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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冰再怎么嗜钱如命,也是个有血有泪的人,父母逝世会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可是,当他跪拜在灵肖时,耳尖的他竟听见两个他从没见过的远亲,在他背后偷偷地讨论要如何瓜分他的家产。
他是独子,家产全部是他的,他爹又没出有跟人合伙做生意,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分给别人,更别提那些他连见都没见过的家伙。
原来语冰还想忍耐的,毕竟父母双亡,他是真的很难过,他是真的很想痛哭一场。
他们为什么要在此时破坏气氛?他们居然还讨论起要把他多年攒下来的金银珠宝,统统搬回去,说什么可以盖房子、娶小妾,教他如何哭得出来?当然是先把他们统统赶出去,好捍卫他心爱的金银珠宝。
当场,在一片哀戚的灵堂中,有一群人大骂语冰不孝,也骂他不敬。
这些语冰都可以不计较,最让他火大的是,那些趁着沙闹之际搬走他钱财的家伙,那些人要是有一天落在他手上,他绝对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就这样,好好的一场丧礼毁于一旦,语冰越想越不对,决定连夜把家产变卖,带着大把钱财往京城里搬。
而后,他更以十五岁的年纪,选上一个十分有嫌头,但以他的年岁看来有些怪异的'青楼业'来做。
不过,语冰深住'天下无难事,只怕没钱赚',没几年就把盼萦楼经营得有声有色,成为京里达官贵人心来冶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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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金至此的语冰,此该正面临一个令他十分困扰的问题——如果金子够多,要不要向敌人陪笑脸?
他虽然爱钱,可是并非钱鬼。他有喜欢亦有所厌恶,因此没办法快速地决定是否要将厌恶放两旁,金子摆中间。
眼前捧来大笔金子的人,偏偏就是他恨之入骨的人。
但是,金子真的很多呢!可是,那人也真的实在很讨厌。
唉,好难的问题啊!
坐在盼萦楼龙阳馆的待客厅里,语冰望着金子犹豫不决,他抬眸望向带来金子的男子,表情瞬间转为憎恶。
'唉……'语冰对着金子山叹气。
前方的男人倒是笑得非常开心,像是笃定语冰终会拜倒在金子山前。
'喂!你快点决定啦。'盼萦楼的美男子之一的绯声,看不惯语冰的踌躇,催促着他要赶紧做出决定。
盼萦楼可是夜晚做生意的,昨天生意又特别好,害他们忙到天将亮才睡,一大清早又有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带着金子出现。
若是别的时间绯声或许会陪上笑脸,若是别的人语冰可能会笔得合不扰嘴,可偏偏此时是这个人。
'你,要什么!'
想了很久之后,语冰终于决定先问问他要什么,如果不是太困难的东西,他也就乐得收下大笔金子,要他放弃一大笔金子,他真的很为难。
'肯跟我讲话啦?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眼前,这个长相俊美,坐姿优雅的男子,亦是语冰讨厌至极、恨之入骨的人,此男人乃为当今皇上擎阳的次子慎勤。
即便他不如长皇子元狩一般得宠、倍受注目,他生母的娘家在朝中亦有不少势力。
他封王之后进入朝廷办事,这比不去上朝又不管事的元狩得势太多,朝中巴结送礼的人多如过江之鲫,这小山似的金子,他自然能轻易地拿出。
'我不是鬼!'语冰翻一翻眼,表情转回严肃。
若不是碍于慎勤的身手比他强得太多,他可能已经扑上去打慎勤的头了。
'我又没说是你。'慎勤抿唇一笔。
'我说,我、不、是、鬼。'语冰一字一字地强调。
在一旁的绯声则是安安静静地喝茶。
这场戏保证精采,他虽没有说话的余地,不过若是没看到实在可惜。
'所以呢?'慎勤不解地望着语冰。他满不在乎的语调透露出,他并不想知道语冰的答案,只希望早点拿到他想要的东西,然后离开。
'我是人,有喜怒哀乐、有喜好厌恶,所以……'语冰顿了一下,认真地直视这个他讨厌到极点的家伙。
'所以?'慎勤难得有了兴趣,想知道语冰接下来的话。
'所以,你他X的再给我嚣张下去,我就把你赶到大街上,顺便咒你祖宗十八代,祝佻生个儿子没XX。'语冰笑笑地讲出粗鄙的话语。
'你这家伙竟敢在我家爷面前大声辱骂,不想活了你!'
