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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不对,谁给这扁毛畜生说的全本十字坡?妇孺不宜哪。
小黄大人呢,好歹也是经过风浪受过磨折的,体质比一般文人好点。魏娘娘的糕,一般弱不禁风时不时能看着海棠花吐半口血的读书人上午吃了下午就能请和尚放焰口的分量,他就是晕了那么几个时辰,醒来的时候月上中天,李六儿背着他,慢悠悠往宫外逛。
小黄大人挪了挪,李六儿吱声了。“醒啦?”
“嗯。”
“挺快,不枉老太医捏着你的鼻子灌了三盅参汤。”
“哦。”好险没喝上火烧死我呀,小黄大人暗地里捏了把冷汗。
“陛下他……我罚他抄书去了。小孩儿没轻没重的,你别和他计较。”
“唔。”
“你不是晕轿子嘛,我把王府的大车叫来了,一会儿就能躺着了啊。太医说了,回家休息几天,多喝米汤,就没事了。”
小黄大人把手往头上摸了摸。“这两个包怎么回事?”
“你倒的时候不是一头栽桌上了吗。”
“就算滚一滚也磕不出双黄蛋呀。”
“侧面那个……不是说你躺着睡比趴我背上舒服嘛……”
“?”
“御花园那个月亮门有点儿窄……”
“……”
是这样,一般说演义故事传奇话本,大家可以注意一下,月黑风高夜,对影成四人,这会儿不管是痴男怨女还是孤男寡男,多半有个大家喜闻乐见的发展。小黄大人在车厢里躺下了,帘子一放,乌漆麻黑,就听见前头马蹄响。李常晏坐在他身边,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地没出声。
小黄大人就出声了,抱歉啊,搅了你跟穆小姐的好事。
李六儿抽抽鼻子,怎么这么酸呐?他也不想想,十二年闷在坛子里没见过天光的老陈醋,喝一口要不倒牙,作醋师傅还不捞根豆芽去上吊。
于是他就说了,我跟穆小姐啊,那不是小黄师兄你想的这回事。黄三儿一听就怒从心头起啦,恨不得把这人拖进大理寺一个大子一顿的板子先揍他个一两银子的。他额头上这不糊着湿手巾吗,揭下来啪糊了六王爷一脸。趁着李六儿撕手巾的功夫,大理寺卿拿出官威道:好家伙啊李常晏,爷们你就算了,人家大闺女你也这么黏黏糊糊夹缠不清的,你要耽误她一辈子呀!
这不就是因为和老爷们黏黏糊糊了所以更不能耽误人家姑娘!李六儿委屈了。
十二年天南海北的,你可真黏糊呀。
我认怂啦。六王爷快团成一团了。那时候要粘着你,照小黄师兄你的脾气,还不早跟着我从军去?你那身板儿能在关外那么折腾吗?要给黄师傅知道老人家气出个好歹怎么办呀?我哥是收拾你呀还是收拾我呀还是把我们俩一块浸猪笼以谢天下呀?文人最要紧的就是名声我给人追着喊兔子六就算了军里谁不长眼我揍他你怎么办呀你还要做贤臣万世流芳而且以后如果小黄师兄你又喜欢姑娘了怎么办呀我不能强抢命官吧……话没说完李六儿给黄三儿捏住了两边脸,小黄大人手劲儿不小扯得挺疼。
然后李常晏就听见黄明仁说话了,车厢里黑漆漆看不见人脸只听见磨牙,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笑的。“李常晏……你瞎操心个屁!”
外头的人就听见里面六王爷嗷地嚎了一声,然后就啥都没了,心想哎唷真激烈啊这两位大人在里头干什么呢,其实是车厢里太黑,小黄大人再一次跟李六儿嘴上的时候,摄政王殿下磕到牙了。
九、 逾墙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悔仲子逾我墙
逾墙无梯没奈何
坐在墙头晒月光
上一回说到,黄三儿和李六儿,借着小皇帝英明神武的一块糕的东风,终于两相剖白,互诉衷肠。这一诉啊就不得了啦,两个人憋了十几年,这股子黏糊劲就跟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仿佛两块儿热乎的拔丝苹果,那个甜啊,那个粘啊,硬扯开还能带着丝。大理寺诸位同僚欣喜地表示,上司对笔杆子的消耗量减少啦,而小皇帝有点不高兴,“虽然六叔笑嘻嘻的样子挺好看,但是都三十多了,那么一个大男人批着折子还能花痴傻笑乱冒粉红泡泡国体何在啊!”
