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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发现了天风丑的状况,我更不想出去了。虽说他把自己关在屋里,根本不容我接近。不过我的房间就在他隔邻,客栈的房间墙壁又不厚,就算我很君子地不去钻洞偷窥,他既然已经忍熬不住,早晚难免出声,只要我回去屋里,听一曲美妙乐章还是极有可能的。
我站在院了中间思来想去好一阵,终于长叹一声,捶了自己的脑袋一拳,叫上个仆役离开客栈。两年前那件事后,天风丑就不大爱理人了。对其他男弟子还稍好些,大半年后就约略恢复常态,独独对我另眼相看,直到这次出来苏州,才渐渐会主动与我说几句话。我还是多克制一点,不要再在这关键时候惹他不高兴吧。不过……真是舍不得啊!
今天天气晴朗,阳光很好。我浑浑噩噩地走了一阵,晒得发燥,肚里也有些空虚起来。再过一个街口,却见前面楼上挑出个大大的“酒”字,顺脚走进去。只觉得满楼嘈杂为之一静,便听见一声惊咦。
我猛然醒神,满脑袋乱哄哄的莫名念头一时俱散,抬起脸来,就见五、六个仕绅说笑着从楼上下来,前晚在蝶舞楼见过的刘、吴两人也在其中,打头的徐长清正正与我四目相对。
“真巧,碰到徐爷。”我心里叹气,硬着头皮欠身行礼,说道。
长清脸上现出个说不出怪异味道的笑容,要回礼不回礼地抬了抬手,到底腰身发僵没能弯下身子,勉强应道:“紫…呃,王世兄也来吃饭?雨兄在后面么?”目光掠向我身后。
我心下冷嗤,道:“雨爷另外有事,只我自己出来转转。”长清眼神更加复杂起来,隐隐透出混杂难分的欣喜和失望。一时没有再说话。
我知道他的想法。雨扶风不在,他想要如何对我,都少去许多颜面顾忌;然而我可以自己跑出来的事实,无疑表明雨扶风对我的宠溺信任非比寻常,换个角度讲,就是我已对雨扶风死心蹋地,他要想覆水重收,绝不会是容易的一回事。
沉吟片刻后,长清说道:“今年的新茶才刚下来,我们正说要去品尝。此外,东街集雅阁茶楼新聘的糕饼师傅,一手好素点做得极精致的。紫稼也一起来吧。前天不及详谈,我也很想知道你近年的生活情形呢。”
我忽然极不耐烦。努力挤出个笑容,支唔道:“徐大爷几位先请。紫稼还不曾用饭,唔,这个……”
长清笑道:“那你吃了饭可要过来呀!徐才,你留下来伺候王公子用饭,一定要请王公子过集雅阁去。”
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家丁答应了一声。我心中气恼,勉强维持着恭顺的样子微微俯首,没有出声。还当我是他家娈僮,派家人看着怕我跑掉么?
***
我到底是没有去集雅阁茶楼见长清。大户人家规矩森严,就算那徐才两天下来已经从府里的老家人口中打听出我以前的身份,现在长清到底还叫我声“王公子”,他哪能守在饭桌旁盯着我吃饭?只能在楼下等着。我上楼落坐点菜,悄悄吩咐同来的白袍仆役想法子“救”我,使我等会儿不必去陪徐长清喝茶。
结果我饭还没有吃完,又有一个仆役跑来找我,说道雨扶风叫我即刻回去。这令我十分诧异。我知道宫里这些白袍仆役本领极大,几乎任何事情吩咐下去,都可以顺利达成。可是,这个家伙一直跟着我不曾离开,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结局?不会真的这么巧,雨扶风恰好出现了吧?
客栈里还和我出门时一样,我们包下的院子里一片寂静。出去游玩的男女弟子都还没有回来,更加不见雨扶风的影子。我问去酒楼找我的仆役:“爷在哪里?”
