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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给我站住。”
秋蓠完全不甩他,照样要走出门。
解枫情冷道:“给我拿下她。”
主人之令,没有人敢不从,仆役只好一拥而上。
没有任何人护御的秋蓠毫不害怕的转回头,气势不亚于解枫情。“干什么?你不爽的话到苗疆来找我算帐,别仗着你是主人就想找我麻烦,这只会证明你不但是个贱人,还是个孬种。”
解枫情冷冷的走向前,“你要走可以,聘礼给我还来。既然你不想嫁,那也正合我意。但是杀头生意有人做,赔本生意无人干,我可不能白白的让你拿了大笔的聘礼,让人在背后讥笑我是笨瓜。”
秋蓠一怔。他本在苗疆和二个结拜兄弟开了家苗疆万事通,专门帮人处理一些杂难之事,有天三位姑娘哭哭啼啼的找他们帮忙,说是她们的爹亲要将他们高价卖到中原去成亲,然她们心中早有所爱,身上又没银两可付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极为古道热肠的他,自然不收分文的指派两个结拜兄弟连同自己帮着三位姑娘代嫁,原本计划成亲之后,趁着新郎与宾客饮酒之时赶紧翻墙就逃走,回苗疆再相聚。
他嫁来这里,刚好这位新郎官也不想娶妻,他自然就可以大方的走人,哪知道竟有聘礼的事。他从来不知道有这一件事,教他怎能不怔愣住。
“怎么了?刚才的伶牙俐齿哪里去了?还是想当成没有这一回事?其实那聘礼也不多,合算起来不过是七、八百两银子。怎么了?这对平常人家来说的确是笔大钱,但是从你刚才说话左讽右骂的刁钻口气听来,这对你来说,应该只是一笔小钱而已吧!”
七、八百两当然是一笔大钱,他这些年来开苗疆万事通所赚的银子也没有这样的数目,现在他又出门在外,如何拿得出这一笔大数目来?就算要商借,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找谁借这一大笔钱去?
秋蓠转身面向解枫情,实话实说:”你要跟我拿聘礼,那是不可能的事,而且我也没有理由还给你这些聘礼,我并非你要娶之人,我只是受人之托来帮她代嫁而已,你真正要娶的人不是我。现在我已经说完实话,可以走了吧?”
解枫情哪里肯信这种事,他冷笑道:“好个撇得一干二净的方法,要跟你拿钱的时候,你就忽然变成是帮人来代嫁的,说这一切不关你的事,这世间上岂有这么便宜的好事?由得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把我解家当成了什么?”
他示意仆役将秋蓠团团围住。“就算你说的是事实,那也就是说你欺骗我解家在前,诈骗我解家钱财在后,当众辱骂我为第三条罪状,条条都足够让你到官府去跟县老爷说个清楚。给我拿下,不许她走!”
秋蓠没想过情况会演变成这样,他站在原地,怒斥道:“我不会跑,你不必像捉贼一样的捉我。好,既然我揽下了这件事,我就会负这个责任,你要我退还聘礼,可以,但是我出门在外,没有钱财可以偿付。”
“你的意思是要我让你回苗疆,你再带银两来偿付吗?但是苗疆离这里太远了,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只是嘴巴说说而已,脱困后即不再见面,让我血本无归?”
解枫情虽说得没错,但是秋蓠在苗疆是个一言九鼎的人,没有人会对他有这种怀疑。
他一脸凝重地道:“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我一定会回来还你这笔银两的。”
解枫情嘲讽的放声大笑,“你欺骗我们解家来代嫁,有人格的人不会做这种事,你要我相信你的人格,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秋蓠铁青着脸任由他污辱,只因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全身僵直地道:“那你要我怎么做?”
解枫情占了上风,他踏向前几步,笑意中显然带有报复的快意,“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七、八百两够买几十个既听话又美貌的奴婢、十多个千娇百媚的侍妾,或一个像你一样的新娘子。你的身材够这样一笔钱吗?只怕我把你卖进妓院,凭你的姿色还得赚个十年才有七、八百两,但也许你过了几年就会年老色衰,还没赚上几百两就没人点你了,那我岂不是赔钱吗?”受够了他口头上无礼的污辱,秋蓠目光如炬的喝道:“你要说什么直接说,没必要这么污辱人,我拿不出这笔银两没有错,但是我的人格不容你如此作贱。”
秋蓠的目光射出激烈的火光,他身上的每一处好像都要喷出火一样,充满了笔墨难以形容的光芒,更别说在他的艳态相衬之下,是如何的动人心魄。
解枫情瞠视着秋蓠,眼里满是惊艳跟怒气,“如你所说,我是个贱人,那不如让你来当我这个贱人的贱婢吧,看服侍我这个贱人的贱婢的你能贱到什么地步;让我好好的改造你一番,看看到时你是否还能这么伶牙俐齿,说话还能这么的惹人厌吗?”
