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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逐晚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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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前皇帝带大军北伐,精锐尽出,鞭长莫及,如今西蜀号称十万大军顺江而下,留都本就兵少将寡,独守穷城,绝望外援。贼寇出关问鼎,宗庙危殆,这些人不是畏惧退缩,便欲浑水摸鱼,争权夺利。谢后心乱如麻,一丝办法也无。
  便在这时,殿外骚动,道是有军报上来,皇后自宫监手里展看,示意近侍宣读,原来蜀军前锋已至新亭。自前朝南渡以来,凡上流举兵下都,必经新亭,是以要冲。如今兵临城下,可谓危在旦夕。
  昭阳殿一时哗动。
  皇子白琼玉看着这幅阵仗,他虽年幼柔弱,却早已晓事,不觉也是隐隐欲泣,眼巴巴望着母亲可怜之极。
  谢后心头一阵绞痛,起身喝道:“大成立国艰难,朝廷虽无成康之美,亦无幽厉之恶,天命未改,凡百君子,各敬尔仪,善勖名节!”
  谢后示意宫监罢朝,忽有小黄门奔来报急,道是长公主出宫了!谢后好似被打了一闷棍,也顾不上满朝臣工,急急忙忙揪下皇子,走入后殿。听说公主曾在昭阳殿前截下军报,谢后心底忽然暗生一点欣喜,转而又被无尽的忧虑占据。于是她从满头珠翠的云鬓上拔下一根簪子,直呼近侍道:“送到乌衣巷给阿寿,叫他去追长公主。”
  皇子不明所以却心生不安,仰头着急问母后道:“阿姐到哪里去了?”
  谢后遥望宫墙:“阿姐替你去新亭了。”
  在邕京西南有一高岗,临江而立,半山楼阑,绕竹孤亭,峰顶飞台,若是忽视那漫山遍野的皑皑刀光,猎猎战旗,景色倒也可称秀美。这日午后通往山顶的大路上飞奔来三匹白马,领头二女郎各以红绡抹额,髻插雉尾,着小袖紫衣,腰束绿锦,装束若一。落后一骑,乘者头戴箬笠,面罩白纱,看不清容貌。
  山下即是军营,有新兵不明就里,眼见军事重地这三人却毫无停留备查的意思,大喝道:“军中不得驰骤!”
  热气炙人中,三骑从他们身边绝尘而过,只听晴空中一声霹雳:“长公主出行,宜即远避,犯驾当死!”
  “好险!”拉他避过奔马的人抹汗道:“你找死不成?那是皇上的长公主,十郡郡主,食万万钱,御赐带剑上朝,入殿不趋,军中素来如履平地。”
  “这”那新兵咂舌:“妇道人家,成何体统?”
  先前那人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是天大的恩宠!”
  此时新亭值守将军早已接报,专在山顶等候,见三骑次第驰来,最后下马的女子,比同行女子要瘦小些,目眶冉冉动,双眉生得尤其好。她二话不说旋即登上平台俯瞰大江,只见江南木栅相连,铁锁横江,江北艨艟斗舰,有百余艘,不似军报上所描述得那么夸张。此时新亭值守将军指点道:“那后军中串联的几艘楼船是今早才到的。”
  女子问:“蜀军中传信的人在哪里?”
  值守将军指着江边一点孤帆,犹疑问道:“皇后和众臣怎可让殿下独往?”
  “楚将军”,女子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一枚小玉印,后面一位女郎托着一方锦帕上前,玉印印在布巾上呈现出“武德”二字来,展示给他看:“靖宁末年镇守淦阳之时,父皇賜此印说许我称孤道寡,便宜行事。如今细柳一去,生死不可知,但求拖得一日是一日之功。将军无论何时都需坚守勿动,石头城险,且淮栅甚固,足以守之。不出三日,彭城裴烈,淦阳齐王,就可赶来,留都之围势必可解。”
  值守将军手握锦帕,肃然起敬,眼睁睁看着女孩子牵着白马走下新亭。
  渡口一艘小舟挂着一面大大的“蜀”字旗,被团团围住,船上一名舟子执撸,一名衣衫光鲜的文官持节,在烈日炙烤之下仍旧趾高气昂地环视四方。
  女子走到江边,众将士为她让出道来,就是不认识她的人,看到她身后那匹配着金色马鞍的乌云踏雪,也纷纷下跪垂首,莫敢直视。她对那蜀官道:“孤是大成长公主白细柳,贵主的信孤和皇子看过了,皇子体弱多病,孤代他去见贵主。”
  那蜀官打量她几眼,遂傲慢道:“我主要见的是皇太子殿下,贵国难道听不懂人话吗?”
  此言一出,只听当场一片抽刀之声,众人个个眼泛红光,面色狰狞。
  那女子浑不在意道:“使者仙乡何处?”
