
七月初九清晨,京口江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帆影,戍守的军卒立刻飞报回城,刹那间,仿如末rì来临一般,城中气氛极度紧张,除了临时抽调的壮丁被组织奔向城头,各家各户门窗紧闭,原本热闹的街面上再无一人!
刘裕也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正要出门,臧爱亲忍不住唤道:“刘郎,咱们刘氏与满城老小的希望全在你身上,一切小心!”
刘娇的俏面现出了一抹绝然,跟着道:“假如城池不幸被破,兄长能逃则逃,可去会稽投奔卫将军以待有报仇的机会,以你之能,必能获得重用,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就放下吧,你诚心侍他,他理该不会亏待你,咱们这里不用担心,绝不会落入逆贼手中,宁可自尽也要保全清白!”
刘兴男也重重一点头:“如果真遭了不测,下一世小女还愿做父亲的女儿,不对!父亲的遗憾是没有子嗣,您给小女取名兴男,正是盼望咱们刘氏男丁兴旺,可惜小女没给父亲带来好彩,但愿上天有灵,下一世让小女做您的子嗣!”
三个大中小女人,三双美目均是无比坚定,刘裕只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眼睛也有些模糊。
这一刻,他不知该说什么,拍着胸脯保证吧,没有任何把握,京口的情况与山yīn不同,山yīn有大量良人可以强征,京口却是军事重镇,丁壮数虽不及山yīn,但常备兵力是山yīn的数倍,也就是说,丁壮大多数已经在军中了,正跟着刘牢之在南燕大发横财呢,因此紧急动员之后,也只征到了五千左右的丁壮,兵力仍然不满万,此时的京口,是一座以老弱妇孺为主的城池,其他如晋陵,东莞也大体类似。
北府八万军,要靠京口、晋陵乃至江淮间的千里土地来供养,而卫风两万军,山yīn一城不但完全可以负担,还有余力向朝**缴赋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