慎勤毋需反应,他身边的四名随从立即跳出。
四人步伐整齐画一,连说话的速度、内容全都一致,若不是四人的模样想差甚远,旁人还真会以为他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四胞胎。
'没关系,没必要搭理一只朝人乱吠的狗。'慎勤神情优闲,话语辛辣。
闻言,四人乖乖地退回慎勤身后,等着看语冰的反应。
语冰倒也不生气,只是静静地坐在绯声身边,替自己倒杯茶。
'是,我是狗,不巧我这只狗刚好有权利丢你出去。'语冰喝完茶后,冲着慎勤绽开一个如花般的微笑。
语冰不愧是盼萦楼美男子之一,即使眼神里的恶意明显,脸上的笑靥仍美得惊人,让慎勤的呼吸微微一窒。
'来人啊,送客!'语冰大声喊道,巴不得慎勤能立刻由盼萦楼消失。
'你不想要金子了吗?'慎勤丢下一句足以使语冰改变主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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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冰笑容僵住,开始挣扎;慎勤笑靥扩大,好整以暇。
'你到底想要什么?'语冰挣扎之后,仍旧不敌。
呜!他竟然为了区区一座小山似的金子,跟他最厌恶的人妥协,他真是有够没骨气的,呜!难怪会有人叫他钱鬼。
'果然是钱鬼。'
语冰懊恼之际,旁边传来一个细微但清晰的声音,他狠狠地瞪向绯声,只见绯声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喝茶,顺手拿起桌上待客用的甜薄饼吃。
'人各有所好,有人喜欢大鱼大肉,有人爱好青菜萝卜;有人爱乘船,有人喜骑马……'慎勤先从无关紧要的地方谈起。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的时间很宝贵。'语冰打断慎勤的话,表达他的不耐烦。
'有人爱女人,有人爱男人,偏偏我属于后者,对女人实在是没兴趣……'
'废话!你若爱女人又何必来找我。'语不嗤哼一声。
几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盼萦楼是娈童、姑娘的生意通通做,出入的大门又是同一个谁知道进入盼萦楼的人买的是男是女。
虽说大众对龙阳之癖是见怪不怪,爱好者甚众,但偶尔仍有几个客人家中门规甚严,买姑娘已飞行员失德,何况是买娈童……
遇上这种客人,语冰自有应付的方法。
男女两馆除了大厅想连外,厨房也想通,只消先进入姑娘那儿,再从厨房旁的小径绕去龙阳馆即可。
当今皇上擎阳自个儿立了个男子为后,昭阳国对龙阳之癖的包容,到达前所未有的开放。
不过,慎勤的几个舅舅都是保守派,他又得靠他们才能在朝廷立足,故爱娈童一事只好偷偷摸摸的进行。
'没错,我要说的正是此事。'慎勤优雅一笑,也不愠不火地看着脸色难看的语冰。
'有屁快放,再不说我要回去睡觉了。'就算金元宝对他有莫大的吸引力,吊胃口吊久了他也是会烦的,何况他原本就巴不得将慎勤赶出去。
'男人本来就应该成家立业、养儿育女,就算心底有再多的不愿意,该做的事情依然要做,少年再怎么美,再怎么令人心动,说到底仍无法传宗接代……'慎勤不疾不徐地说道。
语冰很不给面子地猛打呵欠。
'如果你再言不及义的话,恕我先睡一觉之后再来听。'这次毋需语冰拍桌发飙,绯声先语出讥讽。
'你竟敢跟爷这样讲话?'
绯声此话一出,慎勤身后彷若四尊木头雕像的随从再度跳出来,又说出一模一样的话。
语冰和绯声同时翻了翻白眼,再这样闹下去,他们一辈子都听不到慎勤的答案啦!早知道就不打断慎勤的话,任他说上个一时半刻,总会有说到重点的时候,现在……不知要等到何时呢,他们好想睡啊……
'退下,没你们的事。'明明是斥责的话,慎勤却说得和颜悦色。
'你们罩子给我放亮一点。'四名随从退下前,朝着语冰和绯声撂下狠话。
'是!我绝对不会再打断了。'语冰和绯声异口同声地说。为了睡觉,他们绝对不会再打断啦!
'男人再怎么样也无法传宗接代,所以我很早以前就知道,玩乐的日子终究会结束,现在该是收心的时候。'慎勤微微一笑。
'你讲完了?'语冰非常错愕,他等了如此之久,没想到这家伙只是要讲这个?
'那你到底要什么?讲到现在你还没提出你的要求。'绯声比较冷静,直指重点。
'我收心前想玩最后一次。'慎勤笑着说,依然没讲到重点。
'然后呢?'语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