那仆役并不出声,指一指天风丑的房间。一时间我还以为真是雨扶风回来了,现在天风丑房里。正自心儿跳动,想着快快回屋里去听壁根儿,忽听那仆役说道:“风丑要你回来后就去见他。”
我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地望着那张毫无特色又木无表情的脸。那仆役完全无视我的惊讶,拖着我的手臂直到那扇紧闭的门前,说:“风丑,紫稼来了。”一伸手推开房门,把我塞进房去。
顾不上打量房间中的情形,我先转头看那道门。门在我身后重又紧闭,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抬着的门闩随后落下,再次把门闩紧。是那仆役隔着门扇操纵的吧?这好象要有十分厉害的内功真气才能做到呢。我就说极乐宫这些白袍仆役一个个本领大得不得了,真奇怪雨扶风从哪里找来这些人的。
不过,我毕竟不是习武的人,这种事惊讶一下也就算了,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面对:这里是天风丑的房间耶!半个时辰前他还是那副样子,现在找我来……我深深地吸气,转身面对房间内部。
和隔壁我的房间差不多大小的房间,同样只有床、桌、两把木椅的简单阵设。天风丑身着薄绸短衫,半跪半伏地蜷在床头。听到声音抬起来的脸上,一对美目依然明澈清冷,衬着汗水洇湿的额发缝隙里露出的蓝紫色刺花,却有着空前强力的魅惑。
我胸中满是窒息的感觉,恍若瞬间坠入地狱中永不熄灭的岩浆。
我蠕动着嘴唇,“风哥”两个字却是怎么也吐不出来,想要问他找我做什么,也根本发不出声音。我不是没有见过天风丑动情的美态,但是,独自面对这样的他,却还是破题儿第一遭。若不是脑海中存有雨扶风的阴影,以及天风丑在众弟子,包括我自己的心目中都备受敬爱,我一定即刻扑上去了。
沉默延续了一段时间,之后天风丑移开眼睛,向我伸出手臂,手指轻轻勾了勾。
理智的最后一根丝弦就此断裂!
7
“呼!”从虚脱般的极乐中稍稍回复,我满足地长出一口气。
怀中的身体温热,肌肤细腻坚实、四肢充满了弹性和力量。纵然已在刚才的疯狂中耗尽了最后一丝精力,我依然不想放手。无奈有些事并不是想就可以!我终究没有雨扶风的非人禀赋,一度紧密联接的部位,不受我控制地松脱分离,温暖润滑的液体沾在我们的肢体上。我的头脑渐渐回复运作。
天风丑眼睛睁着,目光专注地在头顶的帐子,仿佛那里蕴涵着世间最精微的奥妙。只是额发掩映下梦幻般的紫薇花,和依旧不受控制地震颤蠕动的肌肉,都清楚明白地显示,所谓的“专注”不过是虚假表像,他并没有如我一般获得满足。想一想这也是理所当然。天风丑会这样肯定是因为药物的缘故。极乐宫的各式秘药,无不是造来满足雨扶风需要的。那位大爷又岂是容易满足的?
我不禁大是汗颜。想当年我初到极乐宫,受那整套玉势的调教,就多亏了风丑帮我,还曾因为我的缘故害他被爷处罚。现在角色调转,我却全没想过怎么帮风哥,反而只顾满足一己私欲,趁虚而入大占便宜……我滑低身子,吻上那汗水洇湿的胴体,立刻掀起又一阵波澜。
***
接下来的两天,五个女弟子已在寅、卯两弟子陪伴下,陆续把苏州城郊逛得差不多。天风丑身上的药性完全发泄掉之后,又再恢复常态,每日大半时间留在房中打坐。对我还是没有太多好脸色,幸好也没有更加冷淡。我虽然心痒痒地不断回味那种极乐,却也只能自己躲在屋里暗中解决,到底不敢过于造次去纠缠他。
这几天里徐长清又下帖子请过雨扶风一次。我拿给天风丑时,他没有再问我的意思,径自拿起笔来写帖子回掉,不知是编的什么籍口。此外还有几个本城仕绅也送了拜帖来,其中有几个居然是直接写给“王紫稼公子”的。我派仆役调查了一下,才知道是那天在酒楼里和长清一起的几个人。想是不清楚我的真实身份,以及我和长清、雨扶风的瓜葛,纯粹是冲着我的相貌来的。我自然也编造种种理由予以婉拒。
第三天雨扶风终于出现,完全不提他失踪这几日跑去哪里做了什么,当然也没人敢去问他。天风丑汇报了几天来众弟子的活动,以及收到的拜帖、处置的方式,并不曾提起我对他做过的事,不知是否因为当时众人都在的缘故。虽然他不说,我也完全不指望雨扶风会不知道。且不说这位爷无所不知的诡异能力,天风丑肯定是被下了药的,除了雨大爷,又哪有人能给天风丑用那种药物!药性要怎样才可以发泄,他当然也清楚。
那天晚上天风丑服侍雨扶风。我在自己房里竖直耳朵整晚,也只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