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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到老。”说罢,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汹涌而下。魏允之此时哪有本事劝人,自家也跟着抽噎起来。
云娃与魏清尊闯进来,抱着云修儒放声大哭。云修儒怔了一下,慌得捂住她的嘴道:“小声些吧,莫让他听见了。”魏清尊在一旁道:“岳父放心,伯伯一时半会儿是醒不了的。”云修儒稍微放下了心,提了口气振作起精神,扶了女儿起来。一改往日温柔慈爱的态度,沉着脸,让她在床前跪下道:“你既然听见,为父的也不瞒你了。云娃,你须依我两件事,我方能在泉下瞑目。”魏清尊也跪在云娃身边,轻轻拉了下她的衣袖。云娃一味的掩面抽泣只是不听。云修儒又气又急,拍着床沿儿大咳起来。云娃哭着将他抱住道:“便是一百件也依得爹爹,只求爹爹别扔下女儿不管,好好的保重身子吧!”云修儒见她哭的甚是凄惨,也流泪道:“你莫要混闹,且听我把话说完。”说到此处,便有些接不上气来。只觉得心跳的“咚咚”直响,伏在床上喘起来。
魏允之被他死命的抓着衣服,不得起身,只好将他翻过来,手抵在他的胸口上,缓缓的输入真气。约半盏茶的功夫儿,才见他逐渐平稳下来。
云娃拿了帕子,与他拭着脸上的泪道:“我知道爹爹要说什么。爹爹尽管放心,我一定好好孝敬伯伯。燕亭哥哥我会照顾他一生一世,不会嫌弃他,更不叫别人欺负与他。若违此誓言,便天打雷劈,万劫不复。只是爹爹,果真舍得抛下女儿不管吗?”云修儒不料,云娃竟然发下如此之重誓,慌得捂住她的嘴道:“你答应便好,何苦发这种毒誓啊?我很信得过你呢。”又握了魏清尊的手道:“她比你小,你做丈夫的便多让让她吧。若是做错了什么,烦你耐心的与她指出来,她虽骄纵了些,还不至于蛮横无理。”转头对魏允之道:“云娃尚小,魏兄就多多受累教导与她吧。若她有不当之处,求兄长看在我的薄面上,担待她几回。”魏允之道:“你放心,我总不叫她受委屈便是。”云修儒住了女儿的手,放在胸口上轻轻的拍着道:“你如今即嫁作人妇,便是大人了。不可再像从前那般骄纵无礼,肆意妄行。孝敬长辈,尊重丈夫,操持家务才是你的本份。你……你可记下了?”不等云娃开口,魏清尊便抢着道:“岳父放心,我与她青梅竹马,自小儿便打闹惯了。像那些个举止做作的名门闺秀,哪里及得上妹妹半分?她与我发脾气,必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了,她才怎么着。”又掀衣重新跪下,郑重的道:“我如今也发个誓。此生心中只有云娃一人,绝不纳妾,便是屋里人也不会有。若违此誓言……”话未说完,便被云修儒急急的喝住道:“你只记得今日之话便好。”
歇了歇,又与魏允之商量道:“魏兄莫笑我心急,趁着我这会子还清醒,尽快的与他们把婚事给办了吧?”三人听得一愣,魏允之暗道:“也罢,民间不是有‘冲喜’一说吗?如今是病急乱投医,且试上一试吧。”因对云修儒道:“此事太过仓促,只怕要委屈云娃了。”云修儒道:“这倒无妨。那些个虚礼就免了吧?只要她日后过的好,比什么都强。依我看,便将此事定在正月三十日吧?”魏允之道:“你都看过日子了?”云修儒咳了几声道:“那天乃是我的生日。”三人又是一愣,魏允之深深的望他一眼,点头道:“如此,待我与子谦(杭士杰字子谦),小雍商量一下,尽快将此事办了。”云修儒向他拱手道:“我如今病卧在床,清心又身怀有孕,燕亭更是指望不上。一切便偏劳魏兄了。”魏允之皱眉道:“这话若是叫小雍听去了,仔细他编排你的不是。都是一家人了,还说这个做什么?”扭头嘱咐魏清尊与云娃好生服侍,匆匆的去了。
杭士杰算了算日子,只剩下十二日,着实得太急了些。雍小君本就起了疑心,此事,便越发的证明了他的猜测。想着云修儒命运多舛,好容易脱离了后宫,总算是有了自由之身。正要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生离死别却就在眼前。一时间哪里还忍得住,伏在桌上放声痛哭起来。魏允之此时哪有心情劝他,坐在一旁独自垂泪。杭士杰强忍住泪,拍着雍小君的肩道:“此刻不是哭的时候,要紧的是达成他的愿望,让他安安心心的走。”魏允之被他的话点醒,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两把道:“你说的很是。咱们商量商量,说不定这一冲喜,便好了也未可知。”雍小君坐直了身子,三人细细的商议起来。
