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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无礼,只好硬忍住;但是对方问的话太涉及隐私,他脸上一阵红,总觉得这个问题比刚才还怪。
他不回答,少年还打他的头,装出掌门的派头说:“我问你,你怎么不答,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他怎么敢不把掌门师叔放在眼里,只好硬着头皮回答:“没有,掌门师叔,我向来潜心练功,对这一方面看得较淡。”
“多淡?你骗我,把我当成跟你一样有个白痴脑子的呆子吗?叫你好好回答问题,你敢推三阻四的,给我说清楚。”
见他这么凶,冯玉剑急着回答:“没有,师叔,其实我……没有经验。”
一回答出来,他就满脸通红,只因为到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没有经验的恐怕很少;但是他拙于言词,也不擅于跟姑娘交际,再说他真的觉得练功比与姑娘家说话还有趣,所以自然没有经验。
“冯呆子,这样说,你还挺清纯的嘛。”
少年低声的笑了起来,沉沉的笑,笑得冯玉剑脸红得几乎抬不起头来;而且他的评语好像适合用来形容姑娘家,并不那么适合用来形容男人,但是冯玉剑的心思单纯,并没有想到这一方面。
况且冯玉剑被这么一调笑,连耳朵都红了起来,害羞之际怎可能去想少年的形容很怪。
冯玉剑将少年背在背上,所以并没有看到少年从刚才听到他回答就眼神发亮,不过少年说话时依然保持气定神闲,让人完全听不出话里无比的恶意。
“掌门师叔我是个好人,而且是大大的好人,为了你未来的幸福人生着想,我决定从头到尾把你教懂,不只是武功这方面而已,就连洞房的事,我也一并教了,才不会让你以后被人笑到死,有辱我派掌门人的颜面。”
“洞房……的事?”
冯玉剑不只结巴,还因为太过惊讶而呛咳了起来。
少年笑说:“你没有经验,怎么娶妻啊,你娶了老婆,万一她不满意你的表现,一状告到我这里,或是宣传得街头巷尾都知晓你的丑事,那我这一派岂不是丢脸丢大了。”
这应该不太可能发生,但是少年的口才比冯玉剑好上几百倍,冯玉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嘴,才能避免这么尴尬。
少年还拍了拍他的肩,保证道:“冯呆子,你放心吧,我的经验高超,想上我床的姑娘京城里绕一圈还排不完,我绝对有本事可以从头到脚的教你。”
冯玉剑真的觉得很怪,但是他向来敬重师长,本性又单纯,而且掌门师叔好像是真的要帮他,谢绝别人的好意似乎也不太好。
而且掌门师叔好像是真的为他着想,纵然掌门师叔说话太过夸大,毕竟他年纪这么轻,经验怎么可能会多,但是他还是忍着羞耻,道谢道:“多谢掌门师叔。”
“别客气、别客气,哈哈,不用客气,我会尽我一切的能力来帮你的。”少年眉飞色舞的笑了起来,那笑容还真的只能以无比奸诈来形容。
※※※“你说什么?简直是岂有此理,想要让我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吗?冯玉剑呢?他人到哪里去了?说不娶就不娶,把我女儿当成了什么?”
副相林重恩怒得怕桌大叫,不顾有成群的宾客在场,只因为冯玉剑这个狗东西说什么掌门师叔叫他不能娶,他就不能娶。天下哪有这种事?
而且他贵为副相,哪里丢得起这种脸,万一传出了什么风声,还会让人误以为是他女儿不好,那他更丢不起这个脸。
闻之,冯玉剑的副将也很无奈。
林重恩站了起来,极怒之下冷笑道:“那个掌门师叔到吗里去了?”
“正在冯将军家作客。”
“看我去砍了这个不值一毛钱的破掌门师叔,看冯玉剑娶还是不娶?
