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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说:“是乐师,与玄王形影不离的乐师。而且,是男子。”
“啊?”众人惊到。包括沐阳。
我们正注视着墙上的字,突然听到身后“啪”的一声巨响。不妙,有人擅自撬开了棺盖。
我们回头,看到有几个手下因为用力过猛,身体失调而摔倒在地,棺盖已经翻在地上,幸而未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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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片刻的宁静 。。。
(十四)
长安怒叱到:“你们干什么!”
那几个人翻身跪下,惊得浑身发抖,不敢开口讲话。
长安走过去踢倒他们,重新问道:“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动的?”
其中一个胆大的颤颤巍巍说到:“陛下,我们逃亡并未带钱财,一路上食不果腹,兄弟们都身负重伤,不能再饿死了。何况前路漫漫,我们需要钱财!”
长安再次狠狠踢他们几脚,终于于心不忍,不再理会他们,转身取了火把走到棺木旁。我也跟了上去。
里面没有任何财物。这么宽的棺木,不出所料,果然里面躺着两具枯骨。是两具差不多高矮的尸骨,面目森森,双眼紧闭,手脚相缠,紧紧相拥。但不知怎的我并不害怕,反而怜惜他们。两人身体内侧的手紧紧扣在一起,腕上用红绸缠了无数圈,还打了死结。
“是双双服毒自杀。”南风说,“骨头发黑,身上又没有伤口。”
长安点点头,吩咐道:“盖上吧。”
“等等!”我叫到,“等一下。”然后我飞奔出墓穴,跑到那片灿烂的桃树林里,选了开得最美的几支桃花,折了下来,转身往回跑。看到跟在身后的长安,我笑一笑,不停留地往回跑。跑到棺木旁,我小心翼翼地把桃枝摆在两人身旁,自言自语地说:“他们生前,一定爱极了这里的桃花,也许曾在盛开的花下互诉衷肠。”
真是世事凄凉,假如不是国破流亡,他们也许不能这样不合礼法地地下相伴。
看着棺盖一点点盖好,里面的人再次与外面隔绝,美丽的故事在此被尘封,心里不禁泛起一丝苦涩,“不离不弃,永世相随”,死亡都不能把我们分离。愚蠢的人才会选择逃避。
众人注意着棺木的尘封,长安突然拉我到黑暗里,深深地抱住我。我也紧紧回抱住他。我们谁都不讲话,就这样静静地听着对方深深的呼吸,仿佛融为一体。我们同时在心里下定决心,不再愚蠢,不再分离。
我解下长安腰间的金色丝绸腰带。他诧异地看我,惊到:“不会吧,傻白你……这么急啊?”
我白他一眼道:“你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啊?哼。”然后用腰带把我们俩的手紧紧绑在一起,他右我左,打个死结。
长安恍然大悟,却又问:“这并不是红色呀?笨蛋小白,是要红线相缠。”
我说:“这好办。”然后抬起右手咬破了中指,将血抹在了手腕上的腰带上,虽然不多,但鲜红的一道很显眼。长安立即抬起自己的左手,也咬破中指,在我的血道上又深深地滑了一下,红色加深了许多。我们抬头对视而笑,心里幸福满满。
“可是我的裤子要掉了。”长安委屈到。
“自己拿手提着!”我不屑地说。
把墓室恢复原样后,我们退出来,一个个心情沉重。外面的人已经建得差不多了,几个大大的简易木屋,只有一个小而精致,里面还搭了木床,铺了草垫。长安对我说:“我们住这间。”
“我们?”我问。
“就是,我,和你。”长安认真地解释道。
我们约定,从此,这里就叫“玄辰山”。而我们的那座山,就叫“长岐”。
长安叫大家停下来歇息,一边支起锅煮些野菜,一边烤一些打来的猎物。傍晚时分,小四儿骑马回来了。
“陛下,打探过了,这里是巫国境内,翻过山头就是随国地界了,因为群山连绵,与外界不交通,所以几乎没什么人在这里居住。因为不在平国,所以通缉并不紧,小村子里民风也比较淳朴。平国现在封锁消息,但听说还很混乱政权没有稳定下来。去殷国国都的话,向东南方向不出十日就可以到达。”