国体还在不在这没人说得准,不过宫里人原先心目中英明神武摄政王的节操,大概已经被切切碎喂了摄政王府的看门狗了。
这时候再说回,小黄大人御宴中招以后奉旨回家静养的那段时间,李六儿每天下了朝晚上出了宫就不直接回府了,也不和小侯爷喝酒去了,一个人骑了匹马,揣了块防宵禁的腰牌,暗搓搓拐过几条街,就去爬小黄大人家的后墙,进小黄大人的卧房——黄老爷子家就在小黄大人家的正对面,目标太大。李六儿行伍出身,爬个墙哧溜哧溜跟玩儿似地。大理寺卿府外墙上趴的壁虎,有天回家就跟他太座大人讲了:“娘子啊,今日为夫出门,险些回不来也!”他娘子就问:“你天天出门那道除了咱家谁走呀?”壁虎就说:“为夫也这么想啊,结果今天一出家门一个黑乎乎的大家伙狼奔豸突地就过去了,那落脚啊再偏三寸,为夫就零落成泥碾作尘了!”
进了卧房干什么呢?六王爷就唱啦:“仁哥啊你是不是饿得慌,你要是饿得慌对我小六讲,小六捣块年糕来放汤;仁哥啊你是不是渴得慌,你要是渴得慌对我小六讲,小六给你磨豆浆……”瞧瞧,这对师兄弟多兄有弟攻啊。您问朝廷命官屋里哪来的年糕杵年糕臼还有磨子?这儿就十六个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但听好事,莫问前程!
这样过了几天呢,某晚上小黄大人说啦“我明天该去大理寺了。”
这么快啊,不多休息几天?李六儿还光着膀子,扒着他小黄师兄的背。朝廷那边不用担心,有我呢。
你有什么用啊?积下来的案子你带着小娃娃去审?黄三儿敲小师弟一肘子。晚上这么折腾,第二天你有精力把折子批完我就念佛!
但是啊,我要是这点事都不能给你担着,在仁哥你这儿不就和只双头龙没区别嘛。谁要把六王爷现在这副无赖德行画下来在军中传阅一遍,估计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子弟兵得哭着找胶水去粘他们碎一地的玻璃心。
六儿,小黄大人捏捏六王爷脸,笑了。别太托大,一个头的,咱们叫角先生。
这对小夫夫正在没羞没臊说体己话呢,卧室门给人砰一声打开了,黄老先生站在门口吹胡子瞪眼。“孽障啊!孽障!”
李常晏一吓,好险没滚下床去。还没开口,就让他小黄师兄兜头蒙了床被子,小黄大人穿着中衣,啪地就往他爹面前一跪:“孩儿不孝!”
“你也知道不孝?!黄家的脸面都给你丢光了!”
“孩儿心意已定,恳请父亲原谅。”李六儿急了,这时候做缩头乌龟躲被子里的不是个爷们!他正想掀被子把话跟老师傅说清楚,老爷子一句话差点逼出他一口凌霄血。
“你就是再喜欢,也不能趁着养病在家把人家姑娘拐进房!”
“孩儿知道错了。”
“这叫私会野合!井底引银瓶!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黄老爷子拐杖跺得咚咚响,从怀里掏出块玉佩丢给小黄大人。“我看这闺女面熟,许是哪家官宦小姐,小畜生你给我拿着这个,明天就去人家府上下聘!要是坏了姑娘名声和黄家清誉,老夫把你揍得连你娘都不认识!”
“刚才事情紧急我忘了说,我爹早几年眼神就不太好了。”小黄大人捡了玉佩塞给李常晏,“这回好嘛,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要是敢来王府下聘我立马就带兵上黄家抢亲。”因为一张脸被当作姑娘的李六儿此时心情是如何呢,明明是个受却长得比小师弟爷们的黄三儿大概是不明白的。
这边两人刚平静一点,小黄大人家的小厮福贵连滚带爬地又奔进来了。“王爷!三少爷!不好了!穆小姐那儿出事了!”
得,这就叫一波初平,一波又起,前浪未死,后浪又生。李六儿究竟有几副好心肝,怎禁得住夜担到天明,一吓再吓!
十、 良缘
这回因为是最后一回啦,搁戏台上这会一群人正急赤白脸满地乱转呢,所以咱们先不上开场歪诗。先把李六儿他们这一段无头公案八完。
上一回说道穆小姐出了事,这儿就有个问题了。按道理穆家刚回京,有事要不找表亲龚家,要不派个人跟预定的毛脚女婿六王爷通个气,怎么就让黄家的福贵给小黄大人报信呢?这说起来还是王府的门房乖觉懂事,只要看见李六儿暗搓搓出门,就吩咐跑腿小厮“晚上如果有人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