秋蓠全身僵直,只因为解枫情不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他的大手更是毫不留情的扣住他的脸,用的力气足以捏碎他的下颔,令秋蓠痛得皱眉。
“你给我听清楚,虽然你是在我房内服侍的婢女,照理说,你就是我的侍妾,不过像你这样庸俗的媚色我是看不上眼的,所以你大可放心,我对你绝无意思。还有,你别仗着你有些姿色,就去勾搭下面的仆役,要不然我定以家法处置,绝不宽容,听清楚了吗?”
要他去做他的侍婢,他死也不会干的。秋蓠叫道:“给我放手,听见了没?做你的侍婢,我呸!你是什么人,我会做你的侍婢?再说我是个男……”
没有让秋蓠说完,解枫情扯住他的手命令道:“去将卖身契准备好,我要她今天就压印,绝不这么便宜的放她走。”
秋蓠一巴掌挥过去。
解枫情绝不是一个打不还手的男人,就连对方是女人他也是一视同仁,他同样也是一巴掌的挥过去,既挡住秋蓠的手,又毫不留情的划过秋蓠的脸。他的脸随即被划出一道红痕来。
秋蓠不甘示弱的以脚踢上,正中解枫情的下身,他使的力道绝对会让一个正常的男性痛不欲生,就连解枫情也不例外,但是解枫情拐住了他的脚,让他使不上力,结果反而是让自己站不稳。
而解枫情就这么用力一推,让秋蓠跌倒在地上。
奴仆从来没看过解家出现这样恐怖的事情,拿来卖身契时,连手都是颤抖的。
解枫情将卖身契扯了过来,秋蓠挣扎着爬起,却死也不肯按手印。
解枫情开口威胁:“你说你是代嫁,想必你与本来要嫁的姑娘是很好的朋友吧!你今日不签卖身契,我就告上官府,凭我的财势闹到苗疆去,到时我看你怎么用你这张利嘴全身而退,又要怎么摆平?”
没想到他这么卑鄙,秋蓠气得眼红。那姑娘已与他的情人私奔去了,这官司一闹下来,每个人都会有事,他做生意是要帮人解决疑难,绝不能造成他人的困扰,再说他是住在苗疆神子家中,他对苗疆神子的尊敬之心溢于言表,死也不能造成神子的麻烦。
“我签。”
解枫情一听到他要签,眼里更露出得胜的光芒。
秋蓠不理会他志得意满的模样,冷声道:“我可以签,但是要我签一辈子不可能。”
“你还敢与我讨价还价?你又拿不出钱来,不签一辈子,如何还我钱?”
秋蓠道:“我自知我头脑不错,可以自己赚钱,若是让我做生意赚取银两,只要等我存够了七、八百两给你后,我就可以走了吧?”
解枫情认为秋蓠的话根本就是可笑之至,一个姑娘家如何赚到七、八百两?他无谓的点头道:“没错,只要你给我八百两,我就让你走,否则你一辈子都是我解枫情的女婢。”
“我除了服侍你之外,还要做是么事?你若从早把我折磨到晚,我如何有时间去做生意?”
解枫情看她如此柔弱,会这么问根本是在求饶,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奴婢生活太过劳累。他施惠的笑道:“看你这么柔弱,大概也做不了多少事,我只要你随传随到。若我外出办事,所有的时间都是你自己的,旁人也不能叫你做事,只有我才有资格管你。”
秋蓠看见他施惠的嘴脸就觉得讨厌,但他暂且忽视它,况且听他的条件,他也觉得合理,就将卖身契拿起,不信任的交给解枫情,“我要你在卖身契上注明,否则你若只是口头说说,我不就上了大当?据说你们中原人都不太老实。”
解枫情要人注明后,秋蓠才签下卖身契。
解枫情马上吩咐总管:“带这个奴婢去家里熟识熟识,以免日后我叫她跑腿,她不知道地方在哪里。”