”林重恩怒喝底下的人:“给我召集人马,有多少人就带多少人,我要直捣冯玉剑这狗东西的武状元府,今天若是没将那鬼掌门师叔砍成两截,我林重恩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冯玉剑的副将根本就劝解不了,林重恩便带着两、三百人直冲向冯玉剑的武状元府,团团包围住后,又带着五十多人冲了进去。
而冯玉剑揹着掌门师叔回武状元府后,少年就大剌剌的说他要参观状元府,冯玉剑只好带着他走一圈。
少年是边走边嫌,嫌他这里摆设不好,那里风水不好,种的花花草草更是丑得让人看不下去;走完了一圈,也嫌完了一圈,才到厅堂,想不到就见到林重恩带着大批人马闯了进来。
冯玉剑吃了一惊,他是想到林重恩会生气,但是没想到会气成这个样子。而少年坐在大位,猛打着呵欠,看到高官林重恩就跟没看到一样,还跷起脚来,踩在桌子上,就是一副没大没小的模样。
林重恩已经听过抬花轿的人说一个穿破衣的少年就是冯玉剑那派的掌门师叔,他当街拦马,还要冯玉剑不准娶;现在一看到穿破衣的少年嚣张跋扈的坐在主位上,更是断定他就是今天他想要杀的人,立即喝道:“给我拿下这个少年。”
冯玉剑立刻拦在人马之前,“不准动,谁敢动我掌门师叔,我绝不轻饶。”
林重恩气得吹胡子瞪眼,“冯玉剑,你为了这个破掌门师叔,不娶我女儿,你是什么意思?来人呀,给我捉来,不必理冯玉剑。”
武状元说不能动,副相说一定要捉。人是林重恩带来的,再说林重恩的官位也比武状元高,众人当然是听林重恩的,立刻就蜂涌而上。
冯玉剑可以一人挡二十多人,但是如今这场面这么混乱,来的人起码有五十多人,又不能伤到林重恩的人,以免更加激怒林重恩,所以他实在难以下手,只能护在掌门师叔的前头,低声道:“掌门师叔,我保护你走。”
少年用手搧了搧风,一脸无关紧要,依然气定神闲,而且还嚣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走什么走,我没叫林重恩走就是给他面子了,他还想叫找走,他向天借胆啊。”
“你敢直呼我的名字,藐视朝廷命官,罪加一等,给我立刻捉下治罪。”
少年当初叫冯玉剑的名字,是因为冯玉剑是他这一派的弟子,论辈分,他的确可以直呼冯玉剑的名字;但是林重恩是朝廷重臣,他敢直呼,若不被扣个大帽子治罪才怪,而林重恩更是抓住这个机会就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少年本来斜躺在椅上,现在他伸了伸懒腰,无赖的挑高眉,脸上呈现出尊贵之气。“林重恩,你好大的官威啊,封锁民道,造成百姓的困扰,现在连我也要治罪。了不起,我都不晓得当个小小的副相,派头可以这么大。”
“你这毛头小子,还敢口出狂言,看我……”
“看你怎样啊?”少年用翠玉烟杆敲了敲桌面。
林重恩话说一半,忽然脸色发白,他带的人还没冲到少年的面前,自己反先冲了上去阻止,声音抖颤沙哑的道:“全给我住手,住手!谁都不许动。”
他说话这么反反覆覆,他带来的人一愣,硬是停住了脚步;而林重恩已是满脸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掉下地。
第三章
林重恩带来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紧急的喊停。
而林重恩脸色又白又青,连说出来的话都颤巍巍的,可见得是畏怕到了极点。“卑职叩见……”
少年脚不动、眼不抬的哼声道:“哼,我不要你叩见,你知道我最讨厌这些繁文俗礼。我问你,林重恩,我爹最近好吗?”
林重恩急忙将头低下,立刻回答:“很好。”
“我祖母呢?”
“好,身体十分康健。”
“我其他兄弟姊妹呢?”
“都很好,他们都是鸿福之人,自然是富贵安康,他们都希望能早日见到您。卑职不知您大驾光临京城,否则一定到京城外迎接,卑职多所失职,请大人您多多恕罪。”
冯玉剑看他们问答,却不知道他们认识,看林重恩说话这么讨好,掌门师叔表情却是一贯的冷淡,好像根本不屑跟林重恩说话。
他感到奇怪的低声问:“掌门师叔认得林副相?”
少年眉眼低下,说话更富豪贵之气,也更具雄霸之风。“林重恩的官位这么小,我当然认识,是不是啊,林重恩?”
副相已经是几人之下,万人之上,官职哪里称得上小。只见林重恩更加恭敬的回话:“是,卑职位卑权小,若不是见过大人您手中的翠玉烟杆,还认不出大人您,今日多有得罪,请大人您恕罪。”
少年冷冷一笑,讽刺的说道:“位卑权小?林重恩,你说这是什么话,我看你官大得很啊,这一辈子从来不曾离开过京城吧,连嫁个女儿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