“嗯。很好。小四儿你辛苦了,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对了,药买了吗?”长安说。
小四儿从马上卸下一大包东西,递给长安。长安点点头,让他下去了。
晚风轻扬,我们所有人围坐一团,一句接一句唱着家乡的歌谣。平国文化繁荣,曲调婉转瑰丽,就连乡间小调也美妙动听撩人心弦。大家唱着,跑着调,笑着,哭着,思念着远方的家乡。
长安也唱了一曲,不是平国小调,是小时候我们那座山下村子里的童谣。
“一颗星,眨呀眨,照前路,走天涯;两颗星,眨呀眨,从兵戎,保国家……”
夜色渐深,长安拉着我悄悄离开人群,进了我们的屋子。没有点灯,我也不再提在上在下的事,保持着缠绵暧昧的气氛,深吻,互相解除衣物,倒在床上……
因为手绑在一起行动不便,我们决定先解开手腕上的腰带。我匆忙地扯那腰带,可是越扯越紧,越紧我就越心急,气急败坏地继续扯。长安无奈地笑笑,轻轻推开我的手,从容地解那腰带,牙咬着,手指轻抽,三两下就解开了。长安把那带着一抹血红的金色绸带绕几圈紧紧系在自己的右手手腕上,然后继续和我的缠绵。
久久的思念,化作身体间滚落的汗水,在月影下,长安的脸泛着星星般的亮光。我们紧紧相拥,隔着汗水将身体紧贴在一起。重重的鼻息打在彼此的耳后颈中。
“我们烧水洗澡吧。”长安说。
“嗯。”我点点头,“就像小时候一样。我们的第一次可就是在澡盆里,我年幼无知被你诱拐上不良道路了。哼。”
“嘿嘿。就是喜欢你嘛。走吧。”长安抱我坐起来,一件件替我穿好衣服,再穿好自己的衣服,牵起疲惫不堪的我向门外走。大家都已经回屋睡觉了。我们一人扛一口大铁锅,向西边不远处的小溪走去。
“你在岸上等着,我去盛水。”长安贴心地吩咐着。原来他还记得,我天不怕地不怕,却独独怕水怕极了。
我点点头,乖乖等着,看他挽起裤腿,看他伸脚试水温,看他入水的一刹那冻得打了个哆嗦。我开心地笑起来,一切感觉那么熟悉。
一人一锅提水回来,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一路上几乎撒了一半。没关系,水少一点,两个人坐进去,就满了。在火上支起架子,热水,然后把水提进屋,倒进新制好的大木桶里,两个人脱个精光,半羞不羞地跳进桶里。
我们互相擦洗着,不时挠挠痒,调戏两句,然后又打闹一番。然而在我为他擦身时,我再也笑不出来了。此刻在灯光中,我才看到,长安的身上,满满的,满满的!都是伤。我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些伤,心疼得难以承受,滚滚热泪不受控制地滴落下来,拍在水面上“啪啪”地响。他是怎么坚持着的?我不敢想象这些可怕的伤带给他的痛楚是否已经结束了。
“怎么了”长安捧起我的脸,柔声问,“怎么哭了?”说着轻轻吻去我的两行泪水。
“怎么会这样?伤得这么重。”我痛苦地说。
长安笑笑,说:“我也奇怪呢,伤成这样早该死了,可是我昏昏沉沉中仿佛听到傻白的声音,‘长安醒过来,长安醒过来,长安醒过来——’于是,我就醒过来了。”
真的听到我的祈祷了吗?我撅撅嘴,继续问:“那,现在还疼吗?身体痛苦吗?”
长安说:“说实话哦,每一刻都疼。”
我说:“那你为什么一直忍着不说?你若说了,我绝不会让你像这几天这样辛苦的。笨蛋,笨蛋,你不要命了吗?”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长安敲我脑袋一记,说:“大半夜的别乱叫唤。没办法啊,我要站起来,保护我家傻白。我若倒下了,傻白被欺负了怎么办?都是我不好,居然让人伤了傻白的脸。”说着,他抬手轻抚我的左颊,眼睛里满是愧疚和怜惜。
我慷慨到:“没关系,男人嘛,有点伤疤的值得骄傲的。”
“骄傲你个头啊,”长安骂道,“傻小孩。”
“你听话,”我作老态,严肃说,“这几天不许乱动,给我躺在床上好好养伤!不许有任何差错!”
长安听话地点点头。
“把小四儿买来的药按时服用。”我继续吩咐。
长安摇摇头。我瞪大眼睛看他,他解释道:“那是买给你的药。一份是淡疤痕的,一份是退热的。”
“退热?”我疑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