  蜀官愣了一愣,不想她话题转得快,却下意识答道:“益州西郡。”
  女子含笑道:“此为长江东,使者去家万里,今战而胜,则功名俱显,不胜,则骸骨不返,此身随流,孤与使者共勉!”
  她此语暗含恐吓之意,天热无风,江水仍旧湍急,蜀官眼角余光去处,正好一具浮尸从江上顺流而下,于是不禁浑身一个哆嗦,收敛了排场,恭请她上船。
  她跳下船舱,唤了一声“阿寿”,身后随她而来的二女郎中的一个,也跳下了船舱,小舟上站了四个人,瞬间吃水下沉,摇摇晃晃起来。使者差点闪腰,站稳后忍不住埋怨道:“小舟不堪重载。”
  随行女郎走到船尾,似是轻轻一推,掌带厉风,舟子便横飞出船舱,跌落江水。少了一人,小舟立刻上浮,侍女面不改色粗声道:“如此便可。”
  江边众将士拍手称好。而使者色变,不想妇道人家小小年纪如此狠毒。
  她在船头好整以暇坐下,回首莞尔道:“还不快走,莫让贵上等久了。还是使者要亲自摇橹?”
  那蜀官只得忍气吞声息事宁人,于是侍女摇橹,小舟在众目睽睽之下往江北而去。
  滚滚长江东逝水,那侍女摇橹似是驾轻就熟,不过眨眼功夫,轻舟已淌过了惊涛骇浪,尸山血海,入了对方阵营。小舟被牵引着往中军而去,路过楼船上的蜀兵纷纷探头窥视,她也不以为意。
  到了中军偏后的位置,只见前方四五艘大船以铁锁连之,上铺木板,宽可跑马,正中一艘楼船有三层之高,挂着无数大旗,威风凛凛。女子下来小舟,自有人来引她,她身后的侍女却不能再上前一步。随着蜀人上了正中的楼船,船上描金画彩,雕栏玉砌,宫人十数,妖姬八九,穿梭往来。有断续的琴声传来,走到最上层只见四面轩窗皆开,室内凉爽之极,堂中的宝座上空无一人,临窗的屏风前却有两男一女,皆穿常服。她踏上楼板之前听见对方弹着一曲当世名家王骞的《山中逢友人》,琴声似有不谐之处,她脚下微微一顿,便走到了厅中。
  一宫装中年女子看见了她,道:“吴舍人,你先退下。”正在拂琴的十七、八岁青年从琴桌边退开,下了楼梯。
  中年女子朝正在低头钻研棋谱的男子道:“陛下,细柳公主来了。”
  蜀帝抬头笑道:“贤侄女来了。”
  女子远远瞅了一眼,那人三旬年纪,声朗气清,不怒自威,美妇笑着拉她起来,她只觉有一股柔和的力道在手臂下轻轻一托,不由自主便站起来了。
  那妇人容光绝美,尤生平所未睹,只听蜀帝唤她“薛掌门”,她自称“薛雪衣”,女子在她眼波流转之下,不觉微微颤抖。
  二帝都是当世之枭雄,旧年共举大义之时曾经结为兄弟,恩如骨肉,帐中之饮,结带之言,可谓亲矣。于是见面热络,添酒回灯,宫女狡童,长衣乱拂,香尘四散。
  女子斜倚画屏,暗想传言蜀帝弱而多病,且无日不醉,若趁此仓促之际,动些手脚,篡夺取之,机不可失也。便盘算着要借“更衣”之际出去找阿寿,才意有所动,蜀帝已叫停了歌舞,屏退众人,笑呵呵道:“敝国歌舞粗陋,不堪入目,委屈公主了。”
  女子警醒,起身应对。
  薛雪衣不经意道:“若说歌舞霓裳天下谁为第一,则邕京乌衣巷中王谢二家的无出其右。”
  女子凛然心惊,抬头直视二人,见二人直勾勾看着自己,募地微微一笑,哂道:“我以为我装得像,没想到还是瞒不过二位火眼金睛。”
  薛雪衣不怒反笑道:“王谢子弟天然秀,桃花扇底看南朝。谢玉姑娘心比比干多一窍,我也差点误看,不过方才扶你时稍稍试探了一下,姑娘身上并无半分内力。”
  谢玉心想原来是错在这里,不过不待她回应,薛雪衣就翻脸兴师问罪道:“我主不过想见见故人之子,人无信不立,贵国既然答应送武德长公主前来,又为何出尔反尔,弄虚作假,是何道理?”
  她说话时,蜀帝一直似笑非笑,沉默不语。
  谢玉柳眉一扬,朝蜀帝莞尔道:“您说我是个西贝货,谢玉不才,早听说当今西川霸主幼出雷门,剑胆琴心,冠绝天下,又怎么能容忍下曲中一点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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