大概是喜期将临,心情舒畅的缘故,云修儒的病大有起色。这两日,竟然能在旁人的搀扶下在屋里走上几步。一众上下人等莫不欢喜不迭,直说是这喜冲对了。
到了这日,廉松风将云修儒背至正房,众人先与他庆贺生辰。那一碗长寿面,他竟毫不费力的吃完了。午睡后,廉松风又亲自与他沐浴更衣,但等晚上吉时一到,便要送云娃往那边拜堂。
廉松风见云修儒不时的朝窗外张望,一副坐卧不宁的模样,难得取笑了他几句。云修儒也不恼,将身子靠在他怀里,轻声道:“总算是盼到这一天了。我想,这世间的父母皆如你我一般,最想看的,便是儿女长大成人,成家立业。”说罢,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廉松风从身后将他揽入怀中,微微扬起了头,把那快要溢出的眼泪,狠狠的逼了回去。
虽然时间仓促,杭士杰与雍小君依旧将三媒六聘之礼,一样不落的走完。府内张灯结彩自不必说,因不曾请外客,那些娈宠中有会音律者,皆充作乐师,悠悠扬扬的吹弹起来。
酉时时分,云娃已换好了衣服。雅竹为她梳好了头,周氏拿了线,将她面上的汗毛绞干净。云娃这才傅粉,描眉,点唇。待一切收拾停当,狐狸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立起前爪搭在她腿上,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云娃伸了手,在它头上轻抚着。雅竹牵了她起身,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道:“果然是长大了,一直在我身边总不觉得。真想不到,你们从小打打闹闹的,竟成了夫妻?”还要再说些什么,便听得外头惊天动地的爆竹声,丫鬟家人们齐声叫着,新郎倌来了。雅竹冲云娃笑了笑,接过浣纱递来的喜帕,轻轻与她盖在头上道:“愿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云娃向他倒身一拜,被周氏与浣纱扶了出去。
廉松风与云修儒,骆缇早已端坐在上房内。望着盛装而来的云娃,三人又是欢喜又是感慨。云娃向他们深深叩了几个头,见父亲招手唤她,忙走过去在他身边跪下。云修儒拉了她起来,在身边坐下,瘦削的脸上激动的起了薄薄的一层红晕。他攥紧了女儿的手,眼神中有抑制不住的喜悦,却未能将那一丝凄凉完全遮住。
云娃陡然间,觉的胸口酸胀得难受,搂住父亲的脖子,再不肯放手。云修儒回抱着她,取笑道:“都是有丈夫的人了,怎的还这般爱撒娇啊?就算要,也该找清尊去才是。”正说着,只觉脖子上湿湿的,蹙眉道:“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可哭什么了?清尊在外面等着了,莫要错过了吉时。”云娃搂紧了他,只是不肯起身,廉松风与骆缇再三相劝终是无用。直到夏桑植搀了雅竹进来,这才好歹将她劝住。
丫鬟们打来水与云娃净了面,雅竹挺着肚子,亲自为她从新打扮一番。外头已催了几回,云修儒见女儿面呈薄怒,忙用眼神喝止住。交代了她几句,为人媳妇该守的规矩,这才同雅竹一起,将喜帕重新与她盖上。各自挽了云娃的手,缓缓地走出去。
院门外,魏清尊身着吉服,踮着脚不断朝里面张望着。一见他们出来,立时便笑弯了眉眼。
走到花轿前,云娃抓着父亲与雅竹的手不放。雅竹见她还在闹别扭,轻轻的喝了一声。云娃这才万般委屈,一步一挨的上了轿。众人也各自上轿紧随其后。
迎亲的执事一路排开,在王府内绕行一周后,直奔喜堂而来。
魏清尊先一步到达,见花轿远远的来了。忙命人点燃爆竹。顿时两厢动乐,锣鼓喧天。看着云娃下了轿,跨过了火盆儿,周氏忙将连心绳递到他二人手上。自己同浣纱扶了云娃,随着魏清尊进去。
堂上红烛高烧,硕大的一个喜字,红灿灿的映入眼中,府内一众人等全都聚集于此。魏允之与二位郎君,廉松风与云修儒,骆缇与雅竹都坐在上面,看他们拜天拜地拜高堂,无不是笑逐颜开,喜上眉梢。待魏清尊挑起喜帕,烛光下映着一对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